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别墅内,除了她们三个女人外,再无任何人的身影出现。空旷的客厅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迟迟不见人现身,童诗瑶只有主动出击。
她手肘轻碰沈清,压低声音说道:“趁现在能睡的时候睡一会儿,我们要保存体力。”
跟着童诗瑶跑了一天的戏,沈清早就困的不行了。见童诗瑶这么说,也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索性两人就一起趴在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别墅大门被推开。
童诗瑶察觉到有人进来以后,便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竖耳倾听起来。
“确定睡熟了?”
男声一冒出来,童诗瑶就确定此人是陈嘉翰祺。因为她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所以她分析的一点错都没有。童熙媛、陈嘉翰祺以及白旭阳,他们都是一伙的。
“下了这么重的剂量,她再不睡过去我就该睡过去了。”童熙媛淡声说道。
“你去看看。”这时,又响起另一道阴沉的男声。
童诗瑶觉得耳熟,但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此人就是白旭阳。
“呵~这棋局铺的挺大,只是可惜了。”男声发出轻笑。
正是因为这声音,让童诗瑶心里的不确定一下就给落实了。
童熙媛谄媚道:“老板,我并不觉得可惜,只要最后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就好。”
白旭阳没接话,陈嘉翰祺此时已经踱步到童诗瑶的身边。
喘息间,他冲白旭阳汇报道:“已经昏迷了。”
“好,童熙媛去收拾东西,你看着童诗瑶,一会儿直升机到,你们火速撤离。”白旭阳说着,站起了身。
可就在他安排好一切,准备先一步离开时,拉开房门看到门外整齐划一的黑衣人,他整张脸黑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穆弈竹抱着双臂,扬着笑看向他:“就算好久不见,你也完全没必要这么惊讶。”
白旭阳落下扶住门的手,要笑不笑的说道:“童诗瑶可是在我手里的,你们若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响起一道异常清脆的女声:“你确定吗?”
白旭阳回头,只见原本站在童诗瑶身边的陈嘉翰祺,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而童诗瑶的身边,站着那道他永远都无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的身影。
凌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抬起手臂轻挥。
穆弈竹身后立马出现四个人,将白旭阳按在地上,紧跟着有人从一侧出来,对白旭阳打了针。
见挣扎的人很快昏迷过去,穆弈竹问道:“直接将人带回老宅吗?”
凌然指了指地上的白旭阳:“他带上,其余的人…”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一旁吓得魂飞魄散的童熙媛直接蹲下身子抱着手臂,可怜兮兮的望向凌然:“凌少,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我们没时间听你废话。”穆弈竹打断童熙媛的声音,挥手招来人将童熙媛和陈嘉翰祺带走。
而剩下的人,则分了几辆车子直奔老宅。
……
凌家老宅,整栋院子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主楼前停泊着不少的豪车,一行人下车以后,凌然拥着童诗瑶进入大厅。
大厅中聚集了很多人,连老太太都在内。司皓所带的人,将整个大厅呈包围形式圈了起来。
凌然扫了眼正中间的老太太,淡声说道:“很晚了,您该回去睡觉了。”
“今晚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以为我真的睡得着。”老太太撑着拐杖,声音尽显不悦。
凌然点了点头,从老太太身上挪开视线,随之在大厅一圈人身上划过,轻挥手臂的时候淡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在,那刚好,我为大家引荐一人。”
穆弈竹带着两人将白旭阳抬进来直接丢在大厅,众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司皓此时过来在他耳边轻声汇报着情况。
凌然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视线看向大厅,没有任何焦距:“是你自己站出来,还是说…我们直接弄死你儿子。”
正中间的付亚恩闻言,撑着拐杖站起了身:“凌然,你到底在闹什么?”
“怎么?看来您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凌然冷声怼道。
老太太一张脸一忽儿青一会儿白,很是难看,却硬生生的被凌然呛的哑口无言。
大约过了一分钟,凌然再次挥动了手臂。
有人捧着针管上前:“凌少,这一针下去,不出三分…”
“动手。”凌然直接下了命令。
大厅中仍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司皓搬过来两张椅子,凌然和童诗瑶落座的同时,大厅的扎针也已经开始了。
凌然看着细长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再次抬眼,直接看向了不远处老太太身边的凌鸣江。
“二叔,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很快嘈杂的声音伴随着陈慧歇斯底里的质问声,在大厅中响起。
凌鸣江城府纵使再深,也没想到凌然直接会来这么一招。他一直担忧白旭阳的存在会让陈慧知道,可现在…
“凌然,你到底想做什么?”凌鸣江大马金刀,双手撑在膝上,一双井水无波的眼眸盯着凌然。
“二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爸,可是你亲兄弟,你怎么忍心对他们下手!”
“二哥…”凌明远不可置信的看向凌鸣江,眼里震惊不解和恐惧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砸在凌鸣江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凌鸣江低声重复,几句之后,他仰头笑出了声音:“我也很想知道是为什么?我们都是凌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将公司交给大哥?”
“二哥,你在胡说什么!”凌明远吓到了,两只手去拽凌鸣江,却被后者一把推开。Χiυmъ.cοΜ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天窝在家里坐等分红。可你知道公司每年的利润有多少吗?”
凌明远提声喊道:“可是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们俩有能力,父亲不会看不见的。”
“你…”
凌然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司皓在一旁脆声拍了两掌,穆弈竹此时上前一步,朗声道:“所以,当初是你安排白旭阳接近凌然,然后在我们彼此足够信任的时候,又让白旭阳背离而出吗?”
“我怎么会让我儿子居于你之下,同为凌家血脉,凭什么!”凌鸣江红了眼。
“就因为你的自私,你的不甘,原本好好的一个少年,硬生生让你逼的像变了个人,你简直不配做为一个父亲!”穆弈竹怒声低吼道。
“哈哈哈,我没有错!我…”凌鸣江刚开口,周围响起惊呼的声音彻底盖住了他的声音。
“妈!”
“奶奶!”
凌然看到这一幕,烦躁的捏了捏太阳穴,他淡声冲旁边的两人吩咐道:“穆弈竹,安排家庭医生,留一半自己的人在老宅。丝毫,他们这对父子,就交给你处理了。”
“放心吧。”司皓保证道。
凌然嘱咐:“留着他们的命。”
“好嘞。”司皓开心了。
凌然牵着童诗瑶来到院中,东方的层层白云下,越出一抹醉人的红。
两人望着新一天的朝霞,同时扬起了唇角。
“真的好累。”凌然轻声诉说。
“已经解决了。”
凌然跟着又道:“还有一件事没办。”
“嗯?”童诗瑶疑惑出声。
“跟我走就是了。”凌然二话不说牵着童诗瑶直接钻进了车内。
……
民政局门口。
童诗瑶一手一个捏着两个异常显眼的红本本,呆愣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然打横将她抱起:“老婆,我们回家。”
翌日,童诗瑶更博,晒出结婚证。
自此,娱乐圈再无童诗瑶的消息。
——全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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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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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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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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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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