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为什么看起来不太一样啊?”
沈修远拿来杯子,“因为是六种口味。我朋友在法国那边买了个酒庄,不久前把这个礼物送给了我。收到那天就想尝尝,但又希望你能陪在身旁,终于等到今天,有酒,有闲,有你,也有我。”
姚乐乐一阵感动,总是这样被人惦记,真好。
她伸手去摸那木盒,心想这酒的成本可够高的,盒子上还雕花。
“说,咱们先尝哪个?”沈修远把盒子正面转向姚乐乐。
姚乐乐伸手取出了颜色最浅的,“咱们从浅到深品尝吧。”
沈修远接过酒瓶,开塞。一小瓶酒,一个杯子倒了一些,就空了。
“又不是二锅头,弄这么小的瓶干嘛啊?”姚乐乐端起酒杯,杯壁上的彩色斑点将里面的液体折射得色彩斑斓,很是漂亮。
“之前喝过香槟吗?”沈修远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喝过。”姚乐乐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又犹豫,“我之前喝的不应该算是香槟,就是小时候,这么大瓶子装的,”她在沈修远面前比划了一下尺寸,“像汽水一样的味道,特别好喝。”
“奥,那是蒙人的。你尝尝这个。”m.χIùmЬ.CǒM
对于陌生的食物,保险起见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姚乐乐把鼻子凑到杯口闻了闻,一股水果的味道,像苹果,或是蓝莓。
看起来应该很不错。
她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随即脸上的表情就因意外而扭曲了起来,“哎嘛,这么酸?”
沈修远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还好啊。”
“什么还好,像醋一样。”姚乐乐嫌弃地放下杯子。
“不至于吧。”
沈修远打开桌子上的铁皮盒,取出一块曲奇递给姚乐乐,“吃快饼干,再尝尝,第一次喝需要适应。你仔细品品,可以品出很多味道来。”
酥脆的曲奇在口中融化,姚乐乐看着香槟直咂嘴,“不如雪碧。”
沈修远崩溃大笑,“我看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连蜂蜜水都不如吧?”
“可不。”姚乐乐盯着五子棋的盒子,“我不想玩儿这种容易让我自信心受挫的游戏。”
“还没听规则呢,就这么消极啊?”
“什么规则?”姚乐乐防备地看着他,游戏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敌我分明了。
“你赢我一局我给你一千块。”沈修远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不会输。
“不玩儿,我没那么多钱可输的。”
“你输了,不用付钱。”他说。
姚乐乐拍手,“好啊好啊,玩呗。”
沈修远又补充道,“但你输了得让我亲一下。”
姚乐乐脸垮下来,“凭什么,你物化女性!”在这种不平等的利益诱惑下,女权大旗必须高高举起,坚持捍卫。
沈修远竖起两根手指,“那我给你两千。”
“你还有完没完?”
“三千?”
“哼!”
“四千?”
“沈修远,你对我的侮辱到此为止吧。”
沈修远摊开手掌,“五千?”
姚乐乐心动了。
主动拆开盒子,将棋盘和棋子摆放好,并伸出小拇指,“你说的哈,拉钩。”
两只小拇指勾在一块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姚乐乐落下黑子,心里开始为自己加油打气:姚乐乐你要集中精神啊,虽说脑子没什么先天优势,但调动起所有脑细胞,玩儿它十局,怎么着也能赢个一两局吧?那万八千的就到手啦!
哈哈哈!
心里美滋滋,每颗子都落得小心翼翼。
“输了。”沈修远突然说道。
“哪儿输了?”
沈修远落下白子示意,“两头堵,怎么着都输了。”
姚乐乐嘟嘴,气愤道,“再来再来。”
“喝口香槟,提神醒脑。”沈修远提醒她。
也行。
这一次,姚乐乐没之前那么愣,只抿了一小口,然后砸吧嘴,细品。
别说,在酸味儿后是浓香的果味儿,然后是酒香,像掀开了热气腾腾大铁锅后扑面盖过来的让人迷醉的感觉。
姚乐乐继而喝光了杯里的香槟,空杯落在茶几上。
沈修远又开了一瓶,给她倒好,又喝光自己的,倒了剩余的酒。
两人做好准备,开始落子。
第二局输得比第一局还莫名其妙,第三局比第二局输得还不可思议,姚乐乐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精心地排兵布阵,就在即将要两头堵的时候,人家突然赢了?
她不服,一局又一局,一杯又一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姚乐乐感觉大脑皮层还是酥麻的感觉,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沈修远的床上......
她蒙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自己没回家?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睡在这里?而自己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沈修远去哪儿了?
她一阵不祥的预感,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套着一件陌生的白衬衫,再往床下看,自己的衣服堆在一旁,看造型脱得应该很急躁......
很急躁?
她双手捂脸,没脸见人的样子插进头发里,狂躁地揉了揉,“姚乐乐,你这是在干嘛啊?”
稳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下床,看到自己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还好内裤还在。
内裤还在?内裤在有什么用啊?
她点着脚尖往门口走,贴着门缝听外面的声音,然后握紧门把手将门拉开,探头去看,闻见一股饭香。
饭香激活了胃里的“好战分子”,饥肠辘辘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小碎步走到厨房,看到沈修远正在里面忙碌。
想问他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张口,正犹豫呢,沈修远一个转身,正好看到了她。
这时姚乐乐才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赶紧大叫着回了卧室,开始换衣服。
再走出来的时候,早饭已经摆上桌了。
还是炒饭,只是跟她的做法不大一样,但一样的是仍然有卤味的影子。
“昨天没吃够,所以早饭咱们还吃这个。”沈修远语气轻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姚乐乐欲哭无泪,吞吞吐吐地说,“昨天......你还记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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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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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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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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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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