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没好脸色给他。xǐυmь.℃òm
“你老小子真是成了鬼!”
“你放心,我现在就算没有铺面了,可我的手艺还在。”
“到时候给你弄一口上等好的棺材,让你在下面睡得舒服。对了,还是防盗的那种……”
胡来财笑得没了眼睛,脸上的麻子把眼皮都吞了。
“哈哈哈哈!真是谢谢季大师了。”
“季大师这次驱车赶来找我,肯定不是说棺材的事情!咱们之间的交情不见外,你说吧。”
阿尘点了一根烟,很悠哉。
顺手从包里又掏出两条华子放桌子上。
“胡麻子,其实没有大的事情!我这个朋友想跟你买点东西,叫什么……什么红狱菇!”
“我听说那玩意就长在坟墓里,你这里有没有?”
我观察的仔细,一听到“红狱菇”两个字,胡来财直接变了脸色。
半点笑意也没了。
甚至眼神里还有点忌惮。
“胡麻子?你这什么表情,怎么了?你个老家伙可别耍鬼心眼。”
“你是个老贼手了,要说没有红狱菇,我可瞧不起你。”
胡来财盯着桌子上两条烟,说道:“季大师,说真的,就凭您这两条华子往这儿一放,不管什么事儿,我胡麻子都给你办了!”
“可是这红狱菇……”
他摇了摇头,满脸为难和惊恐。
“不行的,这事儿真的办不了。”
“在前些年的时候,这东西只要我想要,墓里头有多少我就能弄多少!”
“可是现在不行了,半年前我和我外甥掏了一个春秋时期的墓,中了邪了。”
“你们看……”
说着,这一老一少把上衣脱了,背对着我们。
打眼一看,我直接惊了。
两人脊背上印了一个红色的菌菇朵,正是红狱菇形状!
模样和牵牛花差不多,只是在花根位置鼓出一个椭圆形状,跟长了个瘤胞似的。
阿尘不懂这些,一脸迷糊。
随后胡来财看了看我,无奈说道:“这位小友既然要找红狱菇,就应该知道我们爷俩后背上这东西是什么来历吧!”
“这东西自从印在我们后背上,像是个幽灵一样!只要我们进入有红狱菇的墓里,我们后背上就变得奇痒刺痛,难以忍受。”
“偏偏有料有大宝贝的墓都是年代久远,绝大多数都有红狱菇生长。”
“所以,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不敢进墓!那痛痒,真是生不如死。”
阿尘狐疑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这一老一少没有说假话。
不过,要是就这样放弃他们这条线的话,我肯定不甘心。
而且,他们遇上的这个事儿,在我眼里问题不大。
我说道:“老先生,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当时在掏那个春秋墓的时候,是遇着对手了吧?”
“不瞒你们说,你们身上的印子不是中邪,而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的人借用身边的红狱菇为载体,将蛊种牵到你们身上!一开始并无异样,但你们离开那座墓半个月之后,后背上的红狱菇开始生长变大。”
“这蛊,也就成熟了!你们再下墓的时候,就会出现奇痒刺痛的感觉,可谓是痛不欲生。”
我这么一说,直接把眼前一老一少给震了。
胡来财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看了阿尘几眼:“季大师,您的这位朋友是……是……”
“我是一个蛊作!也是边缘职业行当圈子里的人。”
“你们身上的蛊,叫做联姻噬心蛊!这‘联姻’二字,是蛊虫与载体,也就是与红狱菇的联系。”
“它们二者交相呼应!只要不近距离遇见,你们就安然无恙。”
“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稍许,这俩人连连点头。
眼神中带着渴望,犹豫好半天才试探着跟我开口。
“不知道这位小友怎么称呼啊?您这道行,可真是深啊!绝对的高人!”
“我姓萧,单名一个真字。”
“萧……萧大师!幸会幸会啊。”
“您眼力超群,不知道可否帮我们爷俩一个忙,把这个……这个……”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阿尘直接冷脸拍桌子了。
砰!
“胡麻子,你是要找死啊!”
“我今天能亲自来找你,是给你面子。”
“别不识抬举!你不仅仅没给我们办成事儿,倒是想先让我们给你拉犁?!”
阿尘这一怒,直接把这爷俩给吓着了。
屁股都抬起来没敢继续坐。
“哪里哪里,季大师息怒啊!”
“您这话见外了不是!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胡麻子是那种人嘛。”
“只要把我们爷俩身上的邪乎事儿给平了,这红狱菇要多少,我给你们整多少就是了。”
“有这联姻噬心蛊在,我们也没法下墓啊!”
此话一说,阿尘的怒意才平了几分。
我能够感受到,这小子今天是故意发火的。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我说道:“这个简单,联姻噬心蛊,不过是小手段而已!你们要是能忍住疼,我现在就给你们解了蛊。”
一听我这话,这俩人当即兴奋了。
“萧大师放心!我们这些溜坟头串墓地的人,都是在刀尖舔血混日子,疼痛算个球啊!”
“只要能解了这个熊玩意什么联姻噬心蛊,您说吧,让我们怎么做?”
我不想耽误时间,瞧着这架势,这俩老贼手也不敢耍花招。
于是我说道:“你们准备一根蜡烛点燃放桌子上,脱了上衣背对着我就行。”
很快,一根白蜡烛放在桌子上,火苗摇曳不断。
我抽出腰间狗腿刀,刀尖、刀刃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算是消了毒。
“老先生,您可忍住了!”
我右手持刀,左手掐出一道蛊决按在他脊背上。
这道蛊决是“寻蛊决”,专门在人体筋脉中寻蛊种。
胡来财身上是活蛊种,藏在天池穴位置。
蛊种惊醒之后,顺着表皮被我牵到脊椎处。
说时迟那时快!
我刀尖稳准刺下去,向下猛地划拉!一道血口瞬间破开。
那只蛊种像是蝌蚪一样活动,拖着细长尾巴。
我用刀尖反挑,直接将蛊种剔出!紧接着左手一道金蛊符打出,将其按在桌面上。
紧接着是胡来财的外甥,我用同样的手法活捉蛊种,收归我有。
二人虽是龇牙咧嘴,但愣是没喊一声。
“好了!蛊种已捉,我去给你们取药箱处理伤口。”
我正欲起身,胡来财当即拒绝。
“不用了萧大师!不必如此。”
随后吩咐他外甥:“小南,去拿棺材灰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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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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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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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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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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