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苏皓轩仍旧不吭声,把怒气就那么一直憋在心里。
贺兰淳姝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了,可是为了姐姐,她必须不过一切的去做,她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上前行着大礼,“臣女唐突,顶撞龙颜,望陛下赎罪。”
苏皓轩依旧不做声,贺兰淳姝跪在那望着陛下,又道,“陛下,臣女知错了,陛下当真不要理会臣女了吗?”
这话说得的声音微微颤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的人心里不忍再去责怪。
苏皓轩终于发了话,抬头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叹着,“这会你倒知道错了,方才那么多人在大殿上,也没见你知错。”
贺兰淳姝抬起头,微微噘嘴,像是受了委屈,可又想笑的表情,让苏皓轩格外的喜欢。
“行了,起来吧,死丫头,竟会惹朕生气。”Χiυmъ.cοΜ
“臣女,谢陛下。”
贺兰淳姝笑的如一弯明月一样皎洁,站起身,不但没有不再提皇后的事,反而越发严重起来了,这就是等于开了口子,就越剌越大一般。
可苏皓轩却没有不想再听下去意思,而是跟她搭茬说下去了。
“陛下,皇后是被人误会了。”
“你还敢说误会,你是想说是朕误会了皇后?”
“那字条上的字,也不见得就是大家误会的那意思。”
苏皓轩笑着摇头,只觉得哭笑不得,“那你倒是说给朕听听,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万氏之疫症不可急于诊治’!”
“医病非难,难在疑似之辨。不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误人匪浅。那话无非是希望太医好好诊治万美人,不好操之过急,一定要好好给万美人诊治病症,少了半句再多加提醒,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皇后娘娘得多委屈啊!”
这话分明就是在狡辩,苏皓轩心里也分析的出来,可人家面上把话给分析的又没什么错处,他这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贺兰淳姝见陛下不吱声,像是在琢磨措辞,赶紧继续说着,“万美人本是贵妃,因做错了事被陛下降为美人,那太医自是知道,这心里自然对位分低的妃嫔不屑一顾,且又是因为万美人害的他不能早日回京,再者大家都说万美人是患了时疫,那可是会传染的,谁不知道朱太医是宫里最惜命的太医。”
“那照你这话的意思是,皇后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可不是嘛,皇后乃一国之母,六宫之首,天下女子典范,那是先帝为天下择的贤良女子,除非陛下是觉得先帝错了?觉得先帝瞎了眼看错了人?”
“放肆,怎可这般说先帝!”
苏皓轩即便是喊了一声‘放肆’,可也没有发火,他知道,贺兰淳姝并没有要侮辱先帝的意思。
“总之,皇后娘娘不希望太医耽误给万美人最好的治疗,故修书一封,这原话本是‘万氏之疫症不可急于诊治,且望太医安心于行宫为万氏诊治。’”
“那为何后面的话没了?”
苏皓轩问的及时,贺兰淳姝答的爽快。
“自是因为担心!”
苏皓轩皱眉道,“担心!皇后担心什么?”
贺兰淳姝的脑子转的极快,对于苏皓轩的问话,她每一个都答得没有错处,最后成功的圆了那字条上的意思。
次日一早,阿郁便去了皇后那,拿着一道圣旨,叽里呱啦的念了起来,左不过就是繁文缛节,说皇后无罪释放了呗!
这后宫的人一听皇后无罪释放了,还说什么那都是误会,个个可都笑掉了大牙,只觉得能说会道真是好事,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有罪也能说成无罪,高手啊!
傅凝雪听了这个信,急忙赶去永和宫,晏新兰正坐在那叹着气呢。
“姐姐,可是听说皇后被放出来了?”
晏新兰无奈点点头道,“一早宫里便传开了。”
“真是气人,怎么就这么简单被放出来了,那丫头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面对傅凝雪气呼呼的唠叨,晏新兰也是十分无可奈何。
这就是事实,皇后已经在后宫里大摇大摆的走着了。
御花园里,皇后美滋滋的欣赏着满园盛开的花朵,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偏这么巧,傅凝雪心情不好,晏新兰和武才人正陪着她也在御花园逛着呢。
皇后瞧见了傅凝雪、晏新兰和武才人武才人,这心里就来气。
“这些日子可有劳贤妃妹妹了,替本宫管着这个后宫,你也着实辛苦了。”
皇后故意在‘贤妃’头衔封号上加重语气,满脸的不满表情,谁都能看出她那是什么意思。
“臣妾也是受皇上之命,不觉有何辛苦,这初来乍到的,做的还有许多不得当的地方,也要烦请皇后娘娘指点。”
“指点?不用了吧!本宫如今都已经没事了,这后宫之事自然是由本宫掌管,就不劳妹妹你操心了。”
傅凝雪有些气,有点摆了脸子,可说话倒也还算客气。
“皇后娘娘,贤妃姐姐是受命于皇上摄六宫事,若是就这么说不管便不管了,那岂不是抗旨,再说,做人得有始有终。”
皇后一听,瞪大眼珠子,这个气不打一处来了,刚准备发火,便被贺兰淳姝拦下了。
“皇后娘娘!”贺兰淳姝贺兰淳姝喊了皇后,拦着她的胳膊,淡淡一笑,毫无心计道,“淑妃娘娘说的是,贤妃娘娘是受皇上之命在皇后娘娘暂无法治理后宫之时咱摄六宫事,那是皇命,岂能说不管就不管?”
皇后看着贺兰淳姝,挤着眉,干着急,贺兰淳姝冲着皇后微微摇头,淡淡一笑。
正当几个人僵持着表情,看着彼此之时,聂茂才来到了御花园,见了阵势也是有些迷茫。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武才人、贺兰小姐。”
皇后摆摆手道,“聂茂才,可是内务府有什么事,说吧!”
聂茂才淡淡一笑道,“内务府没事,只是前些日子淑妃娘娘托奴才置办了点东西,奴才给娘娘找到了,所以来回禀娘娘。”
皇后一听,没好气,不是找自己汇报情况的,便摆摆手。
聂茂才转过身上前行礼,道,“淑妃娘娘,头前您托奴才找的布料花样,奴才找到了,现下已经送去永寿宫了,不如娘娘一同去瞧瞧可是那个?”
傅凝雪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又见着聂茂才在那使眼色,便更明白了。
傅凝雪、晏新兰和武才人也上前行礼告退,皇后不予理会,也不知声,瞅着三个人的背景,满肚子气。
晏新兰等人回了永寿宫,宫人们站在殿门外候着,这一进门,便见着一个小宫女跪在那,晏新兰、武才人和傅凝雪互相看着。
聂茂才让那小宫女说了些事,晏新兰等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结果,当天晚上,晏新兰那便出了事。
这次的任务也不知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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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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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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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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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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