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他儿子派得出去了。
木匠的儿子还想好好问问自个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他觉得霍舒耘不是这种人呀。
霍舒耘为人在他看来,还是蛮大方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算是过去了,不像是会翻旧账的人。
而且霍舒耘如果要翻旧账的话,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他去后山上干活。
怎么会有人一边儿讨厌着他们家,一边儿还给他开十五文钱一天的工钱,这也太割裂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木匠的儿子本来想问清楚再去的,可是他爹催的急,他就只能跟他媳妇问了一句:
“小妹搞成那副样子,真是霍舒耘造成的。”
“是啊!”他媳妇儿有些心虚。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还能不知道吗?
甚至这里面还有她掺和的事情。
所以,她回答的时候底气不是很足,声音有些弱弱的。
但是转念一想,她也没说错呀。
小妹的手不就是霍舒耘踩的吗?这也算是“那副样子”中的其中一个部分了。
反正她相公也没有问得太细致,所以这也不能算她撒谎。
而且就算最后追究下来,也是她小姑子先骗自个亲娘的,跟她可没太大的关系。
木匠的儿子也没有多问,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就一头雾水的走了。
他赶紧往外跑,想着在路上把他娘给拦下来,不能让他娘这么怒气冲冲的,去霍舒耘家里面。
这么冲动地找上门,到时候肯定是要得罪人的。
不光是他在后山干活这件事情,说不定最后要黄,而是两家人怕是要结仇。
他赚不到那个钱,倒也没什么。
但两家人要是从此结仇,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总不能把自己的路给堵死吧,那以后还怎么走?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娘太生气了,全程都是跑着去的。
反正木匠的儿子,就是耽误了几句话的时间而已,等他再出门之后,就再也没追上他娘。
一路上都没看到他娘的身影,他只好加快步伐。赶紧往霍舒耘家里面赶。
霍舒耘都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疯狂地拍门。
听这敲门的声音,就感觉对方来者不善。
因为“啪啪啪”的,像是很暴躁的样子。
霍舒耘本来准备去开门儿的,贺闫立刻把霍舒耘往屋里面推,说道:
“你回屋里去,我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大晚上的,得有点儿安全意识才行啊。
贺燃也是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散着的。
听到这么狂躁的拍门声,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跟他哥一块儿出去,看究竟是谁这么大力的敲门。琇書蛧
这一下又一下的,感觉像是要把他们家的门板都给拍烂。
霍舒耘心想,敲的那么狠,手不疼吗?
他们把门一打开,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就听见对方劈头盖脸的冲他们责骂道: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能因为你是县衙里面当差的捕快,就能随意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霍舒耘怎么能这样呢?把我闺女的手踩成那个样子,还冲她泼水。
就算我闺女之前说话不中听,对霍舒耘多有得罪,但也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
既然这么记仇的话,那天晚上何必又要假装大方呢?
是不是我闺女以后每出门一次,霍舒耘都要欺负她一次啊,那我闺女以后还出不出门了。”
“停停停……”
“你稍微冷静一下。”
听见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贺闫跟贺燃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事情的因果关系,是不是有点儿颠倒啊?
木匠的婆娘声音够大。
所以,即使霍舒耘没有走到门口,只是在院子里面站着,她也把对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霍舒耘快步走上前,把贺燃扯到一边儿去,自己正面面对木匠的婆娘。
她冷冷地说道:
“我建议你在冲我们撒泼发火之前,先回去问问你那好闺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内部沟通好之后,再过来也不迟。”
“还沟通?这有什么好沟通的?
我闺女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就是你这个心思狭隘,恶毒狠辣的女人做的。
怎么着,你现在是敢做不敢认是吧。”
木匠的婆娘一看到霍舒耘那副冷静自持,好像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就怒从心起。
她伸出手指着霍舒耘,像是想戳霍舒耘的额头似的。
贺闫眼疾手快,一下把木匠的婆娘的手,大力地给拍到一边儿去。
“有事就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好哇,你还敢打我!你媳妇儿欺负我闺女,你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你们是不是真以为我家没人了,能任由你们欺负?
我这就回娘家,把我兄弟姐妹们都叫来,别以为你在县衙当差就了不起。
这是上柳村,不是县衙,你就算是捕快,也得守村里的规矩。”
木匠的婆娘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是怒火更多一些,还是被贺闫打了手背之后,羞耻更多一些。
她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被一个晚辈给教训了。
这让木匠的婆娘心里面怎么能忍?
“你现在太冲动了,我建议你自我冷静一下。
等没那么暴躁的时候,再跟我们说话。”霍舒耘清清冷冷地说道。
她也不跟木匠的婆娘吵,因为霍舒耘知道,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下去,最后事态肯定会升级的。
而且大晚上的,她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跟对方吵架。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乳腺增生怎么办?
霍舒耘现在比谁都养生,她才不愿意做对自己身体有害的事情呢。
但是,霍舒耘这么忠心诚恳的建议,在木匠的婆娘听来,却变成了冷嘲热讽。
“我怎么不冷静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冷静的很!
事情就明明白白的在这儿放着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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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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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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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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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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