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讪然。
“下来,底裤都看见了。”墨枭走过去。
白倾尴尬,从椅子上下来。
她蹙眉:“你没事,干嘛不接想想的电话?他担心你,就让我来看看。”
“你不担心我?”墨枭意味深长的问。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白倾冷哼:“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才不想管呢。”
墨枭苦涩。
“你没事就快点去换衣服,想想和念念等着你呢。”白倾不冷不热道。
墨枭深沉的看着她。
白倾想走。
墨枭拉住她的手:“倾倾,我需要你的帮助。”
“昨天你饿了找我,今天你又有什么事?”白倾不高兴道。
墨枭指着受伤的手腕:“我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什么?!”白倾错愕,她走过去:“进来,让我看看。”
墨枭跟着她进了屋。
他坐在沙发上。
白倾伸手解开了绷带,他的伤口惨不忍睹。
她眼睛一红:“你用过这只手?”
“昨天晚上我想洗澡,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墨枭回答着。
白倾咬着唇:“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太晚了,你们都睡了。”墨枭嗓音沙哑:“我以为忍一忍就行了,可是我刚才醒来,发现这只手臂也很疼,可能是昨天摔倒的时候弄的。”
白倾抿抿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少洗一天澡能死吗?”
墨枭不说话,很安静的坐着。
“去换衣服,然后去医院。”白倾怒视着他,小脸很凶残。
墨枭站起来,“可我穿不了衣服。”
“我帮你穿。”白倾幽幽道。
“谢谢。”墨枭薄唇一勾:“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我感觉你在讽刺我。”白倾愤愤道。
讽刺她昨天没管他。
“你多心了。”墨枭不敢看她。
呵!
白倾迈步就朝二楼走去。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扔在床上,然后拿起白色衬衣,转身看着墨枭。
墨枭也淡淡的看着她:“怎么了?”
“脱啊。”白倾蹙眉:“看我干什么?”
“倾倾,我真的没力气。”墨枭俊美的脸露出一丝痛苦:“我不是装的。”
白倾走过去,“我知道了,我帮你脱。”
说着,她伸手帮墨枭把身上的睡袍脱掉。
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身材颀长挺括,腰腹一丝赘肉都没有,腹肌很性感。
白倾脸颊一红,气咻咻道:“你怎么什么都没有穿?”
“我要是能穿,也不会等你帮我。”墨枭无奈的笑着:“而且你洗澡会穿衣服洗吗?”
白倾鼓鼓腮:“坐下。”
墨枭听话的坐下。
白倾帮他先把裤子穿上。
穿上以后,白倾感觉自在多了。
她帮他把衬衣穿上,然后一粒一粒帮他把纽扣系上,还要帮他把衬衣衣摆塞进西裤里。
最后,她帮墨枭系皮带。
可是她没想到,都已经是最后一个孔了,居然还不行。
这说明,墨枭比之前瘦了。
白倾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矜贵的脸,这段时间,他确实瘦了很多,脸颊有些凹陷,皮肤苍白,呈现一种不健康的样子。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要不是因为她,情况也不会加重。
可是他没有跟她抱怨过,昨天他饿了,跟她说,她还闹脾气没理他。
墨枭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一下子就慌了:“你别哭。”
“我才没有呢。”白倾吸吸鼻子。
她帮他把皮带弄好。
然后帮他系领带。
墨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近她,还从上往下的看她。
他觉得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新婚。
她总之热衷于帮他系领带。
她穿着粉紫色的睡袍,站在他的怀里,帮他系领带。
那时候他不懂。
现在才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他慢慢的低下头,把她摆入怀中。
白倾愣了一下。
墨枭闭上眼睛:“倾倾,我现在什么都懂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对吗?”
白倾幽幽的问:“你在说什么?”
“那时候你把我当成丈夫,而我却……”墨枭嗓音沙哑。
对于那时候白倾来说,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她用心的照顾着家里的方方面面,从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她对这个家的用心。
可是他却误会她,伤害她。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绝对不会让她难过的。
“墨枭,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白倾深吸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吧,我让许睿照顾着孩子们,麻烦人家总是不太好。”
“嗯。”墨枭点点头。
他松开她。
白倾帮他把领带系好,然后愣了一下:“这领带都破了。”
墨枭淡淡道:“只是磨损了一点点。”
白倾蹙着眉:“你没钱买新的吗?”
“这是你以前买给我的。”墨枭解释。
白倾:“……”
所以他一条领带戴了五年?
她不说话,帮他把西装穿好。
他依旧是那个俊美矜贵,冷酷无情的墨枭。
“走吧。”白倾对他道。
墨枭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离开。
白倾让墨枭先去车上。
她到了餐厅。
许睿带着两个孩子已经把早饭吃完了。
“许睿,谢谢你。”白倾道谢:“墨枭身体不舒服,我要送他去医院。”
许睿蹙眉:“需要我送你们吗?”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用。”白倾摇摇头:“我能开车。”
“那好吧。”许睿也不勉强。
白倾牵着想想和念念的手,就去车上找墨枭。
墨枭坐在副驾驶座上,很安静的看着他们。
白倾让想想和念念坐在后面,然后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墨枭:“这里面有饭团,听说里面加了黑松露,你先吃一点。”
说完,她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上了车。
她开着车,带着他们回市区。
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
赵腾早就恭候在门口。
白倾他们下了车。
孩子们交给赵腾去照看,她带着墨枭去见医生。
医生给墨枭做了检查以后,下令让墨枭住院,他的手腕如果不好好的养,肯定是废了。
医生幽幽道:“墨总,我提醒过你,你这样手真的废了,可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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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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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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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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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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