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不管是谁，现在这句话肯定没错。
赵越川的笑声传进了江玉殊的耳朵里，“过年好！”
江玉殊一颤，刚刚还觉得有些困，现在立马精神抖擞了，握着话筒的手掌紧了紧。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原本想着零点的时候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家里的座机一直都在占线，这次已经是我第十八次拨过去了。”
赵越川弯着嘴角，黑黝黝的眼睛更是亮的出奇，他是故意说的夸张了一点儿。
“那这次要也打不通呢？”
江玉殊的小心脏因为赵越川的这句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打二十八次，三十八次，总会打通的吧？”他想在新年的第一天里听见她的声音。
江玉殊心里甜滋滋的，“刚刚杜姐，王老板，还有厂子里不少人都给我打了电话。”
“嗯，我家的玉殊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估计以后我想你的话，都需要提前预约才行了。”
江玉殊噗嗤一声，被赵越川给逗乐了。
“那你算是，拥有绝对的优先权。”
“谢谢照顾！”赵越川配合着江玉殊的话，打趣儿着。
“哪里！哪里！”两人同时笑了，愉悦的笑声传了好久。
孙爱花脱了衣服，上了炕，自己坐再炕头上傻笑。
已经躺下闭上眼的赵玉明，感觉着半天都没动静的孙爱花，不由的又睁开了眼。
“在睡几个时辰，就得起早煮饺子了，你不抓紧睡觉，你自己在那边儿乐什么呢？”她不过就是出去上了个茅房，回来怎么就乐的合不拢嘴了？
孙爱花这才回了神，钻进被窝里，“我刚才从茅房出来，经过玉殊那屋，听见玉殊正和越川打电话呢！”
赵玉明一听，打了个哈欠，又闭了眼，“那不是正常吗？”
要是不打才不正常了吧？
转念他好像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睁开眼睛瞪着孙爱花，“你听墙角去了？你说你这个婆婆操心操的，累不累？”
自从这次江玉殊回来家后，这样的事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让江玉殊知道了，怎么着都不太好。
“为了孩子们，不累！都像你是的，那孩子就好像是我生的一样，你是什么都不管。”
赵越川，赵越河，这两个儿子，自从回来之后，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安排着，他就在一边儿当甩手掌柜，可不要太舒坦。
赵玉明咳嗽了一声，“你看你，又来了，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听你啰嗦，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起早拜年去呢！”
要是往常孙爱花肯定得不依不饶的，揪着赵玉明说上好半晌，可是今天是除夕夜，她心情又出奇的好，自然没跟他多计较什么。
“玉殊是新媳妇儿，在咱们老赵家过的第一个年，明天咱们带上她一起，虽然赵越川不在家，但是该拜年的亲戚也不能少了。”
清晨五点不到，外头的天依然黑漆漆的，第一声鞭炮声响起之后，好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噼里啪啦，家家户户都有了动静。
江玉殊犯困，强撑着眼皮，拉开灯看了一眼时间。
这也太早了。
还没等她彻底清醒过来，自家院子里的鞭炮声也响起来了。
这下她是想睡也睡不着了，早就知道农村过年有起五更，拜大年的习俗，可是这也太早了。
昨天晚上她跟赵越川聊了好晚，感觉刚才睡着了没多一会儿。
“玉殊，醒了没有？醒了赶紧收拾收拾，吃了饺子，跟着娘还有你爹，拜年去。”孙爱花站在门外头，生怕江玉殊起不来。
江玉殊从炕上坐起来，披上衣服，把门插削打开。“娘，拜年什么的，我就不去了吧？”这么大冷的天，挨着家拜年，她可没那么大的精力。
“那哪儿行，你是老赵家的新媳妇儿，哪儿有不拜年的道理。”
说着孙爱花脱鞋就上了炕，还没等江玉殊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就给她把被叠了起来。
“娘，不用，我来……”江玉殊有些无奈，看来她是非得去不可了。
“婶子，过年好！”
“大娘，过年好！”
“大爷，您老可是越来越硬朗了！”
……
江玉殊揉揉笑的有些僵的脸，见着人就是这么客套的两句。
农村过年图的就是个喜庆，热闹，胡同里头三三两两的人群，出了这家，又进那家，走马观灯是的，每个地方带上个几分钟，说着吉祥话，笑呵呵的侃大山。
江玉殊从一个大伯家的院子里出来，正好经过李玲家的大门口，李玲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扫院子里的炮皮。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李玲正好转头，看到了门口的江玉殊。脸蛋儿立马耷拉下来，眼神晃了晃，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江玉殊，你等等！”
江玉殊都已经过去了，李玲小跑着出了大门，朝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孙爱花，赵玉明和江玉殊三人都停了下来，江玉殊看到叫住她的是李玲之后，脸上的笑意消失，眉头皱了一下。
“玲子，叫玉殊有事儿吗？”
江玉殊没说话，孙爱花先开口询问道，老太太的心情好，也不知道李玲和江玉殊之间的过节，这会儿倒是笑呵呵的。
“孙大娘，我找江玉殊有事，不过我得跟她单独说。”
李玲在孙爱花的跟前态度倒是相当的乖巧。
江玉殊的眉心动了动，有些疑惑，这个丫头突然要找她单独说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孙爱花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那成，玉殊我跟你爹在前头等着你，你和玲子聊完了，在赶上来。”
等孙爱花两口子走远了，江玉殊看着李玲，眯了眯眼睛。
“说吧？”
李玲看着脸蛋儿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江玉殊，有些嫉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江玉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江玉殊嘴角抽了抽，真想套用21世纪的一句流行语甩给李玲，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正了正神色，江玉殊一脸不屑的说了两个字，“不想。”?
李玲好像生吞了鸡蛋，嘴巴张的大大的，已经到了嘴边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这么卡壳儿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江玉殊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要不是刚才孙爱花和赵玉明都在，她可不会给李玲这个面子留下来，听她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是因为赵越川……”李玲看着转身就要走的江玉殊，一下子急了，直接把赵越川搬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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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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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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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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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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