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拿捏的很好,既没有过分高傲也,没有过分谄媚。
反正从她的语气听来,就像是非常平和的跟人打招呼,又加了几分隐约的亲热,让人听着感觉还怪舒心的。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们就是说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也不是在谈正事。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可别这么客气。”有人立刻接了一句。
那群妇人听到这人的声音后,都意味深长的跟自己身边的人对视了一下。
因为让霍舒耘不要客气的这个人,正是刚才在背后议论霍舒耘,说霍舒耘肯定就是半夜私会野汉子的那个妇人。
这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贺闫是为了脸面,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把这件事情给遮掩下去。
结果现在见了霍舒耘,立刻就冲着人家摇尾巴了,态度比谁都谄媚。
别人可能只是维持着一个面子情。
结果这位倒好,真情实感的上赶着巴结了。
这真是太让人瞧不起了。
“我刚才和二弟一起从外面回来,碰巧看到大家都在这儿坐着,就想着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我之前因为刚嫁过来,上面也没有长辈领着认人,所以跟大家都不太熟悉。
有时候见了面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各位嫂子,大家可千万别怪罪。”
霍舒耘走到她们旁边儿,一副要跟她们长谈的架势,语气十分温和。
再配上脸上的笑容,看着就跟个邻家的小姑娘似的。Χiυmъ.cοΜ
她要是不梳妇人发髻,别人还真不觉得这是嫁了人的小娘子。
她的这副温和无害的面貌,让一些不了解她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对霍舒耘态度软了几分。
就像之前一直在帮霍舒耘说话的那个大娘,此时就接话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上面没有长辈教导又不是你的错。
两个小辈儿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我们心里只有为你们高兴的份儿,哪里会怪罪呢。”
霍舒耘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亲亲热热地说道:
“大娘,婶子们,你们能理解我就好。我这个人脾气比较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心里藏不住话。
之前或者之后,要是有得罪大家的,大家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而且我年纪又小,有什么事情要是做的不妥当,大家也别往心里去。”
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因为年纪小就是不懂事情、不成熟、不周到的代名词。
所以你们这些年长的,都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霍舒耘这么说,也是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但我这个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记仇。
我要是跟谁有矛盾了,一般当场就能说开,纠纷绝对不会留着过夜。
所以昨天早上,有人在河边儿造谣一事,经过今天早上说开之后,我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了。
我相信大家都是眼明心正的,不会被人蒙蔽。”
霍舒耘这么说,就是在含蓄隐晦地告诉大家,造谣这件事情,在我这边儿已经算是过去了。
只要你们以后不再乱说,我也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她这是在潜移默化之中,给大家树立一种她很大方不记仇,且性子直爽的形象。
她这种性格,就是完全跟曼月相反了。
村里面的人谁不知道,曼月就是个心思狭隘的。
那人不仅喜欢记仇,还喜欢捧高踩低,十分的势力眼儿。
那群妇人一听霍舒耘这么说,也纷纷附和道:
“我们当然不会听信谣言啊,那种事情一听就扯的很,我压根儿就没信。”
“我这个人性子也直的很,我就直说了,那种一听就很假的事情,谁信谁是傻子。”
这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突然安静了片刻。
因为她这句话的扫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在座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当时没信过这件事情。
现在霍舒耘都亲口表示,要原谅她们了,却被她们自己人反插一刀,说她们都是傻子。
这谁听了心里能舒服?
虽然不是什么多严重的话,但总归会让人心情不好。
霍舒耘笑了笑,一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继续说道:
“而且我知道自己被造谣这件事情后,之所以那么生气,也不是完全因为我自己。
主要是因为造谣这件事的性质,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你说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面住着,有时候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这些都是正常的。
但大家吵完骂完之后,依旧还是亲戚邻里,以后还是要往来的。
没必要因为一件小事情,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在理呀,所以大家都说道:
“是是是,就算是亲兄弟,那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上嘴皮也有磕着下嘴皮的时候。
乡亲们有时候要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了,也不算是大不了的事情。
大家越吵,之后的感情也会越好。”
在村子里生活,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基本上不会有人真正的撕破脸。
除非是杀父夺妻之仇,要不然不可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在古代的农村,搬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有些农户人家,穷极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的起盖几间青砖大瓦房的银子。
有些人到现在还住着茅草屋呢。
他们的财力达不到,没有那个物质条件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搬家。
对于村民们来说,从村头搬到村尾就已经很困难了。
要真是跟村里人闹得不可开交,他们更没有资本,从这个村子里面脱离出去,搬到镇子上或者县城里。
而且在这个朝代,被逐出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因为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你的户籍就不再有用了,那你就会从一个农民变成流民。
这个朝代是容不下流民的。
流民属于贱籍,被抓到是要充去服徭役的。
所以,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大家就还是好乡亲。
因此霍舒耘一说这话,大家对她的印象就又好了几分。
心想这霍舒耘看着,还是很识大体的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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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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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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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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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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