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到时候出了事,或者事情不如她们所愿,她们又反过来怪罪霍舒耘。
这几个窑姐都能听出来,霍舒耘话中的疏离之感。
萍儿和另一个女子,倒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萍水相逢。
没有规定说霍舒耘帮过她们一次,就必须为她们这件事情负责到底。
而且霍舒耘现在愿意帮她们分析情况,为她们出主意,这就已经很好了。
她们也不能要求再多,得寸进尺。
但是红烟可能是从一开始想法就偏了,所以对霍舒耘的态度有些不满。
红烟听见霍舒耘这么说以后,立刻转脸去看贺闫:
“贺捕快,这事你怎么看?”
她觉得霍舒耘就是一介妇人,想法难免短视。
而且家里面的男人都还没说话呢,她一个小妇人就在这儿叨叨了半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里,她能越过自家男人当家做主了呢。
哪家的女人敢在这种大事上面多嘴?
这也是贺捕快脾气好,要是换了别的男人,说不定早就一个大耳光子扇过去了。
红烟满心希望能看到贺闫打霍舒耘的脸,结果却听到……
“我的看法跟我夫人的一样,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切以她为准。”
贺闫的声音冰冷,眼神却温柔。
因为他这话是对红烟说的。
而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在看着霍舒耘。Χiυmъ.cοΜ
这还不算完,贺闫说完之后,贺燃又赶紧附和道:
“我也一样!全部都听我大嫂的!”
红烟连着被打脸,脸上的笑容已经难以维持下去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竟然对一个女子言听计从……
没想到贺闫看着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居然还这么惧内。
这让红烟突然无话可说了。
气氛一时沉默起来,萍儿左右看看,最终硬撑着出来打破僵局: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今天谢谢贺捕快跟贺夫人的帮忙,报官这事,我们姐妹几个再回去好好想一想。
等最后做出决定了,再派个人过来跟您二位说一声。”
“好,我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霍舒耘客气地说道。
说完后,她将人送到了院子外。
萍儿不断地跟霍舒耘挥手:
“贺夫人,你快回去吧!”
霍舒耘的礼仪做的很到位,一直在院子外面站到马车从她的视线中离开,霍舒耘才转身回去。
在霍舒耘进屋以后,贺燃就时不时的看霍舒耘一眼。
看那眼神,像是有话要说似的,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霍舒耘看不下去了,直接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不是个爷们了,怎么扭扭捏捏的?
有什么就说呀,屋里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不是……”
贺燃挠挠脑袋,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
“我就是想问一下,如果明天那几个女子去状告蕊儿舅母的话。
大嫂,你是不是准备出去作证呀?
那蕊儿舅母,最后会不会被抓进牢里去?”
万一蕊儿舅母被抓了,那这个烂摊子,不就全堆在蕊儿身上了吗?
比如那个到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蕊儿舅舅,还有他们家里的那几个小孩……
不会让蕊儿一个人负担这么多吧?
“你什么意思?想劝我不要去作证?”霍舒耘定定的看着贺燃,直白地问道。
自家人说话,就不搞那些云里雾里的了。
“也不是……
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那就得有惩罚啊,这道理我都懂。
我就是在想,蕊儿舅母要是真的坐牢了,蕊儿该怎么办?”
贺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
如果蕊儿硬是要扛起她舅舅一家的重担的话。
很明显,以蕊儿的能力,是做不到这些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让贺燃去帮忙?
那一家子吃喝不都得要钱?
合着他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卖货赚钱,最后全拿去养那一家子白眼狼了?
那他也太亏了吧……
“蕊儿舅母会不会被抓去坐牢,这得看那几个女子准备以什么理由去报官。
如果是以栽赃污蔑为由去报官,估计也就是打几板子,口头警告一下吧。
而且蕊儿舅舅现在还没死,就算是那几个女子想状告蕊儿舅母杀人,这个罪名都无法成立。
而且说一句很现实的话,如果蕊儿舅母被抓进去的话,蕊儿舅舅必死无疑了。
县令大人应该会看在情理的份上,对蕊儿舅母往开一面。
而且她要是进去了,那就没有人照顾蕊儿的舅舅了。”
霍舒耘想了想,认真地说到。
她感觉古代判案,有时候还是情理大过律法。
贺燃闻言,长叹一口气,心想就看蕊儿舅母最后如何选择吧。
如果蕊儿舅母知错就改,不再为了那些银子上蹿下跳的。
好好地把蕊儿舅舅接回去照顾,那就万事大吉。
如若不然,事情就严重多了。
说完这件事之后,贺闫就把贺燃送到二虎子家里去休息。
……
另一边儿,那几个窑姐在回去的路上。
这时马车里面的气氛,可比不上先前来时那么轻松愉快。
红烟全程黑着一张脸,而萍儿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似是很乐于看到红烟,被霍舒耘他们狠狠打脸。
这人先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拿下贺闫呢,结果到了之后,人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这可真是太让萍儿解气了。
唯独剩下那个折柳姑娘,正在认认真真的思索,霍舒耘方才所提的那个建议,是否行得通?
折柳姑娘有些看不惯红烟的自以为是,但她也不喜萍儿的小家子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人竟然还能因为这种小事闹矛盾。
外敌当前,当然是要先一致对外呀,搞内讧做什么?
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太安生了,想迫不及待的弄点动静出来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干脆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都给那疯婆娘算了,自己找个尼姑庵出家去吧。
“你们两个别斗气了,咱们来说点正事。”
折柳姑娘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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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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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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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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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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