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弟看见的。
就前天晚上,我老娘突然在家里面上吐下泻,看着很严重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只剩半口气了。xǐυmь.℃òm
我弟害怕的不行。大半夜的从隔壁村过来找我,说是想借点儿钱急用。”
说到这里时,曼月有些心虚地看了村长一眼。
因为她弟过来找她借钱,而且她还给了,这就有点儿像是在用婆家的钱,偷偷补贴娘家。
当时曼月给钱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给的。
她把自己的私房钱,给出去了一半儿。没敢跟自家婆婆说这件事。
其实村长对她还是挺好的,基本上不会在意那么多。
就是她婆婆那个人,比较小心眼儿,把家里面的东西看的贼紧。
并且十分奉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一套,觉得儿媳妇现在,既然已经嫁到了他们家,就不能老回娘家。
曼月一时情急说漏嘴了,所以又赶快往回找补:
“但我手里也没银子,所以就没往外借。”
“停停停,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关注你是借钱了,还是没借钱。
赶紧说正事,你弟是怎么看到的,他都看到谁了?”
霍舒耘连忙打断曼月,不让她在那儿七扯八扯。
她认为曼月是在故意歪话题,谁愿意听曼月在那儿说些家常里短的乌糟事。
“我弟走夜路从隔壁村过来,刚好要从你们家那边经过。
本来路上一直都没人,结果走到你们家那边儿,突然发现前面站个人影,把我弟吓得不行。
刚好那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把我弟手里的灯笼也给吹灭了。
他当时还以为那是个鬼影呢,就愣在原地大汗淋漓,动也不敢动。
我弟在树后面躲着,就看见你家院子后面,先是有个男的,接着又出来个女的。
离得太远了,我弟既没有听清那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也没有看见那两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过了一会儿,等那两个人走了,我弟才敢继续赶路。
等他到我家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这事。
我不是觉得这事比较奇怪嘛,所以就洗在衣服的时候,随意的跟旁边的人提了一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想。”
这种时候,曼月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像“没听见”、“没看见”这种非常确定的词,都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了。
一点儿都不敢像今天早上在河边那样,故意含糊其辞,用模糊性的语言去误导别人。
村长也在一旁补充:
“是的,是的,前天晚上她弟弟确实过来了,大半夜的拍门,我们一家人都醒了。”
村长这么说,是为了证明曼月的话是真的,而不是胡编乱造的。
确实是曼月的弟弟,在赶路的时候看见了两个人影。
霍舒耘没想到,这中间还有其他人的事儿。
既然曼月不是第一目击者,那她当时还敢在外面胡乱开口,真是胆大包天。
“行,既然是你弟弟看到的,那明天就麻烦你带路,带我们去你弟弟家一趟。”
霍舒耘斩钉截铁的说道。
草莓苗是谁偷的,还没搞清楚呢,既然现在有了目击证人,那就得多问问。
但是曼月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草莓苗被偷一事。
她以为霍舒耘去找她弟弟,你是要上门找事。
她就很不愿意的说道:
“这跟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他有关系了,就是你弟弟看见我家院子后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那这背后是人是鬼,我得找他问清楚才行啊。
而且做弟弟的看见人影,做姐姐的直接在外面,说那个人影就是我。
你说这跟你们姐弟俩,有没有关系?”
这里面的条条道道,霍舒耘掰扯的可清楚了。
“你在外面造我的谣,还是那种肮脏的黄谣,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在议论我,你应该能想象的到,我在他们的言谈中,会被描述成什么样子。
所以明天一大早,我要你在河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道歉。
顺便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澄清一下今天早上的那些话,都是你乱说的,根本就没有那些事。
等你道完歉之后,咱们再去你弟弟家,把那个所谓的人影给扒出来。
看看究竟是谁,在我家院子后面捣鬼。”霍舒耘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就是她目前的打算。
贺闫也在一旁附和:
“你今天在外面说的那些话,对我夫人的名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所以我们目前,就两点要求,一是道歉加诚心,二是协助我们搞清楚真相。
如果你不答应不配合的话,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采取强制措施。”
他所说的强制措施,肯定就是搞诉讼公堂那一套了。
之前霍舒耘这么说的时候,村长和曼月还想着,是不是能讨价还价一下。
但是贺闫一发话,那就相当于是一锤定音了。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一般当家做主的都是男人。
当家的汉子都决定了这件事,估计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是曼月还想挣扎一下:
“但那谣言又不是我传出去的,我只是说了我弟弟看见的事情而已。
我也没指名道姓的说那个人就是你呀。”
她甚至还把站在一旁的梨珠拉出来为她作证。
“梨珠,你说说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在说那两个人影的时候,我提霍舒耘的名字了吗?
我有明明确确的说那两个人影,其中之一就是霍舒耘吗?”
“我没说吧?而且你如果要找人道歉的话,那是不是得让那些传播这件事的人道歉?
我只是说出了一件事情的事实而已,难道单纯描述一件事情,也有错吗?”
被拉出来的梨珠,现在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曼月话里面的意思。
刚才曼月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在甩锅呀。
什么叫传播谣言的人,才应该道歉?
这不就差指名道姓的说,传播谣言的是她梨珠吗?
是,她当时确实是把这件事,跟好多人都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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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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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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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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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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