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邪站在皓月之下,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们。
在他身边,那名孕妇悬浮空中,隆起的腹部隐隐约约有一幻影在挣扎!
是胎儿未成形的魂魄!
“你们竟然这么快追上来了,不错不错!还不算傻。”
“不过,那又怎样了呢?你们觉得,现在还能阻止我吗?”
他嘴角阴恻恻地笑,算计猛地挥手,掌心打出一股浊气包围悬起的婴儿魂。
瞬间将婴儿魂提起!
“畜生!那只是一个未成形的婴儿魂,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呢!”阿尘怒骂一声。
然而这并没有让对方有收敛之心。
“到底是年轻了!小娃子,我看得出来你是阴行的人。”
“你这种性情,不够狠辣,在这个行当里成不了太大的气候!枉为阴行职业人。”
说罢,火云邪就要将婴儿魂放入袖口。
“混账!”
说时迟那时快,阿尘幻出金棺猛地砸了过去。
这一次速度极快,几乎是顷刻间发生。
火云邪也有些诧异,面色陡然一变,旋即后撤步躲开!与此同时,他手中攥着的婴儿魂也松开了。
轰!
金棺猛地落地,整个大楼都颤抖几分。
他紧跟金棺之后,立即冲到火云邪面前。
这是多第一次见到阿尘爆发出这么惊人的怒意。
另一边,安南雪的速度也是极快,身躯化成一道残影一闪而过。
迅速将婴儿魂护在怀中!
“小心!”
骤然间,火云邪掌心引出一股黑气席卷而来,安南雪没能躲过去,腰身死死困住。
我双手引诀幻化一道井字符悬空压制!随后姚岚箭步冲出,将婴儿魂接过来。
“那是我的!休想夺走!”火云邪身形一闪,从阿尘侧边冲出,直奔姚岚。
我跨步跃身而起,悬空吟唱一段蛊咒,迅速将火云邪困住。
“姚警官,护好婴儿魂魄,剩下的交给我们!”
“阿尘,再引金棺!”
转瞬间金棺再起,火云邪怒喝一声!
“去!”
他长袖挥舞,十几个阴灵飞出,而且周身爆出的气力直接将蛊咒力量震散。
砰!
金棺再次落下,这次依然砸空了。
我指尖幻化一道翠色刀芒,对裹缠安南雪腰身的黑气垂直斩下。
这道翠色刀芒是至烈至阳之属,瞬间将黑气击溃。
“谢谢了!”
安南雪脱身,道一声谢之后目光狠厉厉地盯着火云邪。
“老东西,敢锁缠姑奶奶的腰身!我弄死你!”她召唤那只白貂蛊,迅速接近火云邪。
然而这一次火云邪丝毫不畏惧!他张开口,浓稠的黑气连连吐出。
这股气息带着一股腥臊味,白貂未能金身,半道上垂直落地,一动也不动。
安南雪慌了,怒声道:“恶心的老东西,你一身恶臭,真是恶心死人了!”
说罢,她双手掐诀,连连数道符文打出。
湘南蛊作的符术手段我是第一次见,招数符文倒是漂亮,但杀伤力确实有限。
只见火云邪丝毫不避让,掌心溢出黑气弥漫而来!将符文尽数吞没。
安南雪面色惊慌,连连后退。
当这股黑气近身的时候,又是一张婴儿脸拨开雾气露出,死死盯着她。
我反手摸出狗腿刀,纵身跃起一刀斩下。
那张虚幻的婴儿脸被我划成两半,最后化成两滴血落在地上。
“苗疆蛊门的人,真是多管闲事!”
“老夫今夜就都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火云邪抛开手中拐杖,双手合适念咒,脚下迅速升起滚滚黑雾盘旋升空!
很快,这股浓烈带着腥臊味的雾气遮蔽皓月,眼前一片黑暗。
我心念一动,开启蛟瞳一查究竟。
妈得!这股气息中藏着数不清的“血阴灵”!
“是血阴灵!大家小心!赶紧……卧槽!”xǐυmь.℃òm
叱叱!嘶啊——叱——
不等我说完,黑雾中血阴灵疯了般朝我们扑过来。
数量之多,威压之大!
阿尘牵来金棺挡在前,随即取出星辰立在金棺上。
他口中念一道法咒催动星辰塔!瞬间塔身暴涨两米多高,而且塔身上的窗口尽数打开,无数血阴灵被收入其中。
“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血阴灵你也敢收!”
“好吧,那就结束吧!”
火云邪声音低沉,紧接着口中“嗡嗡——”念叨着刺耳的阴咒,瞬间让人上头。
这声音摧残心神,身后的姚岚坚持不住,直接瘫坐地上。
砰!
下一刻,星辰塔竟然直接爆了!硬生生被血阴灵给撑爆了!
我咬紧牙关,双手捂住耳朵让自己不受阴咒的摧残。
与此同时,我纵身站在金棺上吟唱蛊咒!
两股法咒力量交织,“轰轰轰”连续不断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此时,黑雾驱散,血阴灵四处狂奔!
吼!
一声龙吟传来。
我将驭翅飞蛟召唤现身,开始吞没血阴灵。
“老东西,你不是说血阴灵吞不得吗?你仔细看看!”
半空中,蛟龙身躯盘旋游动,像是贪吃蛇吞没红点一样。
“是活蛟!你身上竟然天驮着一条活蛟!”
“怪不得诸葛惊鸿老家伙敢出山了,原来苗疆蛊门出了一个天才妖孽一般的弟子!”
火云邪不甘地盯着我,眼神中那股子狠厉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我俯身跃下,双手引诀催动火云邪身上的幽虫蛊。
瞬间,他脸色煞白,整个身躯变得僵硬!
“你……你对我下了蛊!竟然……竟然……”
他言语中已经没了那股子气力,整个人踉踉跄跄后退四五步。
我箭步上前,催动幽虫蛊在他体内搅动,死死裹缠五脏六腑。
噗!
他一口腥血吐出,瞬间瘫倒在地。
我收了指尖法决,俯身看着他。
“老兄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我们华夏境内!”
“现在,感觉如何?”
他痴愣愣地看着,脸上写满不甘。
“你……你是何时对我下的蛊?我……我竟然半点察觉都没有!”
“苗疆……苗疆蛊门到底有怎样的手段?!”
我笑道:“苗疆蛊门的人下蛊,从来不会透露下蛊的路径和时间。”
“我不可能告诉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觉得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怎样活命!”
火云邪仰头看着我,喉咙上下滚动。
“我想……想活命!你要我怎样呢?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
“告诉我,两年前你是在什么地方和我师父交手的?”
“诸葛惊鸿!那是在姑苏城的纷花山,当时除了我之外,还有南洋星刺门的人!”
星刺门?这个宗门,跟苗疆蛊门可是世仇。
“告诉我,那些星刺门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不……”
他来你连摇头,双眸中皆是惊恐。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不能说!星刺门的人,我不能说出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是禁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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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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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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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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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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