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营们此起彼伏瘆人的惨叫传出了好远,惊动了一堆人来看,连刘备都被惊动了。
酒精对着伤口冲,简直疼煞了人,当听着第一个被施用了酒精的伤员痛苦的哀嚎,剩下的伤兵打死都不肯再让李孟羲用酒精去“折磨”他们。
李孟羲说的唾沫都干了,人家就是不行。
正僵持不下,刘备来了。
“孟羲,怎么了?”刘备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疑惑的问到。
“玄德公,你来的正好。”李孟羲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汗,“我把烈酒做出来了,他们不让用!”
李孟羲指着伤兵们告状,气呼呼的。
听李孟羲如此说,刘备脸马上板起来了,下午刚任命李孟羲为医师营营正,没过夜呢,就没人听李孟羲话了,这不是成心跟他刘玄德对着干吗。
“你们几个,过来!”刘备向伤兵训斥到。
几个轻伤员面面相觑的不情不愿的挪着脚步挪了过来。
“人家费心费力给你们治伤,你们为何不肯?”刘备面色不虞。
“冤枉啊将军!不是俺们不治,您不知道,军医弄的啥东西,老天爷!要疼死人了,这是治伤还是杀人?”
伤兵们告起李孟羲的状了。
此时看来,有蹊跷啊。刘备诧异的看了李孟羲,以及李孟羲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小竹筒一眼。
“孟羲,借一步说话。”
借了一步,李孟羲和刘备去了远处细谈。ωωω.χΙυΜЬ.Cǒm
李孟羲鼓捣出来的药,刘备拿去一看,刚拿手里,把竹筒上塞着的麻布拔开,一股浓烈的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凑上去一闻,刘备面色有异,“孟羲,这不是酒吗?”
“是酒,但不是寻常的酒。我用两坛酒,蒸三次,蒸出来就这么一点。”
刘备只觉竹筒中的酒,酒香清冽扑鼻,再往竹筒里看,只见竹筒里的澄清如水,丝毫不似一般水酒混浊。
酒的卖相太好,刘备几乎要忍不住要尝上一口了。
强忍住尝上一口的冲动,刘备把小竹筒还给李孟羲。
“孟羲,酒当真能治金创之伤?”
“一般酒不能治伤,非烈酒不可。”李孟羲摇头。
见李孟羲说的肯定,刘备选择相信李孟羲。
离开不一会儿后,刘备和李孟羲又回到了伤兵营。
连训带骂的把几个轻伤的兵叫过来,刘备拿着酒精,按李孟羲说的方法亲自给伤兵们清理伤口。
伤兵受宠若惊,妥妥不肯。
刘备手臂很有劲,一只手就把挣扎着想起身的伤兵按在了草席上。
本来好好的。但当刘备把酒精倒在麻布上,轻轻的往伤兵伤口上去擦的时候,伤兵嗷的一声惨叫,从草席上弹跳而起。
看样子,是真的疼,攻城的时候受的伤也没这么疼。
刘备心疼的自己的兵,他手扶着伤兵,把伤兵扶着躺下,抬头怀疑的问一旁的李孟羲,“孟羲啊,你这酒当真有用?”
我去,竟然怀疑酒精不好用。
李孟羲抽了抽鼻子,正色说到,“玄德公,于军略一道,我底气或许不足。然就烈酒处理金创之事,我有十分底气。”
李孟羲指着刘备手中的小竹筒,“只此一物,可多活我军中半数伤兵。”
再次得到李孟羲的肯定,刘备就不再问了。
反正医理刘备也不懂,问了也听不懂。
有刘备帮忙,不一会儿,强制把伤兵们的伤口用酒精清洗了一遍。
不能动弹不能反抗的重伤员早处理过了,就这几个能动弹的轻伤员活蹦乱跳的,不肯配合。
“孟羲,酒使完了。”把伤兵们料理完,竹筒中的酒也空了,刘备把空竹筒还给了李孟羲。
李孟羲接过里边空空如也的竹筒看了一眼,“我回去再蒸一些出来。”
“对了玄德公,你可知有什么柔软细密一些的布料吗?我军伤员全是用麻布来包扎伤口,麻布纹理太粗劣,不堪使用。”
李孟羲又要东西,要啥他也不明说,要比麻布纹理细密且柔软的布料。
刘备摸着耳朵,抬头想了半天。
“葛布行不?”
