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的人知道列队为何物,而有的人根本不知队列,只看到别人站一排,他们也跟着续到了后面。
李孟羲刻意控制着倒计时的时间,有缓有急,当最慢的一个人也站好之时,“一。”李孟羲倒计时最后一个数字方才念完。
看着站的歪歪扭扭乱动弹的一群人,李孟羲头痛。
掌管医师营,医师营就一个医师,木匠营人多,五十多人,按说好一点吧,可这群家伙无组织无纪律,懒散的要命。
这不行。
现在义军中,木匠是唯一能进行生产有产出的人员,别的不说,伤兵需要板车来安置,可板车已经紧缺了,这些木匠宁可赌博玩,也不去做板车,一点主动性都没有。
到底是管理粗放的问题,还是其他问题。
应该是管理的问题。
一是木匠们可能不知道有活,不知道可以做板车,同样也不知道可以去修攻城器械,可能没人通知他们。
二是,没有好的激赏措施,明明有强大的生产能力,却一点没激发出来。
背着手,像个大人一样在木匠们面前来回踱步几个来回之后,李孟羲心里有了计较。
李孟羲站住之后,目光扫了一圈,沉声说到,“咱木匠营单设一营,人不少了,我是营正,职同伯长,下边还应有什长伍长,要不,咱们把人选选?”
李孟羲话说完,他认真观察斜木匠们的神情,见众人神情皆有意动。
李孟羲心道实情好办了。
接着李孟羲又从队列从头到尾走了一遍。
“你,出列。”李孟羲走了两步,挑了一个人挑了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被挑中的那人一脸不解的站立出来。
“你,也出列。”很快,李孟羲凭着印象挑出了第二个人。
然后又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五十多大概是五十四人,再加李孟羲是五十五个人,理应有五个什长,十一个伍长。
把人挑完了,李孟羲对着挑出的十个人,和所有人说到,“咱们也不选了,就按前夜,我们木匠营打造攻城器械,前夜谁提的点子多,就让让谁当伍长,这公道吧?”
李孟羲询问众人意见。
李孟羲不懂木工技术,也没办法区分谁技术好坏,同样也没办法知道谁管理能力强谁管理能力弱,既然没有选拔选拔标准,但李孟羲指定了一个能服众的标准。
就按谁从刘玄德那里拿的布条多,谁就当官,谁能不服?
“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好,这十人便是我营中伍长,一会儿自己去挑人,最少三人,最多十人,人数不限,可自己挑。
还有,听我说完。以后我营专职打造一应木工物件,不再上阵厮杀。
可是弟兄们,不上阵厮杀,不能立功,就没有酒肉,你们说咋办?”
木匠们不说话了。
李孟羲目光从一个人脸上移到另一个人脸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酒肉我也想吃。但军中以军功为先,无有军功,怎得酒肉?”
“所以,为了咱木匠营的弟兄着想,我跟刘玄德商量过了,咱木匠营众人手里都有手艺,可靠手艺吃饭。
现下正有活干,军中板车急缺,谁会造板车,造好一辆,赏……有赏。
还有,战兵坏掉的盾牌,坏了的矛杆,咱都能修,怎说没活计呢?
还有,攻城器械你们会造不?攻城塔?井阑?谁会造?不会就摸索摸索,有甚难得。
谁把塔楼造出来,刘玄德定会重赏。”
李孟羲问谁会造塔楼,所有人全摇头。
义军根基还是很薄弱,这么多木匠,一个正规的军械工匠都没有。
看来此事急不得。
整治一下军纪只是顺带,主要的目的李孟羲还没忘。
“各伍长,自己找相熟的人,自行挑人吧。”
李孟羲下令之后,木匠们吆三喝五,拉拉扯扯,好一会儿才把人员确定下来。
有的什长能找三五个人,而有的找了八九个人,如此以来,能力差距就初步显现出来了。
有的伍长不知怎么搞的,到底是人品差还是咋回事,一个伍长,手下一个愿意跟他干活的人都没有。
比如说鲁犁小哥,这家伙特别呆,且特别木讷,人家别的伍长主动拉人,鲁犁站那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这可好,他成了光杆伍长。
李孟羲看的想笑。
说起来鲁犁小哥是狗子那一什里的人,也是李孟羲最早相熟的乡勇,比别人更熟一点。
李孟羲见鲁犁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躲也不是,于是沉声说到,“木匠营虽不需上阵,但等同战兵营。”
“即在军中,无有法度,断不可行。
我观营中半数为乡勇,通晓号令,而半数不知军令为何物。
鲁犁出列!”
李孟羲喊到。
鲁犁越众而出。
“鲁犁,今后你在营中,掌管操练事宜。我问你,你昔日在关将军麾下每日是如何操练,你是否记得?要你操练全营五十余人,又是否能为?”李孟羲沉声问到。
鲁犁沉默半天。
李孟羲都为鲁犁感到着急了,“必不辱命!”鲁犁大声应到。
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虽然说鲁木头(鲁犁外号)手底下一个木匠也没有,但是他能管五十余人,除了营正这娃娃,就数鲁木头威风。
“好了,各伍人数且如此安排,人数不得随意变动。”
“全营听令,去文安县城,刘玄德手下听令!”
“鲁犁留下!”李孟羲要其他人先去修攻城器械去了,唯独留下了鲁犁。
待别的木匠拿着工具朝县城走远,李孟羲转头问,“鲁犁,你跟我说说,要是从新砍木做木头,再把木头做成板车,需要几个人?需用时多久?”
鲁犁之于李孟羲,就像是一个技术顾问。
李孟羲一点不懂木工知识,而鲁犁小哥懂。
当李孟羲想找空闲板车拾掇拾掇之后安防伤兵,却被告知板车紧缺,没有空闲的。
而刘玄德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军中事务繁杂,又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管理团队,漏了一些事很正常。
李孟羲认为刘备没提,自己这边可以早早做起来,板车做好,不至于没地方用。
但是刚刚李孟羲和木匠们说,做好一辆板车有赏,有多赏他却没说。
一是李孟羲不清楚军中有多少物资。
按板车的价值来看,做好了一辆板车,做板车的木匠每人赏一坛酒三斤肉都是应当的。
可现在不知军中酒肉还剩多少,没办法打包票。
二是李孟羲不知做板车的难度,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好的奖赏标准。
板车肯定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急缺的,因此板车要一直做下去,因此奖赏标准要考虑两个方面,一是要考虑到物资的极限,要保持激赏政策的持久,二是尽量用有限的物资,匹配上木匠们的劳动成果。
要是人家忙碌十数半个月,奖赏积累起来,还不到一坛酒。那何谈激赏。
鲁犁小哥认真给李孟羲讲解了从树变成一辆板车,其中需要多少工序多少人力,李孟羲大致对工作量有了了解。
“军中肉食不多,那粮食如何?”李孟羲沉吟到。
然后李孟羲抬头问鲁犁,“鲁犁,要是做一辆板车,赏你五斤粮食,你觉得怎样?”
鲁犁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真能拿五斤粮食,趁夜赶也要多做几辆!”
得了鲁犁的答案,李孟羲知道该如何核定奖赏标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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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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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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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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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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