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像好话呢……
可是小丹又不能辩驳,因为在这之前霍舒耘也用同样的话描述了自己。
但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见,有脑子的人都会分辨,这两句话虽然字是差不多的。
可是意思根本就不一样,十分像是嘲讽。
听话听音,小丹不可能连这点意思都听不出来。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异常难堪。
好在外面天色昏暗,可以隐藏一下小丹失态的表情。
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既然小云姐你们这边用不上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别忙到太晚。”
她只能自己给自己体面,把那难堪的场面给渡过去。m.χIùmЬ.CǒM
小丹转身往屋里走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被赶走。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有时候,言语真是最好的利器。
就像霍舒耘和小丹两人,明明也没说太多的话。
可是实际上,这两人却像是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似的。
刀枪剑影,火药味十足。
贺闫一边竖着耳朵听,怕自家小娘子吃亏。
一边跟头老黄牛似的,哼哧哼哧的干着活,十分舍得下力气,不一会儿就把后屋的那片空地给翻好了。
土质松软,才适合种东西。
“这块地好久没拾掇了,你要是想种东西,就该早点跟我说。
我逮几条蚯蚓过来,让它们在这里翻翻土,这样土质才会更好。”
贺闫虽然现在有了公差,不怎么种田,但是这些常识他还是很懂的。
可是霍舒耘一想到蚯蚓那长长的身子,在地里蠕动的样子,她就猛地抖了一下。
她承认那东西是益虫,可它的外表实在是太吓人了。
霍舒耘可不愿意自己之后收拾草莓苗的时候,随便一翻地,一条蚯蚓就缠自己手上了。
“可别,千万别去抓那东西!”
土质好不好的也不太重要,反正她的草莓苗品质好就行了。
等到以后农场系统升级,她还可以把系统里面用的营养液、生长加速液什么的,都拿出来浇灌到这些草莓苗上。
“行,我不抓。”贺闫笑笑。
“这块地收拾好了,棚子让贺燃明天过来给你打,咱们现在回屋吧!”
说完以后,贺闫一手拿着锄头,另一只手接过霍舒耘手里的两盏灯笼,让霍舒耘挽着他的胳膊。
心疼他的小娘子,刚才举灯笼举累了。
就是从屋后到屋前的距离,走一点点的路而已,贺闫都不愿意让霍舒耘干点活。
晚上睡觉的时候,霍舒耘才想起来,问蕊儿舅舅的情况。
“他怎么样啊?醒了没?”
“反正我从医馆离开的时候,蕊儿舅舅人还没醒。
蕊儿舅母想让我把那几个女子给抓回牢里去,但是你之前跟我说过事情的真相,我就没理她,任由她在那撒泼。”
贺闫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贺闫没说完全,事实是蕊儿的舅母不仅仅是撒泼。
还因为贺闫不肯捉拿那几个女子,而故意造谣。
蕊儿舅母造谣造到什么程度呢。
她直接冲着那些围观的百姓说,贺闫之所以这么袒护那几个女子,是因为他早就是这些人的入幕之宾了。
当然,大字不识一个的蕊儿舅母,肯定说不出入幕之宾这种,还算是比较含蓄委婉的词。
她用词比这难听多了。
句句话都往贺闫的下三路跑,说的要多粗鄙有多粗鄙,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别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不好意思听了,那种难听的词,就算是大老爷们,都不一定能说得出口。
当时贺闫也没跟蕊儿舅母吵,估计是觉得跟这种人吵架太跌份吧。
他的手就按在佩刀上,脸色越发冰冷起来。
等蕊儿舅母这一通撒泼结束以后,他还是冷硬的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执意要报案抓人的话,那我就正儿八经的把它当个案子来破。
至于该怎么断案,那就要等到你家男人醒来之后再说。
他如果能醒,这件案子就是伤人;如果不能醒,那就是杀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过虽然我不抓人,但是在此期间,你们谁都不能离开长乐县。如果有人私自离开,那我就当你是为罪潜逃,到时候罪加一等。”
其实贺闫这么说,已经算是很给蕊儿舅母面子了。
明明就是蕊儿舅母自己推的人,现在还要把这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撒泼打滚的,要把无辜的人关进牢里。
这种人真是品性低劣,心肠恶毒。
如果不是因为蕊儿即将要嫁给贺燃,有了霍舒耘这么个看见事情全部经过的人证。
贺闫肯定二话不说,就把蕊儿舅母给抓起来了,还轮得到她在这儿撒泼造谣?
只是,如果把人抓起来了,蕊儿就舅舅没有人照顾,他们家里的那几个孩子也没有人管。
考虑到这一点儿,贺闫才给蕊儿舅母留一点退路,让她自己想好了,再说要不要抓人。
蕊儿舅母的抓人,是想让贺闫去抓那几个窑姐。
而贺闫口中的抓人,当然是抓蕊儿舅母。
如果蕊儿舅舅不幸去世,蕊儿舅母又嚷着要报案抓人,那她这个杀人凶手必然就逃不了。
这么看来,贺闫还算是比较有人情味的了。
只是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有必要告诉霍舒耘了。
霍舒耘听完以后又问道: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说贺燃去叫蕊儿了吗,后来她过去了吗?”
“我也不知,反正我临走之前都没看见她来。”
贺闫对这个不是很关心。
“你说明天让贺燃过来给我搭棚子,万一他没时间怎么办?”
霍舒耘想的是,贺燃会不会被蕊儿拉去照顾她的舅舅?
蕊儿舅母得顾着两头,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孩子。
如果她回去看孩子的话,蕊儿舅舅这边就没人照顾,蕊儿说不定就会被拉去当苦力。
那么贺燃自然抽不出时间,过来帮忙搭棚子。
但是贺闫不这么觉得:
“那又不是他亲舅舅,他才不会上赶着伺候呢。”
蕊儿脾气软,贺燃脾气可不软。
怎么可能会鞍前马后的服侍一个,要卖外甥女还债的赌鬼?
如果是蕊儿亲爹病了,贺燃的态度说不定会积极点。
光是个破舅舅,没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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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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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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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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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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