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不在意夏若君被推倒在地,炮轰完林寒政,她立刻把矛头转向她:“天天哭的这么凶,你居然笑得出来,你还是人吗?”
突然被推倒,夏若君摔了个屁股蹲,再次闪了腰,后腰一阵钻心的疼。
饶是疼的站不起来,她仍然想要解释。
见她脸色煞白,林寒政便猜到她又伤到了腰,托着后背把人抱起来:“走,去医院。”
“不行,你放我下来!”夏若君推推他,一脸关切的注视着林铭天。
小萌娃还在掉金豆子,让她一阵懊悔。
其实,刚刚她只是觉得巧克力被眼泪冲成了黑胡子,看上去很滑稽,便想用这一点转移小萌娃的注意力,偏偏被苏墨撞上。
她误会自己没什么,但她不能误会林寒政。
苏墨用手帕抹去林铭天脸上的眼泪,柔声哄劝:“天天,小姨带你洗把脸,再换身衣服,好不好?”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奶犀在一起。”说着,林铭天推开她扑进夏若君怀里,肉呼呼的脸颊蹭着她的裙摆,“奶犀,你刚刚摔倒,疼不疼呀?”
“不……疼的。”夏若君不想破坏他和苏墨的关系,便咬紧牙关死扛。
苏墨冷哼了一声,假摔都手到擒来,绿茶果然套路深。
可再开口,她仍旧和颜悦色:“天天,到小姨这儿来,你爸爸有了新欢,且顾不上你呢!小姨带你去找外公外婆,他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昨天我见过外婆外公了……”林铭天紧挨着夏若君,对苏墨的提议不感兴趣。
小孩子听不懂,夏若君却听不下去了,盯着她质问:“苏小姐,你明目张胆挑拨寒政和天天的父子关系合适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刚刚天天哭的那么伤心,你们一个吼他,一个嘲笑他。对一个5岁的孩子使用冷暴力,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苏墨冷着脸反唇相讥。
苏家人怎么有脸指责林寒政对孩子不够好?
林铭天的妈妈对孩子不闻不问,她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但夏若君不忍心在公共场合揭林铭天的疮疤,深吸了一口气冷斥道:“苏小姐,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太屈才了!”
“我比不上你那么会自说自话(画)!”说完,苏墨便伸手去拉林铭天。
小萌娃大力甩开她,黑漆漆的眸中还泛着水光:“你推倒奶犀不道歉就算了,还冤枉奶犀和我爸爸,你是坏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啦!”
“天天……”
她被劈头盖脸破了一碰冷水,林铭天居然帮着外人,这到底什么情况?
苏墨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小姨在帮你啊。”
“我要你帮我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你知道奶犀为什么笑,老爸为什么凶我吗?”
林铭天的许多问题让苏墨无言以对,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算我不清楚这些,可你难道不介意他们笑你、凶你?”
“奶犀笑我一定有她的道理,老爸凶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在这种场合哭太丢脸。
倒是你,到现在都没向奶犀道歉,这就是你们苏家的教养吗?”林铭天理直气壮的昂着头。
苏墨被怼的哑口无言,却不允许他看轻苏家:“她假摔,我需要道歉吗?”
闻言,夏若君一阵无奈。
或许在大家眼里,她就是绿茶本茶。
如果被外人知道投资协议的补充条款,只怕隆城、江城的名媛淑女们又该众筹搞臭她了。
她正想着,思绪就被苏墨的惊呼打断。
“天天,我的裙子只此一条!”
原来,林铭天扯掉了苏墨礼服裙摆外罩的薄纱。
虽说薄纱被扯掉了一半,却油然而生一种缺憾美,也挺好看的。
可惜,只有夏若君这么想。
“天天,你太过分了!”林寒政内心的潜台词却是‘儿子干的漂亮’。
他寒着脸命令道:“还不向你小姨道歉?”
“我觉得小姨的裙子这样也很好看呀,我需要道歉吗?”林铭天歪着脑袋据理力争,还不忘补充道,“这是小姨刚刚教我的,难道苏家和林家的道理不一样?”
闻言,林寒政勃然大怒:“林铭天,谁准你胡搅蛮缠?!道歉,立刻马上!”
好个林寒政,居然说自己胡搅蛮缠?
苏墨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走了。
送走了瘟神,林寒政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揽着夏若君,朝盥洗室走去。
顾止微听说苏墨跟林寒政吵起来了,急匆匆赶来调停,却见林寒政揽着另一个女人离开,她紧跟上去,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夏若君感觉好多了,独自进女士洗手间,果然见到苏墨在对着镜子发脾气。
“你迫不及待的跟来看热闹?”苏墨的口气冲的惊人。
夏若君却无所谓的笑笑,盯着她的裙摆打量了一番,从备用物品的抽屉里翻找出针线包。
见她蹲在自己面前,苏墨戒备的后退:“你要做什么?”
“你裙摆的花朵跟裙子是撞色的,但颜色太暗,不够明快。而我手里的线刚好是绿色的,只要在破损纱裙的外沿牵一道,这条裙子就是另一番样子。”
夏若君自信满满,苏墨却认定她眼高手低:“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我凭什么信你做得到?”
“因为你现在没的选。”夏若君一改之前的温和,态度十分强硬。
苏墨噎了噎,她的确没带备用的礼服。
即便如此,她还是将信将疑:“要是你搞砸了呢?要是你借机报复,故意毁掉我的裙子呢?”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凭苏小姐的手段还怕整治不了我?”
夏若君言辞冷淡,但她的话取悦了苏墨。wWW.ΧìǔΜЬ.CǒΜ
十分钟后,夏若君扶着膝盖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坐在凳子上**蹲麻的小腿。
而她手艺让苏墨眼前一亮:“你有这份手艺怎么不去做服装设计?”
“我这个只是应急处理的办法,回头……”夏若君自嘲的笑笑,默默改了口,“反正你的礼服也不会穿第二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做服装设计?”
面对苏墨执着的追问,夏若君有些不耐烦了:“苏小姐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手艺是在哪儿学的?说不定你还会认为这是家传的手艺,对吗?”
苏墨不假思索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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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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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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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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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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