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也让秦霖霖意识到,他们的爱来得轻而易举,转变成恨也是一眨眼的事情。
对于这些信仰值并不高的信仰者们,秦霖霖情绪淡漠,这么容易就能失去的信仰,也无法让她付出更多真情实感。
但她也没有打断小墨宝的嘻嘻哈哈,日子长了,它会自己明白的。
“那个……”沈涵霄抱着手臂,脸色苍白的走到秦霖霖的面前。
“何事?”
“我……我的手臂好像骨折了,我想去医院看看。”说这话的时候,沈涵霄还在微微颤抖。
秦霖霖很是意外,沈涵霄并没有离开剧组,在剧组里就更不可能有人敢动她带来的人了——
不,有一个人敢。
秦霖霖顶了顶腮,对沈涵霄说:“你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我来负责。”
“好好的……”沈涵霄就等着秦霖霖这句话,他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过来。
什么角色也好,翻不翻身也罢,都不重要,他要活着!
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沈涵霄去医院顺便还把自己的行李箱带走了。
秦霖霖皱了皱眉,还没换衣服,直接抱着枪朝江奉年休息室走去。
“她又去干嘛?你赶紧去盯着点啊!她带了武器,那枪没开刃,但重啊,砸都能砸死人……”
王平根紧张得不行,但又不敢上去拦,只好叫练家子韩闵隽过去。
可韩闵隽也不敢啊。
“咳咳,王导,您放心吧,二爷不会有事的。”
“……”你这样说我更不放心了。
秦霖霖依旧门都不敲,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不过这回善解人意地帮忙带上了,“沈涵霄的手是你弄的?”
正在泡茶的青年一脸纯善地眨了眨眼,十分无辜,“你说谁?”
“你别装了。”秦霖霖顺手将长枪搭在了桌上,坐在了江奉年的对面,“这里能做到的,只有你,那小麻雀都没这个本事。”
韩闵隽那修为要断人手臂,怎么说也得闹腾一下,哪会这么安静。
就只有这个神秘的青年了。
江奉年笑容灿烂,也没急着回答,先是给秦霖霖倒了杯茶,“尝尝,喜不喜欢。”
秦霖霖怀疑的视线看了看茶,又看了看江奉年。
还是端起来,闻了闻——清香淡雅,不浓不涩,是秦霖霖喜欢的,于是一饮而尽。
“沈涵霄医药费你得负责。”秦霖霖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江奉年动作一顿,很是受伤,“我为何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付医药费?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问的简直是莫名其妙!wWW.ΧìǔΜЬ.CǒΜ
明明就是你弄伤的,你不赔钱?
秦霖霖满脸写着这两句话,喝茶的手都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江氏不是很有本事?连这点医药费都付不起?”
“那也得看着钱是画在了谁的身上啊。”江奉年忽的身子前倾,神色一凛,正色问道,“这个沈涵霄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的视线带着审视和防备,让秦霖霖皱起了眉,“人是你伤的,合该你来赔,你问他跟我的关系做甚?”
“你怎么就认为是我伤的?我就是个瘸腿的病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那沈涵霄瞧着都比我壮硕,我怎么能伤得了他?莫非在轻竹的眼中,我是这般无礼之人?”
江奉年这套话说出来,那是非常委屈,非常可怜。
本就精致的容貌眉头一蹙,苦涩地叹了口气,硬是让秦霖霖无端多了分愧疚感。
这人怎么这么会演戏啊?
干脆自己当自己公司的台柱子得了!
“江先生,我跟你好像还没熟到要交代我的私人关系的程度吧,还有,叫我秦小姐就可以了,霖霖这样的称呼,江先生还喊不来。”
“你怎么知道我叫的是霖霖?”
青年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莫测,秦霖霖眼睛一花,差点把青年看成了别人!
秦霖霖猛地起身,瞪视江奉年,“你不要叫我霖霖!”
“秦小姐何必这么大反应?你不喜欢我就不这样叫了。”江奉年的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切和蔼。
那混乱的视线也变得自然,秦霖霖却也没有继续跟江奉年乱扯的意思,“我不知道江先生跟沈涵霄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人是我带来的,外人没资格干涉!”
“外人?”
‘主人,我感觉这个二爷现在好生气啊……’小墨宝总是更加敏感,一眼就看到江奉年那笑容中隐藏的怒气。
甚至隐隐有股酸味……
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我可不记得我跟江先生有什么渊源,你若是真心实意交朋友,就不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江奉年好像对她格外了解,不仅仅是她的性格,还有家庭。
选角合同先交给秦国侧,把人骗到手再说,然后又在选角上面下心思,猜都不用猜都知道秦霖霖的选择。
而秦霖霖却对他一无所知!
在战神眼里,所有未知的一切都是暗藏的危机,最好处理掉!可这个未知却这么棘手……
“若我执意要插手呢?”
一向温润的青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怒气夹杂着阴沉的杀意从眼中释放出来。
秦霖霖增强戒备,手一伸,那杆长枪就来到了手中,“本座不介意废掉你的手!”
一时间,休息室中气氛剑拔弩张,压抑得可怕,小墨宝都默默自己回到了宠物空间。
可是下一秒,画风突变。
“你就为了一个渣滓威胁我?!”江奉年那委屈的小表情简直生动无比,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你……你搞什么?!”能把战神弄得手足无措,江奉年也是头一人了!
“唉,罢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出去拍戏吧,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明明是退让,却更显得他真善美,而秦霖霖就成了一个把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渣女!
秦霖霖望着江奉年那优越的侧脸,看到他失落又不失孤寂的媚眼,愧疚的情绪更甚。
“你——”
“出去吧。”江奉年不想再说了,捏住一枚白子,自顾自地下棋。
秦霖霖郁闷不已,自己不是来找他算账,让他不要自以为是,对自己的事情插手吗?
怎么搞得好像她是来认错似的?
秦霖霖一头雾水地离开了房间。
独自坐在棋盘前的江奉年碾磨着手中的棋子,宠溺又略带苦涩地笑出了声,指间的白棋便化成了粉末,落在膝盖上。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感慨的声音极淡,淡得仿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去查查这个沈涵霄到底是什么人。”江奉年忽的抬头对着窗外说。
一只小麻雀落在了窗沿,朝着屋内的人点了点头,飞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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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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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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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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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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