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都说到明处,亮亮堂堂的,以免被人误会。
早在贺燃喊了一声嫂子,且霍舒耘自然而然的搭话以后,那个红烟的脸色,就有片刻的僵硬。
虽然她在马车里,跟别人吵架时,信誓旦旦地说不管贺闫有没有娶妻,她都能够十拿九稳的把贺闫给拿下。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是此时一看,贺闫居然有了妻子,红烟心里还是虚了一点。
她抱着勾搭人家的相公的目的而来,现在在霍舒耘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红烟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
面对蕊儿舅母时,红烟可以自傲地说,你男人不喜欢你这个黄脸婆。
那是因为蕊儿舅舅,已经成了她的裙下之物。
但现在贺闫一口一个不认识,从语气中都可以听出对方的冰冷,红烟自然就没有底气,跟霍舒耘呛声。
红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轻笑。
是萍儿故意笑的,应该是在讽刺她。
嘲讽她刚才说下的那些大话。
因为这一声嘲讽的轻笑,红烟被激怒了。
刚才的心虚,被这份怒气冲淡了一些。
红烟心想,对方有妻子又怎么样?难道她睡过的有妇之夫还少了吗?
白白送上门来的便宜,她就不信有男人会沉住气,一点都不占。
所以红烟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似的,巧笑颜兮的跟贺闫说道:
“贺捕快,我们姐妹三个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在这种时候,上门来打扰。
你都不知道那宋氏有多过分,她今天带着一大群人去堵我们的院门,一堵就堵了整个下午。
我们怕她明天变本加厉,直接带人闯院,一早就把我们堵在院子里,那时候我们想出也出不去,这才迫不及待的过来找您帮忙。
当初那件案子,也是贺捕快你过来断的,所以这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姐妹几个就只能再来麻烦您一趟了。”
听到这里,霍舒耘才反应过来。
面前站着的三个姑娘,是那天在小院子里面,跟蕊儿舅母吵架的那三个窑姐。
刚才因为天色太黑,再加上这女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娇柔,一点都不像那天吵架时,扯着嗓门子大喊时发出的音色。
所以霍舒耘刚开始,并没有认出这几人的身份。
“你们刚才说蕊儿的舅母……也就是那个宋氏,又去堵你们了?她去找你们做什么?”
霍舒耘问道。
她这两天没去县城,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这件事。
而且蕊儿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贺燃更是打定主意,暂且不去管这事。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蕊儿舅舅这件事情的进展。
霍舒耘还以为,蕊儿已经把自己的那番话给带到,让蕊儿舅母安分下来了呢。
没想到蕊儿舅母还是这么嚣张,直接去人家的住处堵门了。
真是有她的!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去找我们要银子呗!
说是她家男人在医馆里,一天耗费的药费就要好几两银子。
还说什么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一穷二白了,吃不起药就过来找我们要钱。”
一说到蕊儿舅母,萍儿的心中就满是怒火。
她可真是太恨这个疯婆娘了。
外人都说她们这些女子轻荡又下贱,说她们脏的很,可是她们再怎么样,都没有干过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
要是论脏的程度的话,那宋氏的心,可比她们肮脏多了,连自己的相公都能害!
而且把相公害成这样后,也不见她去赎罪,反而上蹿下跳的找机会捞好处,谁能有这恶婆娘狠毒?
所以萍儿一开口就刹不住闸,直接在霍舒耘面前,吐槽起蕊儿的舅母来:
“我呸,我们又不是开银庄的,找我们有什么用?
之前给她拿了半两银子,都算我们姐妹几个发善心了。
现在又想用这件事榨干我们,你们说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毒的人啊?”
“捕快大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不能让我们这种好人蒙冤呀!”
“我明白了,既然是公事,那就等到明日去县衙之后再说吧。
你们明日在县衙外面敲鸣冤鼓,我会将此事呈报给县令大人,到时候你们双方的是非恩怨,一并决断。”
贺闫认真地说道。
“是的,只有等你们报官之后,我相公才能光明正大的介入这件事。
他是捕快,一切的程序都要合法合规才行。”
霍舒耘害怕几个女子不能理解,所以多解释了一句。
私下来找贺闫有什么用?
难道贺闫能把蕊儿舅母抓起来吗?
无缘无故的,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抓人,难道让贺闫现在,去蕊儿舅母的家中警告她吗?
可到时候蕊儿舅母,只需要嘴巴一张,就能把这件事混过去。
只要说这天底下哪条律法,规定了老娘不能在路边上骂人?
老娘指名道姓了吗?老娘私闯民宅了吗?老娘动手打人了吗?
什么都没有,那老娘吆喝几嗓子又能怎么滴?还是说骂脏话也犯法呀?
这就是这件事中比较难办的一点。
毕竟现行的律法中,并没有扰乱公共秩序这一条罪。
若是在京城中,天子脚下。
那些巡街的卫兵,可能会阻止那些在大街上挑衅闹事的,但那是为了守护京城的安危,不让有心之人从中浑水摸鱼。
可是她们这边陲小镇,有谁会去管这种事?
如果贺闫现在去警告蕊儿的舅母,说你明天不要再去闹事了,那蕊儿的舅母可就有话说了。
比如:“你凭什么管我?我有哪点做错了?”
“你倒是会为那几个贱人出头,你跟她们什么关系啊?”
“她们是不是爬你床了?果然天下臭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就爱跟那些贱女人司混成一团。”
……
可惜霍舒耘的这些苦心,红烟并不能领会。
她反而觉得霍舒耘说的这些都是借口,不过是不想让贺闫插手这件事情罢了。
说到底还不是看不起她们,不想跟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有来往。
“夫人,你发发善心,就让贺捕快帮帮我们吧!我们这样的人,哪里配去那明镜高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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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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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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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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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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