安玉修瞠目结舌,连连发问,“什么?双生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安子篱戳了戳安玉修的脑门,“别管了,就是个从小流落在外的,才刚被找回来,他可没有什么涵养,你最好少惹他,也别沾他的边儿。”
安玉修心想着能把安子篱气成这样,估计也是真没读过两本书,便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不招惹他就好,随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安子篱怜爱的摸了摸安玉修的脑袋,怎么同样是弟弟,一个甜美可爱,另外一个却恨不得把自己家哥哥的肠子都拉出来打个蝴蝶结呢。
越是对比这个陈彦衡,安子篱就越是觉得安玉修实在是可爱极了。
“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呀?”安子篱问到。
安玉修撅了下嘴,“大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事啊?”
“啊?”安子篱有点诧异,“我答应你什么了?”
安玉修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大姐姐,你可别告诉我你真忘了!我不是说让你帮我交给陈大人一个东西吗?你怕不是弄丢了吧?”
安子篱这才想起自己答应给安玉修的事。
“哎呀,我给忘了!”安子篱猛地一拍脑门。
那天她去了之后只顾着和陈月清说话,之后又被急匆匆的召进宫,再后来就被定下了婚期,安子篱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自己还帮安玉修带了东西。
“对不起啊。”安子篱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脸,”这样吧,我看陈大人应该也快回来了,我现在去他府上看看,只要见到他,就一定把东西给他。”
安玉修轻轻的松了口气,“只要姐姐你没把东西丢了就好。”
“没有没有,你放心吧。”安子篱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在安玉修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出门。”
安玉修走了之后,安子篱连忙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那枚香囊。
她一直把安玉修送的东西放在了香囊里,确定东西还在后,安子篱才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东西还在,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安玉修交代了。
也不知道是安玉修拿来的到底是什么,搞的这般神神秘秘的。
安子篱忍不住来了兴致,想要打开看看,又忽然想到安玉修的嘱咐,就连忙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她连忙离开了侯府,谁料刚到门口,就又看到了陈彦衡。
估计他也是一副好小孩心性,见到街上叫卖的商贩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卖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会儿还没走。
安子篱见到便眼前一亮,连忙走了上去。
“你还没走啊?”
陈彦衡买了一包香糕,这会儿正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转头一见是安子篱,险些噎到。
“你怎么出来了呀!”陈彦衡口齿不清的叫道,“我走我走我这就走!你不至于还特地出来赶人吧?”
安子篱瞪了陈彦衡一眼,“谁说我要赶你了,借你的马车,去趟陈府。”
陈彦衡瞪大了眼睛,“我兄长又不在,你过来干嘛?”
“你怎么话这么多!”安子篱扯住陈彦衡,直接把他塞到了马车里,对车夫吩咐道,“走。”
车夫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子篱上了马车,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这未来的陈家主母脾气也太大了吧?
拿下了陈卿阎一个还不够,就连陈彦衡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地。
想到这儿,车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在心中默默记了一笔。
安子篱是个不好惹的,等她以后嫁了过来,最好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他们几乎是和陈卿阎前后脚的到了陈府,安子篱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见外面的小厮来报,说陈卿阎回来了。
安子篱就连忙跑上前,迎面撞上了陈卿阎。
陈卿阎不知安子篱先来了,见到她也是惊了一下。怎么他越是想躲避安子篱的时候,安子篱就越是往他面前跑?
陈卿阎有些心虚似的不敢看安子篱,安子篱有话急着要对陈卿阎讲,因此也没有留意到陈卿阎的异样。
她匆匆跑上前,“大妃那边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能去农庄了,周世子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守孝七天,头七过后就下葬,也算是聊表孝心,”
安子篱了然地点了点头,确实,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周成瑞一个外人若在这儿大张旗鼓地为大妃守孝,实在是不妥。
再者说了,他和孙葳然的婚事是皇上定下来的,所以肯定是要再办一场,绝不能因为大妃而耽搁了。
否则叫人知道了,还要说周成瑞并不是真心臣服于皇上,一心只想着自己那个犯了罪的母亲,所以能让他守孝七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当然,怕是在周成瑞心里也并不想真的为自己这个母亲守孝,所以七天不长不短,又可以给外人做做样子,又也不至于为难了周成瑞。
“那就好。”安子篱点了点头,“我有话想跟你说,方便单独聊一聊吗?”
一听安子篱的话,陈卿阎的脊背就一阵发凉,他下意识的以为安子篱是知道了什么,连忙望向她的眼底。
安子篱还是那副姿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陈卿阎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安子篱还不知道。
“你随我去书房吧。”陈卿阎说道。
他转头对陈月清递了个眼色,陈月清心下了然,怕是陈卿阎担心自己应付不了,所以就让他在外面守着。
陈月清在心中悄悄地叹了口气,二人走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不该。
但陈月清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就只能微微点了下头。Χiυmъ.cοΜ
二人去到了书房之后,安子篱才把自己香囊中藏着的东西交给了陈卿阎。
“这是玉儿前几天让我给你的,我一直忙,就忘了这事了,你看看吧。”
“这是什么?”陈卿阎疑惑的接了过来。
手帕里面包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有竹节状的突起,是装信的桶吗?
陈卿阎打开来,发现果然是个装信的小竹筒,他展开了看了一眼,忽然,陈卿阎脸色一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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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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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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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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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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