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明天还要干活,还是让我来吧。”
还没等赵越川开口,江玉殊就赶紧说道,她也不想和梁燕平一起回去,这一路上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教育她呢。
梁燕平回头看看江玉殊和赵越川。又不放心的嘱咐了江玉殊两句,两口子才离开了病房。
“玉殊,我没事,我自己愿意喝的,别往心里去。”赵越川压低声音,尽量不吵到其他的病人。
江玉殊站在病床前,看着虚弱的赵越川,他都病成这样了,却还想着顾及她的感受,还有刚才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儿,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真傻。
替他掩了掩垂在病床下的被角,在病床边儿上坐了下来,伸手拉住了赵越川的大手。
赵越川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江玉殊,她的一双手柔柔的,暖暖的。
“赵越川,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散发着他的光芒,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她的心。
赵越川苍白的脸多了一抹淡淡的红,心跳跟打鼓一样不正常。眼睛看向江玉殊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他媳妇儿,一辈子的媳妇儿,对她好一辈子就是他要做的。
第二天上午,赵越川就从医院回家了,这次他们直接回了赵玉明家,因为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所以也得回去看看。
一回去就看见来串门儿的刘二婶。
看到他两一回来,刘二婶赶忙上前去问。
江玉殊现在一点都不隔应刘二婶,毕竟是和她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二婶。
“其实吧,要真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怨你,都是那个周婆子害的,还半仙儿呢,我看就是坑蒙拐骗的神棍,偏偏这十里八村儿的人还都相信他。”刘二婶气呼呼的说道。
咔嚓!
江玉殊手里的树枝儿又断开一截,眼神儿晃了晃,她怎么把那个罪魁祸首给忘了,今儿个她的气儿是有地儿撒了。
树枝儿扔到地上,江玉殊迈腿就走。Χiυmъ.cοΜ
“玉殊,你干嘛去?”刘二婶一看这阵仗,顿时有点慌乱。
“我去找周婆子,你要是想看热闹,就一起跟着来。”江玉殊没回头,直接甩给刘二婶一句。
刘二婶一听,来了精神儿。江玉殊这是要去闹周婆子的场子啊?她相信江玉殊她有这能耐。这种热闹,她要是不去看,倒真是可惜了。
村南头新起来的二层小楼,红顶绿瓦格外的气派,这小楼就是周婆子的家,十里八村有名的大仙儿,相面,看香,瞧阴阳宅子,就没他不行的。
江玉殊和刘二婶进了周婆子家的院子,里面香气缭绕的,还真有那么点儿仙人的味道。
院子里排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那些人江玉殊瞧着都眼生,没一个认识的,肯定不是她们村子的。
江玉殊根本就没排队的意思,直接从这些人的身边走过去,到了屋子门口往里看。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香案,上面供着三尊江玉殊叫不上名儿来的菩萨。周婆子穿着一身儿道袍,闭着眼睛,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满面愁容,坐在香案前的小凳儿上,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男孩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几分钟后,周婆子睁开了眼,一副疲惫的样子,拿起一捆儿香插在香炉里,点燃。
“神婆,我儿子怎么样?”
“你儿子今年虚八,实六,亥时出生,出生的时候冲撞了神明,犯了太岁,命里注定今年大劫,现在他高烧不退正是应劫的征兆,恶鬼附体。
妇女听周婆子这么一说,吓了个半死,顿时脸就白了,带着哭腔,哀求道:“神婆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来世我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自然不必,既然你有缘来到我这儿,叫我一声神婆,那我自然要帮你儿子破了这劫数。”
周婆子大吼一声,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香案,然后拿起香案上的黄纸,念念有词。
江玉殊站在门口冷着眼看着。
刘二婶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眼睛都看直了。
周婆子念叨完了,拿起桌上摆放的黄纸,一张张叠好,在上面虚空比划了符,然后把刚才点燃的香从香案里面拿出来,剩下的香灰倒进了黄纸里面,分成五包。
“这个你拿回去,吃过药半个小时之后在服下,记得一定要多喝水,饮食清淡,五日之后我保管你儿子符到病除。”
妇女感恩戴德的把香灰接了过去,那虔诚的样儿就差给周婆子跪下磕头了。
刘二婶看到这儿,终于回了神,拽了拽身边儿的江玉殊。刚才她看的真儿真儿的,那个就是香灰,香灰怎么就成药,能治病了?这也太扯了吧?
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的票子,放进了香案前面儿的功德箱里,又抱着男孩儿拜了拜,这才转身要走。这年头二十块可是大票子。
“等等!”江玉殊开口,大步进了屋。
妇女显然并不认识江玉殊,眼巴巴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丫头刚才说的等等,是不是冲她说的,抱着孩子站在原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周婆子挑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眼江玉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小丫头,你要是来找我看香的,就先出去排队。”
虽然周婆子和江玉殊都在一个村儿里住着,但是他平常自诩高人一等,村儿里面的大事小情从来都不过问,所以对于江玉殊这个小闺女并不认识。
江玉殊拿起小板凳,放到了妇女的身后头,让她坐下,弯腰摸了摸男孩儿的额头。
烫的厉害。
江玉殊的眼神儿有些沉,这个周婆子平常装神弄鬼的糊弄人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生病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那个香灰赵越川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这个身体孱弱的小男孩儿。
“周婆子,我和你住在一个村子,我是村东头儿老江家的闺女儿,我娘昨天还来你这儿给我求的药,你应该还记得吧?”
江玉殊心里冷笑,可是脸上却没有带出来一丁点儿,反而态度殷勤的和周婆子说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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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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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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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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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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