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喜的话有理。”顾清兮赞同的说道,她也确实用到了这招,找官府出面,总比自己人上前撕破脸的好。
“你们先吃饭,吃好了,随我一起去收房子。”
众人忙低下头又开始吃起来。xǐυmь.℃òm
……
十五日之期已到,尽管都不愿意搬走,但是,大太太等人心里还是怵着的,毕竟顾清兮有地契在手,即便是说到哪里,她都是占理的一方。
但是,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有朝一日被人撵出去,这种事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姨妈。”何知夏一早过来哭诉,此刻,心情已经平复的多了,见大太太仍有迟疑,不免又软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那顾清兮一死,她那一房的人都绝了,不但这宅子都归您,还有……”
说着,何知夏凑近大太太耳边,小声的说道,“姨妈不记得那一晚了吗?”
她将袖子一捋,露出珍贵的羊脂玉镯子来,“这就是那贱人的东西,据说这样的宝贝,她那里还多的是呢。”
大太太盯着那镯子,枯深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何知夏瞅着她,唇角溢出冷笑,立刻将袖子拉好,盖住镯子,又道,“姨妈,只要除了她,她的好东西到时候还不都全归您。到时候,别说是这镯子,只怕更好的宝贝还多着呢。”
大太太一咬唇,重重道,“好,搬,就先让那小贱人得意得意。”哼,她的东西迟早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的。
“嗯。”何知夏松了口气,她认为现在还不是与顾清兮正面冲突之时,反正明的不行来阴的,等把顾清兮弄死了,这失去的一切自然就会回来。
两人商量好了,这才命周嬷嬷端来了早饭。
正吃饭时,陈韵惠拖着自己的亲娘三姨娘过来了。
“给母亲请安。”
“给姐姐请安。”
自大太太瘫痪之后,两人还是头一次过来请安行礼。
大太太漫不经心的喝罢小米粥,这才放下勺子,朝两人望了一眼,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啊,还真是稀客。”
三姨娘立刻低垂了眼帘,卑顺的回道,“早该来瞧姐姐的,只是,姐姐也知道的,妹妹的身子一向不好,再加上前些日子暑热难耐,妹妹连这房门也未敢踏出一步,这不,昨儿晚上落了一点雨,早上,趁着天凉快,我就与三小姐一起来给姐姐请安了。”
“是啊。”陈韵惠抬头笑道,“我瞧着母亲气色还好,只怕好生调养着,再过些日子就能全好了。”
这样的话大太太听的多了,她自己的身体她是知道的,这双腿只怕在有生之年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说罢,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大太太也懒的再与她们敷衍,直接问。
三姨娘神色一僵,有些尴尬,陈韵惠却是理所当然,也不拐弯抹角,立刻就道,“母亲,您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大太太倒是微愣,除了天阴让人厌烦,还能是什么好日子不成?
“顾清兮与大哥定的半月之期,今天就到日子了。只怕,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带人来收宅子了。”陈韵惠脸色沉重的提醒着。
“哦。”原来如此,大太太倒松了口气,这件事她与何知夏商量好了,先搬,等以后解决了顾清兮再回来。
陈韵惠不想大太太竟如此冷静,一时间疑惑非常,“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搬还是不搬?”
“顾清兮有地契,这宅子就是她的。她让我们搬,我们自然是要搬的。”大太太淡淡回道。
“什么?”陈韵惠惊了,想不到一向好强的大太太竟然甘愿输给顾清兮,“怎么能搬呢?这可都是陈家的?”
大太太睨了她一眼,叹口气,“这些不算,你就算住了一百年一千年,这宅子还是谁有地契就是谁的。”
“可是。”陈韵惠本想过来打听一下,大太太究竟如何处理此事,最好因为宅子的事与顾清兮打起来才好呢,可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冷静平静,还处处为顾清兮说话?
她不禁觉得奇了,大太太竟然有替顾清兮说话的时候?
“母亲,这屋子您可是住了几十年啊。这一下子要搬走,该搬到哪儿去?您想好了吗?还有,那顾清兮,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您干嘛一次次的让着她?她害的您不能站起来走路,如今还害的您连住了这么多年的屋子都得让出去,难道您就甘心吗?”
瞅着陈韵惠比自己还要动怒的神色,大太太幽幽的笑了,“莫非惠儿不甘心?”
“我自是不甘心的。”陈韵惠沉声道。
“索性你住的还是陈家的地方,并不与那顾清兮相干。”何知夏深深的望了一眼陈韵惠,冷笑道,她早看出了陈韵惠想拿大太太当枪使,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
陈韵惠闻言冷哼,“哼,就算我们住的是她顾家的地方,那又怎样?她若敢来撵我,看我不撕了她。”
“倒不知道二小姐原来这般厉害?”何知夏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抹算计,“既如此,待会,若那顾清兮来了,还请二小姐出来主持公道,若能将那顾清兮劝服,也算陈家的一大功臣了。”
“额——”陈韵惠猛然一顿,这才想到了何知夏的激将法,该死,这丑女人,以前美貌时便心肠阴黑,想不到,丑了之后,更是惹人厌恶。
“呵。”三姨娘忙赔笑道,“表姑娘说笑了,惠儿那莽撞的性子,不求她添乱就罢了,还能指着她做什么?倒是此事,我也觉着那顾清兮做的太绝情了些,毕竟,两家也是至交,当初,姐姐您接她过来,也是看她姐弟孤苦无依,想接到身边照顾,谁知,竟有一日,他们会反咬一口,反要撵了我们出府?这真是……少有的事。”
三姨娘很快的将陈韵惠身上的麻烦给岔了过去。
大太太不露神色的冷笑,“是啊,可是又能怎样呢,连老爷都决定的事,光你我反对又能如何?”
“可总不能便宜了那小贱人。”陈韵惠不服的骂道。
“便宜不便宜,这话你还是当着顾清兮的面说吧,在我们这里,说一千道一万,也没个用处。”何知夏冷眼讥讽。
这夏贱人分明就是针对自己,陈韵惠恼怒的瞪着何知夏,瞅着她那张憔悴丑陋的脸,暗道一声‘活该’。
“呵呵,听说夏姐姐那屋子也是顾家的,怎么?夏姐姐已经打好了包袱,准备搬走了吗?但不知夏姐姐这次要搬去哪里呢?陈家统共就那么几处可住人的地儿,难不成夏姐姐还要死皮赖脸的占上一处不成?”
何知夏听言,不怒反笑,“怎么?你也想学那顾清兮,开始撵人了不成?”
“我?”
“好了,惠儿。”三姨娘立刻呵斥陈韵惠,毕竟何知夏乃大太太的亲侄女,这次救大少爷有功,已经被老爷恩准了做未来的大少奶奶,得罪了她,并不明智。
她立刻又向何知夏赔笑道,“表姑娘,你别介意,惠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打小你们就一处长大,多亏你这当姐姐的常常的提携让着她,不然,她还不知变个什么样儿呢。”
何知夏闻言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倒是心中对这三姨娘警惕了几分。
陈府之中,除去大太太之外,还有三个姨娘,如今,二姨娘四姨娘都死了,却唯独这三姨娘好端端的,瞧着面色,白里透红,比之她的女儿陈韵惠,似乎还要娇嫩些呢,这两人就算坐在一处,也任人猜不出是母女,倒像是一对姐妹似的。
可见,陈元背后的女眷们,大太太是表面风光,而内里过的最滋润的却数这三姨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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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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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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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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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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