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听到了鸟鸣,文朔语寻着声音看去,发现了自己头顶有一片枝丫上筑有一个鸟巢,文朔语吁了一口气,幸好发现及时,不然自己毛手毛脚地就会碰到了那个鸟巢,打扰到小鸟们了。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鸟巢,一边爬一边看,发现这个鸟巢竟然是鸫鸟巢穴,此刻鸟妈妈正在喂嗷嗷待哺的雏鸟们,文朔语看到这个情景后心里暖暖的,觉得非常温馨,她突然想到,如果妈妈还在生的话,她应该也能享受到母爱吧,听奶奶说,她妈妈黄春是一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在婆媳关系那么紧张的年代,黄春一直都很尊敬文一香,孝顺她如孝顺自己亲娘。文朔语叹了一口气,不想了,自己可是妈妈拼了命生下来的,如果是放在古代,自己的出生就相当于和弑母没有区别。
文朔语继续往上爬去,鸫鸟妈妈也飞走了,不过她很快就飞回来了,它口中叼着食物,不过它并不是把食物放到长大嘴巴等吃的鸟宝宝们,而是将口中的东西放在鸟窝旁边的位置上,文朔语好奇,定睛一看,不觉一怔。
鸫鸟妈妈叼回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微型小盒子,这个盒子就像是芭比娃娃的首饰盒那样大小,只是这个小盒子的做工比市面上贩售的芭比娃娃的家私更精致逼真,要是它放大了,就是一个真人用的古式首饰盒。
“锦盒!”这是文朔语的首要认知,她心中一直在想着寻找锦盒,所以脑中眼中看到类似盒子那样的东西,心中都会第一时间想,这个会是我想要找的吗?毕竟,公玉长生只说了锦盒,这个锦盒长什么样,大小尺寸是啥都没有说明,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呢,而且看到鸫鸟妈妈那么宝贝地放好,她就更产生怀疑了。
文朔语靠在原地不动,她想等着鸫鸟妈妈离开后就悄悄将这个小锦盒偷掉。很快,鸫鸟妈妈就飞走了,文朔语一起,快速滑下来,靠近鸟巢,轻轻伸出手去,鸟宝宝们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它们还小吗,也不懂了,于是文朔语很轻易地就拿到了那个迷你小锦盒。
文朔语想当场验证真伪,虽然她也不懂真假,不过倒是可以打开看一看啊,看看里面有什么,或许能从里面的东西内判断和猜测一下到底是不是吧。
小锦盒上有一个小扣子,文朔语将小扣子开了,然后打开了盒盖,就在她打开的一瞬间,一张双眼没有眼珠,空洞而流着红黑血泪的苍老沟壑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文朔语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后退一步,不慎摔倒在地上,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佟杜鹃,然后又看看自己坐着的地上,她吓得“啊”地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这地儿能坐吗,都是白骨堆砌啊。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朔语强迫自己冷静,她要用说话来掩饰自己的震惊和恐惧。
佟杜鹃笑道:“老身我一直都在这里啊,这可是我被封印的地方啊。”
文朔语惊讶不已,她环顾四周,只见这里灰暗灰暗的,周围都是木板钉在一起。像是一个木房子的样子,木缝隙之间能射进一些外面的光源。琇書蛧
文朔语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佟杜鹃,当然不想看她那一双窟窿眼,只看着她的鼻子和嘴巴那一处脸部三角位,问道:“我不是爬走了吗,为何会在你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佟杜鹃说:“你问老身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老身压根就走不出自己的封印之地啊,你刚在我眼前我都拉不住你进来,你说老身怎么能做到呢,那就得问你自己了,心中有贪婪,自然就会受到惩罚啊。”
文朔语指着自己说:“你说我贪婪,我什么时候贪婪了,我就算一穷二白最艰苦的岁月里,也没偷过一根针呢,别污蔑人呢。”
佟杜鹃笑道:“是吗,你没偷过一根针,却偷了一个小锦盒啊,连小鸟的东西都偷,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文朔语羞惭满面,的确,哪怕对方是小鸟,那也是它的东西,自己这不打一声招呼就拿走了,不问自取是为偷也。
“我这不就是看一下吗……”文朔语都觉得自己的解释略显苍白。
“哈哈哈……偷就是偷,还找借口呢,你这小姑娘还真的是挺坏的啊。”佟杜鹃讽刺道。
文朔语反驳:“你少来指责我,你这个妖怪,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偷了小鸟的东西,那只小鸟是不是你的部下什么的。”
佟杜鹃哈哈笑道:“看来不实话告诉你,你是不会死心的,等一下我都要啄食掉你的血肉了,所以我也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刚才你看到的鸫鸟妈妈和宝宝,它们并不是我的部下,而是我的妈妈和兄弟姐妹们。”
文朔语瞪大眼睛惊讶道:“什么,你是鸫鸟妖怪,难道,我现在在你们家的鸟巢之中,可是你的封印之地在分叉枝丫上,可鸟巢怎么能在外面呢?”
佟杜鹃哈哈哈的大笑着,随后从她背部长出了一双羽翼,然后身体一变,就变成了一只大鸟,这只大鸟很大,文朔语都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不觉惊讶不已:“你是,你是杜鹃鸟?!”
幻化真身的佟杜鹃笑道:“哈哈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身,怎样吓到了吧?”
文朔语侧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杜鹃鸟,哦,我知道了,你们最爱把自己的蛋产在别的鸟的窝里面,首先孵化,出于寄生本能,刚出生的杜鹃幼鸟会把别的鸟蛋挤出鸟巢里面,而原鸟巢的鸟妈妈却不知道,还一如既往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宝宝来喂养,你们这群鸟界的卑鄙无耻之徒!”
佟杜鹃冷哼道:“随你怎么说,我一点都不在乎,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就行了,别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呢,更何况,是喂养我们的那些鸟自己蠢,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枉为人母。”
文朔语指着她骂道:“你这妖怪怎么颠倒是非了,拿别人的善良来达成自己的贼性,还辱骂别人愚蠢来掩饰自己的无耻,像你们这种族群,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佟杜鹃不屑道:“人神共愤,不见得吧,我们可是专吃害虫的,是你们人类的益鸟呢,亏你们还是万物之灵,礼仪道德之首,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我们帮你们灭掉了多少害虫呢,保持了你们的生态环境平衡,你们不知道感恩,人类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这心脏是偏的,也是负的。”
文朔语口才不佳,被佟杜鹃一顿歪理驳斥,她竟无从反驳,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怎样呢,无理可申了吧,你们人类最可恶的还不止于此,虽然我是妖,可是我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类,可是,那个可恶的贱男人,竟然将我封印在此,让我永世不得出去,从那时候起,我就给自己暗下决心,人类,我是见一个就杀一个,见一对就杀一双!”佟杜鹃说。
文朔语细想,的确,生物界中的生存法则,不是谁都可以理论的,对于人类来说一直杜绝自相残杀,所以才会有法律来约束人们的行为,但是兽类鸟类鱼类等等低等生物,它们的生存方式并不是人类可以约束的,它们有它们之间潜在的一个规律,杜鹃鸟对于鸟界来说,它们是贼一样的存在,可是,对于人类来说,它们的确不是凶猛禽兽,所以人类,凭什么用自己的理论来抹杀它们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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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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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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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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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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