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尽量给胡寡妇解释银票和银子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纸币和金银的关系。
因为像胡寡妇这样没有太多见识的人,可能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张纸就能够值十两银子?甚至百两银子?
这也太夸张了,这简直是无成本的造钱呀!
谁要是画画好,直接画一张银票不行吗?
胡寡妇的疑问有很多,霍舒耘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给她解释。
勉强回答完那些问题,霍舒耘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放在家里的那些银子,自己觉得藏得怪严实的,肯定能防得住人。
但万一没防住耗子,你又该如何?老鼠可是到处都爱打洞。
别到时候打洞打到你藏银子的地方,然后就把你那白花花的银子,搬到自个的洞穴里面,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而且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蚂蚁,它们是专门吃银子的。
他们身上会分泌出一种物体,银块一遇到这种物体就会溶解。
你要想想,那可是蚂蚁啊,土坷垃里面能缺得了蚂蚁吗?
那么小的一个东西,你就算是把盖子封的再严实,她也能爬进去。”
霍舒耘这么说,可不是故意危言耸听,想要吓唬胡寡妇。
而是她所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发生过实例的。
有一种蚂蚁分泌出来的蚁酸,就是可以腐蚀白银,乡下的耗子就是爱到处打洞。
所以银子藏哪都不安全。
有时候这藏一点那藏一点,藏的久了,自己都忘了究竟在何处,藏了多少钱。
等到百年之后,子孙后代要是偶尔在院子里面哪个地方,挖到一个铁盒子。
一打开。发现是这几两银子,肯定开心得不能行。
但要是子孙后代不成器,把这院子给卖了出去,这不就成了为别人做嫁衣吗?
胡寡妇越听越着急,脸色立刻紧张起来。
如果不是她现在起床行动不方便,估计现在就要当着霍舒耘的面,去她藏银子的地方。
看一看究竟有没有被耗子捞走,或者被蚂蚁给腐蚀。
不过,胡寡妇着急归着急,但也没有立刻答应,说要把自己的银子存在钱庄里。
而是仔仔细细的追问起来:
“小云啊,如果我把银子存进去了,那我可以随时取出来吗?
她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凭证啊?要是我那个凭证丢了,被别人捡去了,那别人拿着那张凭证去取,我的银子怎么办?”
“肯定可以随时取啊,那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银子,自然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
你把银子存放在钱庄之后,他们不仅会给你凭证,还会给你一个信物。
必须要对得上,才会让那人取走银子。
咱们能想到的这些问题,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如果漏洞那么多,又那么显而易见。
他们还怎么可能在全国各地开封号?不早就被人家打上门去了。m.χIùmЬ.CǒM
其实钱庄的人,比咱们还怕有人冒名顶替去取银子,所以他们在这一块儿,会特别谨慎。”
霍舒耘仔细的给胡寡妇解释,办钱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信誉,有口碑。
如果一旦有人过去闹事,就会影响别的客户对钱庄的信任程度。
那些客人心里就会犯嘀咕,心说这个钱庄这么不靠谱,要不还是把自个的银子给取出来吧。
紧张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和银子有关的事情,是不是提上一百二十个个心?
如果大家都冲到钱庄去,要求兑换出自己的银子。
钱庄一时半会,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所以钱庄的人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争取在做事的过程中,不出一点差错。
“那行,那我过两天就去把银子存到钱庄里。”胡寡妇终于被霍舒耘说服了。
可能她自己也觉得,自家就两个人,孤儿寡母可能守不住这么多钱。
尤其是她白天,还要去县城摆摊做生意,家里就剩小牛一个人。
有时候甚至连小牛都不带,家中空无一人,这也不正是那些贼进来偷东西的好时机吗?
她也不可能每次去县城,都把家里面所有的银子都带在身上吧,这更不保险。
万一再碰上昨天晚上那种事儿,被人当头一棒敲晕过去,直接把自己的所有身家都给抢了,那才是欲哭无泪啊!
这银子带着不行,放在家里也不行。
在这进退两难的选择中,胡寡妇只好听取霍舒耘的建议,把这钱存到别人手里。
“你看这事搞的,明明自己也没赚多少钱,反而为了这点小碎银子,苦恼来苦恼去。
有时候夜里连觉都睡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腰缠万贯呢。”
解决了心头大事,胡寡妇变轻松起来,还有心情跟霍舒耘开玩笑,自嘲一下。
“像那种真正的富贵,人家说不定都不把银子当回事,那才是真的抬脚走路,都在往下掉钱。
我听他们说京城的姥爷,光是一双靴子,估计都要几百两。
那些千金小姐,或者高门主母,还要在鞋面上缝个珍珠,弄个宝石什么的。
你说他们怎么那么舍得?光是一双鞋子,就能弄出那么多花样。
有这个功夫,多往自己头上插几根簪子不好吗?
你出门在外,谁也不会老盯着你的脚看呀?衣服下摆一盖。那珍珠宝石不都被遮住了?
你总不可能为了让别人看你鞋面上的珍珠,特意把自己的衣摆给拉起来吧。
只有戴在头上,外人才能看见呀。要是想炫耀的话,除了往头上插簪子,还可以多带点镯子,耳坠什么的。
我感觉往哪带,都比放在鞋面上要好。”胡寡妇在那嘟嘟囔囔的,好似完全不能理解那些富贵人家的想法。
有好东西不放在明处,光明正大的让人家看,那还有必要把这东西买下来吗?
再说了,那些富贵人家家中的仆人护卫,不知道有多少。
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因为害怕东西丢,所以才藏藏掖掖不敢露在外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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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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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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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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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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