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前方的沙漠出现流沙坑,连人带骆驼一块儿陷进去。无力挣扎的他们在沙子的掩埋中失去了光明。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洞窟中。洞窟内不算太黑,里面有微弱的烛火和一些流沙。
旁边的女人还在昏迷,额头止不住的流血。
他将外套撕成两半,一半披在她身上,另外一半用来包扎她的伤口。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颊,他忍不住用摩挲。
也许是他的劲儿太大了,她不舒服的翻身,接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他起身,四处勘察这洞窟。前面有一条没有灯光的路,这才发现,整个洞窟内只有这个位置有微弱的光。ωωω.χΙυΜЬ.Cǒm
想必不久前有人到这儿来过,也许现在还在洞窟内没有离开。
可他不能进一步往里面走,毕竟还有个伤员躺在这儿。不确定自己走了,她会不会发生不测。
他干脆坐下来,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运功调息。打算等女人醒了再说。
陆软软做了噩梦,梦里自己被黄沙活埋,双喜
在她的坟前哭泣。自己又回到奈何桥边,做着默默无闻的孟婆……
她惊醒,发现自己不在沙漠中,也没有回无望地狱。
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坐起身来,望着身上零碎的外套,和前面就地而坐的男人。
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自己难道被……
混蛋!她爬起来,就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男人的后脑勺砸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男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背后拉入怀中。
“刚醒,就这么不老实?”他的话带着怒气。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李墓歌。
“抱歉,我还以为是坏人。”她紧张的心瞬间掉下来,“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忘了么?你遇上沙尘暴,差点死在无人区。”
“对……”她瞬间回忆起,自己已经被黄沙埋葬,还被骆驼踢了一脚。
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伸手摸了一下。
“不要动,会感染。”他制止住她的手:“这儿没有草药,我只是暂时止住血而已。”
原来是三皇子救了她,还给她处理伤口。想起自己刚才打算拿石头砸他,不禁感到愧疚。
“谢谢你。”
“什么?”
“我说……谢谢了……”她小声地重复一遍。
“不必。”
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三皇子救了她,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不知不觉欠了一个莫大的人情。
“你还打算在我怀里躺多久?”
她红着脸立刻起身,居然忘了自己一直躺在他怀里,搞不好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你好些了么?”
“不那么难受了。”
听她的回答,他起身,指着黑漆漆的前面:“那就和我一块儿找出路。”
“通过那儿就能回去吗?”
“天真,前面有什么还不可预知。”
“那我不要去前面。”
“你以为这里很安全么?说不定那人正在暗中观察我们,随时要我们性命。”听到这话,她害怕的蜷缩在他后边。
“不是吧,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谁才危险,你可以留在这儿试试。”
“别,带我走!”她紧紧地抓住李墓歌的手,仿佛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别靠我这么近。”他甩开陆软软的手。于是,她只好改拉着他的衣袖。
他取了一些周围的烛火,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前面走去。
这条路果然很黑,静的连脚步声都可以听见,若不是举着灯,寸步难行。
陆软软全程贴着他的后背,生怕跟不上他的脚步。“你靠我太近了。”他停下。
“我害怕。”她松开他的衣袖,无比委屈。
黑暗中的男人愣了一会儿,下一秒,主动握住她的手。
手心传来的温度,抚慰了她恐惧的心。这一刻,她竟无比安心。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
陆软软的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你和她都聊了些啥?”
“你很在意?”
一句话问倒了她,她沉默的想,自己为什么想知道。
“不啊,随便问问。”
“为什么突然走掉了。”
“我……”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路痴?”
“都是意外,怪那畜牲不听话,要不是它踹人,我不会这么惨。”
“继续狡辩,本王听着。”
“真的……不信你问问那畜牲。”
“你觉得它能听懂人说话?”
“可以!它很有灵性,我说让它快点,它就真的跑了。”
三皇子扶着额头,觉得不该救这么蠢的女人。
“安静一点,你的聒噪会让我分心。”
“哦……”她闭上嘴,不再叽叽喳喳。
他们走了很久,不远处,若隐若现微弱的光。“好像是出口。”她兴奋地指着前方。于是加快步伐,果然看到前面有个洞口。
他却没有她那么兴奋,因为他发现洞口附近有一堆白骨。
“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呀。”她使劲拖着他往出口那里走。
这时,李墓歌突然将她圈在怀中,挡住了从左边飞来的利箭。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他解释:“洞口附近有暗器。”
她害怕的后退一步,不小心踩中脚下的机关。更多的毒箭朝他们飞来。
三皇子运功将那些毒箭震断,不料,更多暗器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使出一招金钟罩,顿时,浑身发出金色光芒,那些暗器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刻,化为粉末。
“好厉害的武功。”陆软软赞叹出声,这下她相信三皇子武功盖世的传言了。
“走。”他搂着她的腰,脚下气流阵阵,用蜻蜓点水的招式,带她飞出了洞穴。
他们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外头不是黄色的沙漠,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草原上有几匹马,正在悠闲的吃着草儿,见到陌生人,它们抬起头朝这里看了一眼,随后发出清脆的马鸣。
“这里好漂亮。”她发现草原上开满了野花,忘记刚才处于何等危险的处境,少女的情怀又泛滥起来。
她采了一朵脚边的蒲公英,对着眼前的李墓歌吹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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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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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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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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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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