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船上这几个人的身份才是比较重要的,那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妇人,在船上扮演的似乎是厨师的角色,这中年妇女对于自己现在仍然是比较客气的,她做得饭也是非常好吃,而且也是那姑娘的母亲。
江农要帮助她的就是在快中午的时候要一起切切菜,给这位厨师打下手,这妇人似乎也并不像是坏人,偶尔还会给江农加加餐。
说起那姑娘真的是让江农又气又恨,自从上了船之后,一般就很少看见那女孩,每次看见她之后都是会被调笑一番,江农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搞清楚了那女孩的职务,她是这艘小船上的机械师,主要负责的就是对于这艘船的维修和护理任务。
对于这姑娘他要帮助的就是跟着一起搬搬物料什么的,只不过因为有机械臂的原因,所以他一般能做的只是在旁边递工具而已,只不过这姑娘平时好像非常忙,用到他的地方也非常有限。
还有那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江农最看不惯他,然而这小子似乎也非常看不惯自己,自从上船之后竟然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包括那天晚上在吃饭喝酒的时候,都没有跟自己多说一句话,这年轻人好像是那姑娘的哥哥,也是妇人的儿子。
他在这船上竟然是船长,除了肩负着开船的任务之外,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和睡觉,因为这艘船的设备比较先进,很多时候需要人工驾驶的时候也特别少,江农觉得这个时代的人用处真是非常的有限。
除了那些需要经验而完成的事情之外,像是这个年轻人身兼船长的职务就非常的不靠谱,大部分情况下像是一个仪器的操作者,看来人类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没有多少用处,机器完全可以取代了人类啊。
江农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反省了一个早上,只不过后来在想了想发现自己可能并没有想错,尤其当他上了这艘船之后。
那个年轻人只要在自动驾驶的模式下,直接就回房了,留下江农看着船舱,以防有意外发生。这小子整天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整天冷冰冰的样子看的江农非常反感。
虽然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顺便摸清楚船舱的使用规则,想要趁着所有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船开回去,结果发现这艘船开动其实是要指纹的,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力驾驶这艘船。
剩下的那两个中年男人一胖一瘦,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胖男人是这船上两个年轻人的父亲,那个瘦子是这对兄妹俩的叔叔。
这两个人在船上一般观察天气和制订航线,然后就是在比较平静的海域下去捕捞一番,毕竟渔船的职责即使是过了百年之后仍然没有变,这艘船的经济来源还是要靠捕捞业来完成的。
这两个男人平时是最忙的,但是闲下来的话,也是最空闲的,所以他们两个对于江农的态度也是最恶劣的。
平时除了偶尔训斥江农以外,有时候还会没事干给他一巴掌。经常会让江农做一些杂活,上到扫地擦桌子这些家务活,下至给他们洗衣服拿碗筷这些零碎的事情,江农都得帮着他们去做。
有时候也经常会感叹,自己还好是一个人在家里住着,一切生活起居全是靠自己。否则的话如果不会这些技能,在船上不知道会吃到哪些亏了,如果自己没用的话,江农不确定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把自己扔到海里去喂鲨鱼。琇書蛧
就这样在船上安安稳稳地待了两个星期之后,江农已经熟悉了船上的生活,因为他本身就比较有眼色,所以在做事的时候也比较讨人喜欢,除了那两个中年男人仍然对他不怎么客气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接受了他这个外人的存在。
那姑娘当时骗他上船的时候,似乎是一副丑恶的嘴脸,但是如今却友好了许多,她告诉江农在船上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选择自己的住处,都由他自己来决定。
江农最后在船的尾部找到了一间脏兮兮的储藏室,虽然屋子里面的地方比较小。而且脏兮兮的好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但是好在江农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喜欢打扫卫生的人,所以在稍微打扫了一番之后,他就住进了自己的这个新家。
在这艘船上虽然仍然是被人囚禁着,但是好歹没有生命危险,他在船上的日子里,不由得想到了在工厂的日子里,并且将两者做了对比之后,江农还是更喜欢在大海上漂泊的时候。
至少大海上面还是一片净土,可以远离那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智人,虽然心里还担心着黑眼睛他们,但是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有时候只是想一想就直接将他们的安危抛在了脑后,谁知道下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在这大海上面指不定会碰见什么事情,指不定会碰见多大的风浪。江农觉得如果这些都是一场梦的话,那么这场梦实在是太真实也太过漫长了。
这或许是一个噩梦?可是每当晚上在船上吃到那些美味的海鲜时,他觉得一切似乎好像并不算太坏。
难道能把这一切当做是一个美梦?当那两个中年男人在对自己打骂的时候,他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人家的奴隶,除了人身自由以外,自己从某种方面上来说,已经是别人的私有物了。
好在那姑娘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在动用江农脖子上面的项圈。要知道如果被那东西电一下的话,要足足睡上一天才能恢复过来,就这样还会伴随着全身的抽搐和麻痹,偶尔身上的肌肤还会有刺痛的感觉,他可不想再尝试这种感觉了。
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哪里才是个头,江农躺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面,看着房顶上面再次堆积出来的蜘蛛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床头柜上面放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滋滋滋的电流声意味着这会儿有人正在使用对讲机,很有可能是有人要给江农下发任务。
看了一眼在自己床头挂着的钟表,时间刚刚过了午夜零点,一般在这个时间,除了那两个男人会偶尔喝点儿小酒以外,很少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的呼唤江农了。
耐心的等了几分钟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江农,到船只前面的甲板上来......”这声音是来自杨宁的,杨宁就是那个骗他上船的小姑娘。
江农以为又是那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让自己过去收拾酒桌,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姑娘,这还是上船之后杨宁第一次在午夜叫自己。
难道是想要跟自己约会?江农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次的事情让他深刻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单身男人千万不要有太多的幻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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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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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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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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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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