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何时醒来,老夫也不敢保证。如果姑娘需要将这人唤醒的话,老夫可以以金针刺穴将人叫醒。”郎中说道。
“如果用金针刺穴,对她的身体有没有不好的影响?”
霍舒耘虽然想把人弄醒,但是并不想伤害她的身体。
“并无大碍。”
听郎中这么说,霍舒耘就让他用金针把那个姑娘刺醒。
要不然让这人一直这么昏睡着,霍舒耘是在这等着呢,还是回家呀?
她要是在这等着,这人一直不醒怎么办?
她若是回家,把这姑娘一个人放在外面,她也不放心。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人叫醒,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郎中依照霍舒耘所说,用金针刺激那个姑娘的穴位。
片刻之后,霍舒耘就看见那个姑娘的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像是要醒来一样。
“这、这是哪里……”
那个姑娘醒来之后,满眼迷茫,声音虚弱地说道。
“这位姑娘,你半个时辰前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摔在我马车前面,我就将你带到了医馆。”霍舒耘声音柔和的解释道。
“医馆?”那个姑娘环顾四周,像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然后又迷茫地问道,“那你又是谁?”
“过路人罢了。”霍舒耘做好事不留名。
跟这个姑娘交流期间,霍舒耘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这个姑娘一直在不断的发问,却没有想着介绍自己。
不是霍舒耘挟恩图报,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人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吗?
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呀。
不过霍舒耘也没想那么多,见人醒了就放心地说道: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我会帮你把医药费交了,你休息好了就回家去吧。”
“等等!”
那个姑娘伸手拉住霍舒耘的衣袖,懵懂地问道:
“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呀?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是吧……
居然失忆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
“郎中,你快过来再给她把把脉,她居然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霍舒耘连忙呼叫郎中。
之前这姑娘摔在她马车前的时候,应该是只摔了腿,没碰到脑袋吧?
郎中过来之后,再次仔细的给这位姑娘诊脉。
只是诊来诊去,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而他只是一个镇上的小郎中,并没有那么好的医术。
所以郎中十分委婉的跟霍舒耘说道:www.xiumb.com
“对不起,老夫不擅脑疾。姑娘若是不放心的话,就将这人送到县城的医馆去瞧瞧吧。”
还要往县城送?
霍舒耘一听,心里就有些犹豫,总觉得有些麻烦。
不是她不想送这个姑娘去治病,只是失忆这种症状,在古代根本就是无解的。
哪怕是医疗技术十分发达的现代,医生对于失忆者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让家属朋友带着失忆者,多去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刺激他们的大脑。
根本无药可医。
而且在霍舒耘看到的一些狗血小说电视剧里。
男主角若是失忆了,恢复记忆的唯一办法,就是某一次不经意的撞了脑袋。
结果这么一撞,反而把记忆找回来了。
你说神不神?
所以无论是从医学的角度,还是文学创作的角度来看,霍舒耘都想不到合适的办法来治这个姑娘的失忆。
只能靠她自己机缘巧合想起来。
所以霍舒耘就问道:“姑娘既然醒了,不知道现下可有什么打算?”
“我、我……”这个姑娘捏着自己的衣角,十分胆怯地张了张嘴。
一双湿润的眼睛看着霍舒耘,欲言又止。
霍舒耘善意地说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恩人,你救了我一命,我本应该报答你才是。可是我现在脑中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救你的。”霍舒耘赶紧宽慰道。
“可是我现在……”
这姑娘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恩人不知我的过去,我自己也忘了许多,只是看看我身上的衣裳,还有我身上这些伤,恩人你又说我是突然从路边冲出来的。
小女子就猜想,自己会不会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要不然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路边奔窜呢,许是有人在后面追我……”
“那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腿脚不便,不知恩人能否收留我一段时间?等我身体养好之后,我在为恩人做牛做马,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情。”
这姑娘说着,就要拖着骨裂的伤腿,从床上下来,像是要给霍舒耘磕头似的。
霍舒耘从现代而来,最受不了这些礼节了。
她连忙把人摁在床上,不让这姑娘随意动的函,以免腿伤的更重。
“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你,只是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跟着我回家,而是去县衙报一下案。
就像你刚才所猜测的,如果你真是从不好的地方逃出来的,你家里人说不定还在找你,只有报案之后,才能得到保护。
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保护你,而且你不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总不能因为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就一直给我当牛做马吧。你在我家呆个三五天倒还行,要是三年五载想不起来,你又不回家,你家里人岂不是要急死了?”
霍舒耘十分有道理地说道。
她跟古代人的思维模式完全不一样。
霍舒耘从现代而来,以前遇到麻烦了,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找警察叔叔求助。
同理,现在来到了古代,也应该找捕快。
只有利用官府的力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帮失忆的人找到自己的家。
霍舒耘原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透彻了,结果那姑娘听了以后,反而更加泪眼朦胧。
“恩人是怕我拖累你吗?我吃的很少的,你也不用给我买伤药,我自己熬熬就行。”那个姑娘抽抽啼啼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在意那些银钱。”
霍舒耘一脑门的黑线,怎么就跟人说不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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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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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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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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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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