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男人长得中中正正的,说话咋这么腻歪。
“我喜欢看你暴怒。”
某男人一本正经的又补充道,明明很搞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极其严肃。
天又被聊死了。
秦霖霖差点就冲上去抽他一巴掌,自个默念道:“我看你是有病。”
她笑颜怒展,“九爷说话可真幽默,夜深了早点睡吧!”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秦霖霖刚走到卧室门口,步子顿了顿,握着水杯的手也不禁一紧。
那段记忆……他是真的忘记了吗?
“那你必是眼花了,我很少去京城。”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韩闵隽眉目微蹙,深邃的黑色眸子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没人揣测他此刻的心思。
“不得了了,小霖霖儿,你与九爷之前是不是认识?”
见秦霖霖进来,傅茜茜立马拽着她坐到床上八卦着。
“见过几面。”秦霖霖抿了口杯中的温水,淡淡道。
傅茜茜鬼脸精怪,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与他之前可不止几面,肯定还藏着个天大的秘密。快告诉我,是什么让他对你另眼相看的?”
秦霖霖顶了顶傅茜茜的额头,“滚去睡觉,他可是京城堂堂的九爷,看得上我这个啥也没有的小白?除非他脑子有包。”
傅茜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的小霖霖霖霖可不会主动贬低自己的。
眼神一转,似乎get到了什么。
……
明明隔着一个房间的距离,秦霖霖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双手紧紧捏着被角,记忆一次再次地飘到了那晚。
秀脸瞬间滚烫,她瞥了身旁那个睡得像过世了一样的傅茜茜,缓缓起身,随便套了件外套,脚步很轻地出了卧室。
客厅很狭窄,她没有开灯,双腿盘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无神。
她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温馨的气味。
回过神来无奈笑了笑,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色如墨,倾洒于世间万物,月亮从秦层钻了出来,高高挂在房屋之上;月光羞涩又俏皮的窜进屋内,映射在客厅里站着的男人脸上。
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蹲下身凝视着秦霖霖的那张脸。
密唇半张半合,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乎在招迎。
目光稍下移,便能看见一片极美的风光。
韩闵隽立刻瞥过头,耳尖染上一抹红晕,喉咙不自觉的滚动几番。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女人就真能睡这么安稳?”他心里想着。
这么大个男人在她家,竟然还毫无警惕地在客厅睡着了。
韩闵隽欲起身,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小宝,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妈咪……”
刚刚还睡得安稳的女人突然说起了梦话,脸色苍白,额间冒着密汗。
眉头紧锁着,应该是做了噩梦了。
“小宝,妈咪对不起你……妈咪一定会找到害你的凶人。”
即使是梦话,韩闵隽也能感受到女人的滔天恨意。
她的手紧紧拽着韩闵隽手臂,丝毫不松。
韩闵隽只好又蹲下身子,任由她拉着。
密汗浸透了秦霖霖的头发,眉目蹙得连牵扯出几条皱纹。
韩闵隽从包里拿出丝帕,给她擦去额间的汗珠,又为她抚平了眉眼。
秦霖霖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丝帕掠过鼻夹时,拂过一抹清淡的木笔香。
这气味……似曾相识。
韩闵隽身子一顿,该死他到底在做什么。
“笨蛋女人,真够蠢得。”
眼带嫌弃的站起身,这女人可真蠢,都是当妈的人了,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
然后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秦霖霖身上。
……
秦霖霖艰难地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昨夜又梦见夭折的小宝了。
但她很疑惑,身处囹圄时,好像有人在安抚她。
后半夜竟出奇得睡得很好。
“真是耗子钻进乱麻堆,没有头绪……”Χiυmъ.cοΜ
秦霖霖是趴在沙发上的,她习惯性地撅起腰身,身子半供着,靠在沙发。
头偏向外侧,眯着鬼迷日眼的眼睛。
看见一排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尤其是韩闵隽那张阴鸷的脸。
一盆冷水激到底,他丫的,忘记有人在家了。
“早,早上好啊……”
秦霖霖火箭般的起身,身上的西装外套顺势掉在地上,她一瞅,更加不好了。
“这,这怎么在我这儿?”秦霖霖穿好鞋,问韩闵隽。
韩闵隽坐在对方,斯文儒雅的喝着咖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
秦霖霖抽了抽嘴角,将西装折好递给韩闵隽,“谢谢。”
“脏了。”
“啊?”秦霖霖一脸懵逼。
“我不穿别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
“那它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
“不知道。”
“不知道?拜托这是你的衣服,你可是九爷,放眼京城谁敢私自动你的东西。”
大清早的秦霖霖越发觉得这男人有病了,“难不成是它自己飞过来的?”
秦默默捏了捏鼻子,这衣服明明就是韩叔叔自己给妈咪盖的嘛。
为什么做了又不承认,还嫌弃?
是怕妈咪就此爱上他吗!
韩闵隽放下手中的咖啡,冷冷问道:“你认为是我给你盖的?”
这女人说话总不在点上,不应该说洗干净给他送上门吗?
“不无可能。”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呵,那你还真是自负,我还不至于对一个乡下人感兴趣!”
双颊有点疼。
韩闵隽起身,将看戏的小包子抱在怀中,怒气冲冲道:“你这女人可真是没事找茬。”
“我……”她有吗?
秦霖霖顿时语塞。
看着韩闵隽欲要出门,小包子使劲在他怀里挣扎。
他才不要与这个冰山爹爹走呢。
他要小霖霖阿姨!
“你再动,我丢你进后山喂狼。”韩闵隽怒瞪着他。
威胁对小包子根本不管用,他直接一口狠狠咬在韩闵隽的胳膊上,毫不留情。
韩闵隽不为所动,抱着他大步迈向门外。
小包子使劲折腾,最终只得将希望放在秦霖霖身上。
眼睛又圆又大,渗着泪水,又强忍着不掉。
看着这一幕,秦霖霖的心莫名的抽疼。
但她知道,这小家伙跟自己毫无瓜葛。
她不能多管闲事。
事情的进展太快,秦默默与傅茜茜还一脸发呆的互相看看。
呃……不应该是上演感动地戏码吗?
傅茜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捶了捶秦霖霖后背,“臭丫头,到嘴的鸭子都被你放飞了。”
“谁愿意吃他。”秦霖霖将手中的西装扔在沙发闪婚,双手叉腰,吐槽道:“这人是不是患得有霸道总裁综合征,还真以为谁都得赶上舔着他?”
秦默默这下算是明白了,他老娘不是没人爱而是全部桃花都被她自己给掐断了。
刚刚还一副和谐的画面,现在两人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都说这九爷冷韩无情,心思深沉,怎么会因为我家小霖霖儿动怒?”傅茜茜一脸不解,“他不会真是对你有意思吧?”
“闭嘴吧你。”秦霖霖又捡起沙发上的西装,拿进了浴室。
“切,口是心非。”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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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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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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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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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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