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的心结,也就解开了。
每逢祭奠的日子,他也有话可说了。
不至于每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你再等等我。
而他自己,则不知道究竟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原本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没办法。
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够毫无芥蒂的去完成。
针对季家的这个计划,也是他想了很久以后,才决定要这么做的。
自然是有风险的,而且他也在内心深处评估过,如果到最后的时候真的没办到,要怎么办。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都和他想的不同了,会有怎么样的变化,或者是怎么样的结果,他不敢去想。
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失败。
这些,他都没有和小姑娘谈过,也不知道,说了以后,她对自己的感情,还会不会是那么的一如既往了。
季亦渊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沈初洛,心里面安稳了不少。
和沈初洛在一起以后,他的情绪通常不会有这么大的起伏了。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身边有人和他并肩同行,所以才胡无所畏惧。
就算是失去的话,也不过就是一无所有。
大不了,再重头再来,他本身就是从孑然一身走到现在的,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季亦渊和季承陆最大的一点不同是,季承陆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他的父亲。
如果他不能够将权利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随时也有可能成为别人的。m.χIùmЬ.CǒM
家族企业不就是这样吗?
任何时候都是遗嘱说了算的,尤其是季承陆一直都有个心病,那就是季亦渊还活着。
当年不论他怎么样的痛下杀手,都没能将人给弄死。
他生怕季亦渊一下子就回来和他争夺家产,哪怕这一切都是他的想当然。
季亦渊压根就不在乎季家的那些家产,毕竟他是能够赚取到这一切的,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但似乎只有季承陆不懂。
季承陆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想当然的那样,以为季亦渊一定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所以呢,他就要想方设法的让季亦渊没这个机会。
虽然是发生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季亦渊真的是没有这么想过。
他亦不知道季承陆的那些想法。
但逼死他母亲的那件事情里面少不得有季承陆的手笔,单单就这件事情而言,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必须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阻拦他。
哪怕是季亦渊现在都已经是心有所属,有了挚爱以后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但这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无关。
总是要有一个结果才行的。
他不可能当做从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念想。
沈初洛可以抚平他的所有的意难平,唯独这件,他不是不管对错。
可当年的事,苏橙也是一个受害者。
她也是被欺骗了的人,若论无辜,她难道就不无辜了吗?
可又有谁去同情她了呢?
季亦渊从来都不想和别人去说这些事情,毕竟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仍旧喜欢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最起码,他就可以不用去担心这些了。
他也想过,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会把这所有的话都说给沈初洛听。
让她真真正正的去了解一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再去决定,要不要和他走下去。
选择的权利,他还是要交到小姑娘的手里面。
不论他有多么的喜欢,多么的不想要放弃,却也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季亦渊并不知道。
他却已然明白,在这一刻,自己的心情,如此的平和。
没了那个时候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的执着,早就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小姑娘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也许相遇,就已经很好了。
和小姑娘说自己的想法,是他一定要去的事情。
季亦渊也知道,小姑娘或许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的,觉得他做什么都是特别合理的。
也不会在意他要怎么样,只会单纯的认为,他很辛苦。
自己一个人能够坚持到现在,有多么的不容易。
但实际上,季亦渊也不愿意自己永远都陷在回忆里面走不出来。
好或者不好从来都是别人的一句话,而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他一直都是很清醒的人,也有想过,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确定的事,他不会刻意为之。
可今天。
见过了她的室友,才会慢慢的觉得,小姑娘的性格能够一直保持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的室友也挺好的。
小姑娘要是和她们住在一起的话,他倒是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季亦渊以前的时候,很少会这么去看别人。
没必要,因为觉得彼此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交流,自然也不会太过于放心上。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边,有林程那么一个蹦跶的就足够了。
再来几个,多少是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现在看来,他的这个决定是真的好正确。
没了林程平日里面的吵吵闹闹,倒是生活安静了许多,季亦渊也不会觉得,自己要思考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否则,林程则是每天会端着一个文件要问点意见的人。
一般林程热情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季亦渊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摸透这个习惯的,像是林程那么不好学的人,忽然来上这么一下子,可够人受的。
娱乐公司的事,季亦渊有不少的股份,但他基本上是从来都不过问的一个状态。
他会说,这些呢,既然都已经是交给了林程,那么他自己来处理就好了,不要什么事情都问他。
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指导林程,他们兄弟两个人的感情再深,界限也不要那么的混乱不清。
若以后。
那时候好像还没说完,就被林程给打断了,什么以后不以后的。
季亦渊所担心的那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出现好吧。
林程那个时候总是不明白,为何季亦渊想事情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悲观。
分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也太伤悲春秋了些。
简直是让人看不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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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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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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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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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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