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一个人坐在圆木床上思忖,冷不防有人打开了房门,是路阳,他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几个人来势汹汹的,文朔语吓得想后退。路阳一招手说道:“带走!”他身后的几个人就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文朔语捆绑了,还用黑布遮住了她的双眼,文朔语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
容不下文朔语抗议,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已经将她抬起来带出了这个房间,路阳带头。
文朔语又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何处,她只知道这样的密室折磨比直接将她打杀更难受。文朔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谁放在了一个地方平躺着,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只听路阳说:“绑好。”就发现文朔语的双手双脚被松开,然后又被人往四面方向拉扯着,有锁链拖动的声音,文朔语感觉到她的四肢被人用锁链锁住固定在哪里。
磨刀霍霍的声音响起来,刺激着文朔语的听觉,也刺激了她的心,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她会面临着什么。m.χIùmЬ.CǒM
“开始吧!”路阳淡淡地说完,文朔语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煞气自天而降,然后一阵前所未有的痛楚从自己的左臂传来。
“啊!”文朔语用尽了力气嘶吼,哪怕喉咙都要被叫破,也无法让她的痛楚减轻半分,而下一秒,右手手臂又传来相同的剧痛,她再次嘶吼着,奈何全身都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再说,她的双臂根本就无法动了,因为,她的一双手臂已经被一把锋利的斧头生生地从肩膀处砍了下来。
“长生,救我!长生,救我!”文朔语在绝望之时,她想到了公玉长生,那个冷若冰霜言语毒舌可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每次一有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出现拯救他的“天神”,可是她的祈祷失灵了,“天神”没有来拯救他,她不曾忘记,是她骂走了“天神”。
“啊!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文朔语感觉到自己的左腿从腿根部就被砍断了,她意识还是那么清醒,还是能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无尽的剧痛。
“长生!”右腿也没了,文朔语也终于承受不住苦楚而晕死过去。
血流了整张石床也流到了地下,落在了那些泥土之上,本来就暗黑暗黑一片,此刻文朔语的血液覆盖了上去,那颜色就更是深沉得可怕,也许不久后,文朔语的血液干涸之时,也会和那些暗黑一片融为一体了吧。
路阳站在石床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彘看,他交叉双手于胸前,在细细思量,有一个跟班将手指放在了文朔语的鼻子前,然后抬头对着路阳摇摇头,路阳点点头,那个跟班就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路阳又等了十分钟,依然发现人彘还是人彘,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就招呼着众人出去了,只留下文朔语的残肢零星啰嗦地摊在石床上。
路阳来到燕南归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问道:“宫上,您可在?”此刻燕南归正拿着一管针对着自己的手臂注射,他只是淡淡地说:“闭嘴!”路阳住口了,但是不敢走远,就站在门口前等待。燕南归为自己打了一针后,他就瘫坐在自己的大靠椅上,闭上双眼好好地舒缓一下,大概有五分钟那样的光景,燕南归才坐直自己的身体,大手一挥,那些废弃的医疗器材就被他挥到碎成粉末然后落到了他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进来吧。”燕南归发话后,路阳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并关上门往他走去,他在经过那个垃圾桶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
“回禀宫上,那个丫头死透了。”路阳说。
“嗯,当真?”燕南归问。
路阳非常却定地说:“是的。”
燕南归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了,还是花季一样的年龄,又长得如花似玉的,路阳,你说本座是不是在暴殄天物啊?”
路阳说:“当然不是,再美的女人,如果对宫上毫无用处,这个女人就是垃圾。”
燕南归对于跟班的话十分满意,他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都173个了,到底哪个才是我的‘真爱’呢,哈哈哈……”燕南归说着说着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宫上,小的还有一句话要向你汇报。”路阳说。
“说吧,说完就把那堆垃圾化掉,着手准备寻找174号。”燕南归说。
“宫上,173号刚才在受刑之际,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她叫‘长生救我’。”路阳说完,燕南归本来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听闻这句话后,脸色一沉,他突然转头看着路阳,那表情甚是陌生,路阳都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那个臭丫头临死前在叫‘长生救我’?”燕南归问。
“是的,宫上,她叫了很多次,小的的确听得很清楚。”路阳肯定地说。
燕南归不再看路阳,他看向一面墙壁上挂着的靶子,这个靶子上画着一条红色的蜈蚣,他盯着这个靶子,眼里放出了恶毒的光。
“看来这次有点儿意思呢,那就先把那些垃圾放一放,晚点再化吧。”燕南归说完,路阳就应了一声是,随后燕南归手一挥动,一只飞镖从他手中狠狠地飞出去正中靶的红心。
路阳出了门口,跟自己的下属说让清理实验室的人先别行动,怎料那个下属却战战兢兢地说:“路、路管事,那个、那个他们、他们已经将那女孩化掉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摊血水了……”“什么,混账东西,没有我的命令你们竟然敢擅作主张!”路阳大骂道。小下属不断求饶道:“路大人请息怒,以往都是这样做的,所以这次他们也不敢怠慢,只是……”
路阳知道自己理亏了,是他每次在离开实验室到燕南归房间复命之前就已经吩咐了下属处理掉尸体了,因为每一次都死透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也懒得再留着那几分钟,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一百七十二次了,下属们都形成了一个习惯,就算他不下令他们都会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已经处理掉尸体了,而每次路阳都默认了这个做法,自然,这次也不例外,可是这次燕南归竟然让他先不要动作?
路阳为了掩饰自己而不断拍打下属的头骂他是废物,被燕南归听到了,叫住了路阳:“出了什么事,怎么在外面吵闹。”路阳进去说这群废物竟然擅作主张把尸体化了。燕南归想了想后道:“无妨,化了就化了,真金不怕红炉火,随她去吧。”路阳见燕南归松口了,他也舒展了一口气。
午饭后,路阳正准备睡个午觉,却听闻外间有杀猪一样的声音,他就叫跟班进来问何人在外嚎叫,那个跟班回答:“回路管事,是阿全,他被钟管事的人毒打,听说,是宫上下的命令,说要往死里打,打死为止。”
路阳吃了一惊,阿全是负责清理实验品的,也就是负责将尸体处理掉的医务人员,不过是一个小下属而已,没想到宫上会亲自下令,让执行管事钟漠提处理这个人,这多半都是因为上午没有听他命令私自处理尸体而受到的惩罚。
路阳脸色有点难看,这个燕南归,他可是跟了他十多年了,他基本对他一无所知,而且性情也乖张,阴晴不定的,这会儿跟你有说有笑的,指不定下一秒你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一直都在这个宫上面前尽量做得八面玲珑的,随时应变,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性命十几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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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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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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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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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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