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飞拖着她,她就死命拽着何知夏,直接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拖着走。
拓跋轲见状,本能的皱了皱眉,心中深深一叹,对刚才还美若天人的何知夏顷刻间变成了狼狈可怜的残样,表示有些遗憾。
但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动作,毕竟要上前帮忙实在需要勇气,陈韵姚那个恶心的样儿啊,只怕他瞧了,以后一个月都会食欲不佳。
“五哥。”贺廉愈看到两个女人打成那样,十分惊愕,想要上前帮忙,但他天生有洁癖,对于脏的东西一碰就会晕,所以,即便是同情何知夏,但一看到她脸颊上的血痕,他就犯晕,所以,他只看了一眼,便忙背过身去,手扶着贺廉西,才不至于晕倒。
他想喊五哥去帮忙,但一想自己都这样,贺廉西又怎么会帮忙?
没错,贺廉西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一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却是半点温度也没有,女人间的伎俩他是见的多了,而今天的,却让他厌恶到恶心。
这两个女人,都该死!
陈奕飞只觉得脑仁凸凸的跳,今天的一切都如同一场噩梦,他真不想管,然而,此刻疯狂的陈韵姚以及受伤的何知夏,却都得他来管。
边上,不少的丫鬟也瞧到了这一幕,可是,大小姐与表小姐打架,谁敢帮忙?关键是帮谁?
就算拉架吧,也不敢拉。
万一被大小姐耍赖说成拉偏架,想死还是不想死呢?
所以,边上围的人越来越多,可上前帮忙的却无一人,大家看的惊心动魄又胆战心惊的。
好容易,陈奕飞算是硬生生的掰开了陈韵姚的手指,将她强行抱开,然后命令几个丫鬟将她架了起来。
“呜呜……”何知夏跌怕在地上,刚才被陈韵姚拽着头发一路拖行,这身上的衣服沾满灰尘,脏兮兮的。
“夏儿。”陈奕飞心疼的抱她起来。
何知夏就势依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芙蓉面此刻泪痕血痕交错,惨不忍睹,更可怕的是,左边额际发间还留有血痕,似乎是一撮头发被连皮揪掉。xǐυmь.℃òm
陈奕飞眼底从未有过的森冷,再瞧陈韵姚,果见她手心里还攒着一缕头发。
“来人,将大小姐压到房里,绑起来。”
“不,大哥,是她害我,是她害我。”陈韵姚此刻也清醒了些,知道自己这下闯祸了,毕竟何知夏再下贱,那也是哥哥的心头肉,所以,她有些怕了,前些日子,那被绳子捆绑的经历让她恐惧。
“押下去!”陈奕飞冷着脸色,这一次他没有再心软,看着何知夏那几乎毁容的半张脸,他的心又是一痛,如果自己早点这么强硬的带下陈韵姚,那么,他的夏儿又怎么会受伤??
“不,不要,大哥,你不能绑我,你不能……啊,你们这帮狗奴才,快放手,放开我——”陈韵姚还在拼命挣扎着,尖锐而凄厉的叫喊声,让人听来,心里一阵惶惶的,好可怕,杀猪啊?
一些个奴婢们自动躲的远远的话,话说,凡是与大小姐沾上的活儿可都不是人干的。
“带走,带走。”陈奕飞听着更烦,直接挥手赶人,今天还是他的生日吗?简直就是他的灾难日耻辱日?
“你们都在闹什么?”突然,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心头不由为之一振。
陈奕飞简直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忙循声望去,就见父亲陈元正站在人群之后,身边还跟着……
三殿下——贺廉钧。
众人的目光也不由得被陈元那声断喝吸引,但望过去的目光皆又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旁边的年轻男子身上。
顿时,一阵惊艳取代了众人心中所有其他情绪。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原本以为自家的二位少爷就已经是人间少有的佳品,不想又来了三位帅气逼人的殿下与世子。
这也就将人间极品的男人收罗尽了。
可眼前的男人,哦,不对,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属于尘世之间……他是神,是仙,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银白色的袍子勾勒出完美修长的身材,长长的黑发如缎子似的,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他眼眸清澈,漆黑的瞳仁里有光流转,璀璨而炫目,但如果细看,就会看出,那是一抹冷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幽冷。
尽管他已经很收敛,但那一双眸子里还是无意散发着一种俾睨天下的骄傲与尊贵。
阳光下他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
所谓风华绝伦亦不过是如此。
啧啧啧啧……
冰肌玉骨清似仙,美人如玉落凡尘。
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全场静了,落针可闻。
陈元扫了一眼眼前的混乱,然后,十分恭敬有礼且又有些惭愧的对身边的贺廉钧道,“三殿下,让您见笑了,一帮孩子,都怪微臣平时忙于公务,疏于管教,才导致这般——,还请三殿下见谅,您,这边请,小儿今天十八岁的生日宴,还请您一定赏脸喝两杯。”
三殿下?他就是三殿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怪不得美的不像真人,原来是南陵第一美男三殿下贺廉钧。
怪不得?他一出场,其他什么俊美帅哥全部就如尘埃一般,立刻卑微了下去。
陈韵姚惊了,身子有些瘫软的靠在丫鬟怀里,一双猩红的眼睛就那么痴迷的盯着贺廉钧,三殿下,她的三殿下,她今天可都是为了他呀?可到头来阴差阳错,反而成了被人取笑的小丑?呜呜呜——
三殿下,你可知道姚儿有多难过?
这样想着,陈韵姚就忍不住想扑到贺廉钧怀中狠狠哭一场。
而她也真的差点这么做了,幸亏身边的丫鬟死死拽住她,还有人因得到陈奕飞的暗示,干脆将抹布塞进她嘴里,然后趁人不备,强行将她拖走。
而陈韵姚,愤懑的蹬着双腿,呜呜的叫唤声很快被淹没。
靠在陈奕飞的怀里,何知夏更是郁闷的想要哭死。
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才是她何知夏梦中的男人,与他一比,别说陈奕飞,就连刚才那三位帅哥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她……
错了,都错了。
殿下,她好像呼唤他的名字,告诉她,她的委屈,呜呜——
别说此刻她狼狈不堪,就算平日,她光芒万丈艳丽无双,在这样的男子面前,她也会不由得自卑起来。
她要怎么办?
她想要这个三殿下,她觉得——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如此美貌的意义了,不就是为了这般优秀的男子而生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配拥有她何知夏?
可是——
该死的陈韵姚,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
要怎么办?即刻赶回去换衣服吗?重新梳洗一番再来吗?可那时三殿下还在不?她又要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自己,爱上自己呢?
何知夏一颗心突然的备受煎熬起来,一会儿被架在火上烤,一会被放入冰窖冻似的,难受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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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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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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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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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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