李孟羲一脸茫然,啥是葛布。
“我不知道。玄德公,你要不把布料都送过来,我看哪些合适?”
刘备点了点头。
“那我去蒸酒了。”李孟羲和刘备告别。
时间已至下午,申时过半,即下午四点多。
李孟羲在继续蒸馏酒,老铁过来说肉煮好了。
弟弟一听终于可以吃肉了,一刻也呆不了了,拉着李孟羲就要走。
李孟羲无奈,只好把蒸馏器的火撤走,准备等会儿再干。
分到的肉是马肉,应该是黄巾军死掉的军马被宰杀成马肉了。
刘备分给李孟羲的马肉还是特意挑的比较好的部位,没有筋头巴脑的东西,可是李孟羲拿着一大块烫手的马肉咬了一口,就觉得不好吃。
太腥了。
一般宰杀畜牲的时候,都会先放血。
而战马战死之后再被黄巾军运回去宰杀,死马的血早渗在肉里,放不出来了。
所以马肉吃起来,味道古怪。
如果还饿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李孟羲倒不会嫌弃肉不好吃。
现在每天能吃饱,李孟羲对食物的口味更挑剔了一点。
与李孟羲有一口没一口的样子不同,砖头坐在哥哥身边,大口大口嗷呜嗷呜的撕咬着肉,他吃肉的样子像头小狼。
当李孟羲把手中的肉只吃了一半不到,砖头已经把给他不小的一块肉给吃完了。
砖头把自己的吃完了,还眼巴巴的看着李孟羲。
“不能再吃了啊砖头,你吃不少了,再吃肚子受不了。明天再吃。”李孟羲拍了弟弟脑袋一巴掌说到。
肉很多,十斤呢,两个小孩子就算餐餐吃肉,也得吃个两三天才能吃完。
啃了一大块马肉,又喝了点水,李孟羲把晚饭也解决了。
然后他开始继续蒸馏烈酒。
从前天晚上李孟羲就没有睡觉,昨晚和攻城队练了一晚上攻城战法,这眼看天又要黑了,等于是两天两夜没睡了。
蒸馏酒的时候,李孟羲哈欠一个接一个,困的要命。
好在前边蒸馏出的烈酒给伤兵用过了,能有效降低伤口被杂菌感染的概率。
再蒸一些,明天继续消毒。
还不信了,经过三次甚至四次多级蒸馏之后,酒精浓度会没有75度?
估计已经有七十五度左右了,甚至更高。
而蒸馏出烈酒的花费是,刘备给的二十坛酒,再加上赏给李孟羲的六坛。二十六坛酒,已经用去七坛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李孟羲完成了第四次蒸馏,蒸馏出了大概四百毫升烈酒。
酒的需要密封盛放,不然一个晚上,酒精就挥发差不多了。
酒坛上盖麻布,然后麻布上盖黄泥,黄泥把麻布和酒坛一圈全用黄泥密封起来,李孟羲黄泥糊了一层又一层,生怕没封好口,以致辛苦蒸馏好的酒全浪费了。
大功告成的李孟羲疲惫的站了起来,看着天边的晚霞,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正要去休息,刘备的亲兵抱着一大堆一卷一卷五颜六色的各种布匹来了。
又有的忙了。
除了麻布李孟羲认得,别的布,全都不认识。
李孟羲摸着一匹颜色是绿色的布匹摸了半天,“这玩意儿,难道是丝绸?”李孟羲看着布匹上精美的纹理,疑惑的想到。
管他是啥呢,李孟羲用牙撕扯了一绺疑似是丝绸的布匹,然后认真看布匹纹理的细密程度。
话说前世外伤的伤口都会给包扎起来,那么为什么要包扎呢?包扎伤口需要注意的要点是什么?李孟羲挠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他又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怎么可能知道外科护理的知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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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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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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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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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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