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一看,是秦墨发来的信息。
“魏哥,能过来陪我吗?”Χiυmъ.cοΜ
“咳咳咳”我朋友不多,平时用手机的时间少,因此打字的速度很慢,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信息发了出去:“阿墨,这已经严重超出我的服务范围了啊……”
“我害怕……”
看着这三个字,我仿佛看到了手机那头秦墨可怜兮兮的眼神,不过,我还是决定不去,我是伪装秦墨的男朋友,又不是真的男朋友,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骚。
“晚安!”
很快,秦墨又发来了消息:“……别别,我真的害怕,感觉——冷飕飕的……”
“检查一下是不是穿少了衣服。”
“不是啊,我能感觉到,一切与我离开之前不一样了,房间里,仿佛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但是我又找不到一点线索,这种感觉,我想你应该能懂的……”
“啊,魏哥,我刚才好像看到梳妆镜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你赶紧过来啊!”
好吧!
我无奈的摇头,趿上鞋往秦墨的房间而去。
秦元基老两口如防贼一样防着我,想从他们眼皮底下溜去秦墨房间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干脆大大咧咧地穿廊而过。
在经过秦元基老两口房间时,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秦母道:“来了,来了来了……就像我们之前预料的那样,魏术要偷入咱们女儿房间!”
秦元基痛心疾首的声音传了来:“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我原本以为咱们的女儿乖巧听话,一定会守身如玉,直到出阁。没想到也……”
秦母压低了声音喝斥道:“别想那有的没的了,事已至此,咱们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秦墨今年有大劫,必须嫁给命带金锁之人,她必须得嫁给乐成喜,因此,咱们绝不能让她和魏术再——亲近……”
“老秦你拿棍子做什么?”
“我我我……”
“把棍子放下,傍晚的事你又不是没看到,你的两名保镖都被打成猪头了,你还打算对魏术动武啊?”
“要不咱们——报警吧……”秦元基似乎有些悚。
“还报警,你想让咱们女儿的事天下皆知吗?”秦母安抚秦元基道:“别担心,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阿墨的面上,魏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们下手的,真对我们下手倒好了……”
“怎么好了啊?”秦元基愤愤道:“你的骨头比我硬还是怎么地啊,能经得起他一拳……”
“你傻啊……”秦母道:“魏术要真敢对我们下手,磕着碰着点什么,我们再阻止他们在一起就师出有名了,哪有女婿打老丈人丈母娘的啊……”
“是是是是……”秦元基一迭声地就道:“就是这个理儿……”
秦墨开门迎我进屋的时候,老两口已经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迎着我们而来,秦元基夫妻年纪大了,手慢脚慢的,预估一分半钟,就会来到秦墨的房门前。
“魏哥,你可来了!”秦墨穿着月白色的睡衣,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倦缩着四肢,脸色有些苍白。
“魏哥,我真没骗你,从一回到房间,我就感觉不对劲,仿佛我的房间被人动过手脚似的,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我不知道的角落盯着我看,无论我仰躺侧躺还是蒙上被子,都能感应到它!”
“我害怕得睡不着,想要倒一杯水喝,才摁亮床头灯,就感觉有一道影子从镜中一闪而过,我确定这不是幻觉,就是有一道影子,嗖地一下就消息了!”
听着秦墨的描述,我锐利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着,一股阴寒之气,直透肌理。
我点头道:“阿墨,你说的没错,你的房间,确实有问题!”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秦墨惊惶地看着我。
“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道:“我来的时候,秦伯父秦伯母透过窗户看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他们吧?”
“应付什么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他们怎么想好了!”感觉隐私被侵犯,秦墨有些生气,看了一眼大门,跟在了我的身后。
秦墨此时的情状,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又菜又好奇。她躲在我的身后,瞪大了眼睛观瞧着,却又落脚如猫,仿佛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我来到了窗帘前。
秦墨压低了声音问道:“窗帘后有什么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墨:“要不你掀开来看看?”
秦墨摇头:“我不敢!”
从我一进门,就感觉阴寒之气很浓,而阴寒之气的源头,就在窗帘的后面,一开始我还提起了几分小心,离得近些,我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窗帘的邪物,阴气重而煞气不重,由此断之,只是寻常鬼物。
秦墨虽然说着我不敢,但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抓住窗帘一角,一把扯了开来。
月光掩映之下,飘窗上吊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道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绳子,正套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都因此被拉长了半尺多,就像是以长脖子为美的长脖人一样,翻着一双死鱼眼,吐着长长的舌头,在披散的头发中若隐若现……
白的是眼珠,红的是舌头。
在秦墨拉开窗帘的同时,猩红的长舌伸了过来,卷住了秦墨的手腕。
秦墨嚎地一声惨叫,赶紧往回缩手。
吊死鬼也学秦墨,扭曲着脸,嗷地一声怪叫。
秦墨终于挣脱了手,一边擦拭着手臂上的粘液,一边往我身后藏,而这时候,吊死鬼就像是荡秋千一样,荡到了房间中央。
这时候再看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是从房梁上垂下来的,吊死鬼的身形一晃一晃的,影子正好映在梳妆台前的镜子里。
秦墨发现镜中有人影时,吊死鬼应该就吊在这里,被发现之后,就藏到了窗帘后面。
“呃呃呃……”吊死鬼冲我做了个鬼脸,长绳一荡,来到了秦墨的头顶上,此时突然一个转身变成头朝下脚朝上了,长长的舌头,卷向秦墨的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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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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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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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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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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