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稳了!
自己家丢的那些东西,说不定真的有机会重新找回来。
钱老爷终于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家里急得乱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钱老爷和李老爷,达成了同样的默契:那就是杀天刀的路莽,站着茅坑不拉屎,屁本事都没有,当个什么捕头?
等着!
贺闫要是能帮他们,把被偷的东西找回来,他们到时候绝对要敲锣打鼓的到县衙去,给贺闫送牌匾。
上面就写“天下第一好捕快”,臊死那个路莽。
贺闫在这边查案,贺燃那边已经把蕊儿送到了她舅母家。
送到了以后,贺燃也没多留。
只嘱咐了一句,“你跟你舅母好好谈谈”。
转身就走了。
其实蕊儿倒是想让贺燃留下来陪她。
她总觉得贺燃站在身边,她能更有底气一些。
看吧,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
蕊儿在面对霍舒耘的时候,不断的强调,她舅母已经为从前做过的事,对她道歉了,现在对她还可以。
所以她必须帮她舅舅一家。
但是当蕊儿真的跟她舅母面对面时,她总是有那么几分气虚。
这就是一种很矛盾,且没有缘由的心理状态。
蕊儿舅母听到外面有人拍门,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来了来了,别拍了!”
打开门以后,一看见是蕊儿来了,蕊儿舅母就赶紧抹了一把嘴。
用她那有点脏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光。
蕊儿舅母刚才还吃肉吃的心满意足,现在立刻换上一副哀伤难过的表情。
又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的劲儿还不小,立刻借着疼痛劲把眼圈给憋红了。
“蕊儿啊,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你舅舅那边……他是不是……”
蕊儿舅母的眼泪都准备好了,嚎哭之声就藏在嗓子眼儿。
只等着别人说她相公不行了,她这边就立刻把该演的戏给演上。
但是很可惜,蕊儿舅母没能如愿以偿。
因为蕊儿说道:
“舅母,你别担心,舅舅他还活着。
虽然一直没有醒过来,但是郎中说舅舅的脉相比一开始好了一点。
只要好好养着,说不定就有醒来的那一天。”
说这话时,蕊儿一脸认真,一副我们都要相信奇迹的样子。
这把蕊儿舅母心里呕的不行,那种臭男人还有醒来的必要吗?
什么叫“说不定有醒来的那一天”,她倒是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天多了,蕊儿舅母回到家后想了很多。
经过仔细的思考后,她觉得那臭男人,还是永远不要醒来比较好。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人是她推倒的,蕊儿舅舅要是醒过来了,她说不定就要被冠上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虽然杀人未遂,但是这名声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呀。
以后在村子里,永远都抬不起头做人。
其次,她还可以讹那几个窑姐一大笔银子。
那几个贱蹄子穿金戴银的,还在她面前炫耀什么薄纱有多珍贵。
既然这么有钱,花点银子来封她的口,应该不算什么吧?
蕊儿舅母坚信,只要自己去县衙告状,别人都会站在她这边。
谁让那几个女的,是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呢?
天生就比她这种良家妇女低一等。
无知又无畏的蕊儿舅母正做着梦呢。
突然就听见蕊儿说:
“舅母,小云姐托我给你带句话。”
可能是觉得霍舒耘的原话,说出来太不客气了。
所以蕊儿在说的时候,就没有原模原样的复述给她舅母听,而是用自己的语言组织了一下:
“小云姐说,让你尽力去救舅舅,别不舍得花银子。”
“呸!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还敢指挥我做事儿?
舌头长的跟吊死鬼似的,到处都能看见她蹦哒。”
蕊儿舅母当即就不屑地说道。
她可没忘了,当时在那小院子外面,霍舒耘是怎么多管闲事的。
次次都是霍舒耘多嘴多舌,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像是全天下就她一个聪明人似的。
要不然她早就把钱拿到手了。
听见自家舅母这样说霍舒耘,蕊儿不知为何,并没有出声替霍舒耘解释,让自家舅母别这么骂小云姐。
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听。
过了一会儿,等蕊儿舅母骂舒坦了。
蕊儿才继续说道:
“舅母,医馆那边说药钱不够了,让我回来取。”
“不够啦?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把半两银子用完了?
也没喝人参灵芝啊,怎么这么费钱。
那老头是不是骗你的?”
蕊儿舅母不满的嚷嚷道。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居然还能花这么多钱。
这才在那躺了两天,就花了半两,要是长久躺下去,整个家都不够他败的。
蕊儿舅母当然不肯拿钱,家里的这些银子,都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资本,她才不愿意把这钱拿去打水漂。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哄蕊儿的银子:
“好外甥女,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
你舅舅没出事的时候,就天天去外面赌,钱早就叫他赌没了,就剩这几件破烂屋子,也不值当几个钱。
你也手头上有没有现银,要是有的话,你就先帮舅母垫一垫,等你舅舅醒了以后,肯定会还你的。
咱们都是自家人,舅母绝对记你的好。
你舅舅要是走了,你在这村里可就举目无亲了,到时候你出嫁,连个背你出门子的兄弟都没有。
没有娘家撑腰的女人,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舅母是过来人,这里面的苦楚舅母都知道。
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在他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但他要是不喜欢你了,你多喝一口水都是错的。
咱们女人这一辈子,哪能指望着男人的宠爱过日子。只有娘家好了,你在婆家的日子才能好过,娘家才是你最大的底气啊!”
蕊儿舅母又在给蕊儿洗脑,同时还偷换概念。
搞得像是蕊儿舅舅死了,蕊儿以后就过不好一样。
换言之,如果蕊儿想过的好,那就必须给她舅舅出钱。
还暗戳戳的挑拨蕊儿和贺燃之间的关系。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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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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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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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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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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