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在慌乱中想到了刚开始自己就是扔出了手中的酒精瓶子,那时候没拧盖子,酒精洒到树枝上它们就缩了。
“用酒精!”文朔语大声提醒,另外两人和她一起去寻找酒精,却发现只有一瓶儿了。“这里那么多药水,不管什么都扔了吧。”印映说完,三人都不管是什么药水,见到就拿来扔树枝,可是压根就对那些树枝没有任何影响。
这时候一条树枝缠住了文朔语的右脚,马上将她拉倒了,一直将她往窗户处拉。
“语儿!”另外两人大叫着跑上去一人一只手拉住文朔语两只手,企图不让她被拖走,可是两个女孩的力道根本就不是那些树枝的对手,只会令到此刻是三人都一起被拖走。
“你们快放开我,它们的目标可能是我,你们别管我,不然你们也会被拖走的!”文朔语大叫道。
“不放!”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叫道。
“要死一起死……”罗丽琪艰难地咬着牙说,她本来身上就有伤,刚才双手还弄出了血,可是她真的说不放就不放,她死死拉着的文朔语,双手还没凝固的血还在不断流着。
“我就不该送你礼物,收我礼的人都会遭到厄运,都是我不好,我不能放着你不管……”印映也艰难地说。
文朔语这一刻触动了,她们说的话,深深触动了她,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会为她的生死奋不顾身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在乎她了,被人嫌弃都是小事,很多人还觉得她是妖怪,理应去死,可是今天,她们两个明明也是那么弱小,可是谁也都不放弃自己。
文朔语的眼泪哗啦啦地流,对的,她真的很简单,简单到别人的一个友好的眼神都会令她感动,更何况现在可是生死情谊啊。
“你送的玫瑰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礼物!”文朔语叫道,印映一怔,随后咬着牙更用力了。
“你们还是放手吧,我就是一个妖怪,你们真的不该为我白白送命,谢谢你们还把我当朋友看,谢谢!”文朔语打算松手了,正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友谊太弥足珍贵了,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保护它。
“不!”印映和罗丽琪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可是她们却也没能再坚持多久,因为别的树枝可能见她们太碍事了,就都拉住她们的脚,企图要分开她们和文朔语,三个女孩的手也逐渐被分开。
千钧一发之际,文朔语发现架在自己身上的拉扯力突然没了,她瘫趴在地上,她还不明所以呢,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印映和罗丽琪两人,她们三人互相对视后马上回过神来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对方,三人抱在一起环顾四周,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袭击她们的树枝上面都布满了爬山虎。
那些树枝不断地在甩动,似乎是想甩掉身上突然“长出来”的爬山虎,而且那些爬山虎似乎不是只单纯想“寄生”在它们身上那么简单,还似乎在吸食它们,或者是将它们拉扯出医务室外。一会儿后,那些树枝都被逼退了出去,医务室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三人都惊恐警惕地看着周围。
“哒哒哒”有什么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印映一惊低声说道:“忘了楼上还有那茬。”“什么?”文朔语讶异地问。“你们快跑。”印映不容分说地将她们两个推向门边,再回转身如临大敌地看着上面。
罗丽琪马上去拉门,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似乎有人在外面锁住了。
有人影出现在楼梯口,逐渐显露了那人的身姿。
这是一个女人,穿着旧军服,披头散发,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锁链,还缠了很多圈,还有一大段在她身后拖着,她慢慢走下楼来,文朔语看到她还伸长着舌头,一双眼珠都似乎快要瞪出来了,她满面灰尘,面无人色,或许,这个已经不能称为是人。
“快藏到那边去!”印映马上说道,两人会意,都一起躲到桌子底下。
两人刚躲好,就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她们从桌子下的缝隙只看到两双脚,一双是穿着单鞋的印映的脚,另外一双穿着解放鞋,地上还拖动着一条锁链,那是那双女鬼的脚,两对脚不断交换位置或不断变动位置,文朔语认真看还能看到女鬼的脚微微散发着黑气,而印映的脚却散发着蓝色的气,文朔语吃了一惊,有什么在心中一扇而过。
很快,“咚”一声,印映的身体出现在桌底缝隙前,也就是她被打倒在地上了,她的脖子上还被缠着一条锁链,她双手奋力地拉住锁链,在与对方较力,阻止对方勒死她。
“小映!”两人捂着嘴眼泪不断地流,可是却压根就帮不了她。突然她们发现女鬼的脚不见了,下一秒女鬼满面污垢似乎就要崩裂的脸突然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两人“哇”地一声大叫,又突然那只女鬼的脸不见了,然而她们还没能喘息一下,就发现她们藏身的那张桌子被掀翻了。
女鬼首先伸手将罗丽琪拉了出来,用锁链另一头缠住她的脖子,然后将她扔上了天花板上的那盏吊扇上。原本吊扇并没有打开,罗丽琪被挂在了上面后,那风扇就开始无风自动了,刚开始只开着微弱的风,然后慢慢加速,再后很快就快速旋转。m.χIùmЬ.CǒM
罗丽琪的头被卡在吊扇上,身体却随着吊扇的旋转而大力甩动,血不断地在半空滴落。
文朔语看到两个舍友的惨状后,愤怒稍微占了上风,她头脑一热,随手捡起地上的剪刀大叫着冲上前要插女鬼,女鬼回头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手劲力道很大,文朔语瞬间就觉得肺部呼吸火辣辣地痛,空气再也灌不进咽喉里了。
她不断地用剪刀插女鬼的手,可是女鬼却浑然不觉得痛,后来她连剪刀都抓不稳了,然后她就改用双手抓住女鬼的手,女鬼将她提起来,她的双脚就在半空乱蹬着,她的意识也开始逐渐迷糊。
“我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是呢,我出生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我父亲也不要我了,我就是一个有爹生没娘教的扫把星,连那么疼爱我的奶奶都克死了,我还有什么用,对,我真的没有什么用,那些鬼物一定是冲我而来的,我从小就遇到过很多怪事,那时候是有奶奶在,是她不断为自己挡去灾难,现在奶奶不在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灾难却没有消停,很好呢,现在不就是嫁祸到两个室友身上了吗。是我害死了她们,我才刚和她们成为朋友呢,我就害死她们了,文朔语,你真的是一个害人精,你不死也没有用,好的,那就去死吧,早死早超生……”
这是文朔语在自己意识准备模糊的前一刻想到的话,有了轻生的念头,她的双手也垂了下来,完全放弃了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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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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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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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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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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