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新兰看去急忙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就来了,确实有些太唐突了。
“不,君上,该走的是阿琰,阿姐不用离开,是阿琰不该来的如此唐突。”
“不,本君要阿琰留下。”履癸微微蹙眉,笑了,“阿琰是吃醋了不成?”
“君上!”晏新兰尴尬不已。
“君上,阿琰既然来了,那,那阿琬便先告退了。”阿琬上前微微行礼。
晏新兰急忙拦下阿琬,伸手拉着阿琬的手,“阿姐!”
阿琬站起身,脸上表现的有些无奈与失落。
怎么就误会了阿姐呢!阿姐讨好君上不都是为了岷山氏一族吗?阿姐该是因着心疼我,她是看出我不愿嫁给君上的,所以才硬逼着她自己来讨好君上。
晏新兰的心里瞬间便酸了。
“阿姐,有几日不见阿姐了,阿琰想和阿姐叙叙家话了。”
阿琬似有些愣了,看着晏新兰,“恩,也好。”
晏新兰扭过脸冲履癸说道,“君上,阿琰想同阿姐回去叙叙女儿家的话,可好?”
履癸顿了顿,很是不舍得让阿琰离开,可是他自始至终对阿琰都从未有过从前对待旁的女子那般态度,而是不勉强,不强迫,更不会对她严格要求任何事。
“好,阿琰说怎样便怎样,只要是阿琰想要的,阿琰喜欢的,本君统统应允。”
姐妹二人微微行礼后离开。
回了晏新兰的寝殿后,晏新兰屏退了宫人与侍女,内殿里只有姐妹二人。
“阿姐,方才是阿琰不该那么唐突的便进去了。”
阿琬看着眼前的晏新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阿琰这么说,反倒让姐姐看不懂了。”
晏新兰拉过阿琬的手,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道,“阿姐,阿琰知道,阿姐心里心疼阿琰,所以,所以才想法子去魅惑君上。”
阿琬眼前一亮,像是被说中一般。
晏新兰继续道,“可是,阿姐,如此一来,阿姐不是也没了自由嘛!自此之后都得留在夏朝,那母亲和弟妹们怎么办?”
“阿琰!”
“阿姐,阿琰知道,你担心阿琰抗拒这婚事,不能好好的侍奉君上,日后不仅阿琰在这宫里不好过,只怕是还得连累了咱们岷山氏一族,可是阿姐,这样真的是不值得,咱们姐妹二人不必都折在这夏朝之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阿琬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阿姐平素里虽然不喜笑,可是阿琰完全可以感受到,阿姐对阿琰的嫌弃,都是为了让阿琰不被君上喜欢,阿姐想让阿琰逃离这苦海。”
阿琬的眼睛湿润了,那泪珠瞬间滑落两旁脸颊,她扑腾跪了下去,“是我们太自私了,我们不该这样,不该牵连了你,若有一天岷山氏一族受了难,那也是报应,是罪有应得的。”
“阿姐,阿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晏新兰急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阿琬。
阿琬自己的良心始终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终于她绷不住了,把所有实话都撂了。
可是对于阿琬说的一切,晏新兰一点也不相信,或许说,她根本记不起的记忆,旁人无论怎么说对她而言都毫无感觉。
只是……
“阿姐,你是说,我之前的确是那个徐国燕南候的夫人?”晏新兰紧蹙双眉,很是不解,“可是,那为什么我还是处子之身?”
“这个我们当真不知,救你的时候,你身边只有一个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你的侍女,那侍女我们救了之后便送到附近的村落里找人照料,而你便被我们带走了。”m.χIùmЬ.CǒM
阿琬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燕南候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当时我们看到的就只有你与你的那个侍女。”
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当时你们的身边有一块很特别的玉佩,像是一对的。”
“玉佩!是一对的?”
“对,那款式十分别致,一看便知是成对的玉佩,我便留了个心眼收了起来,只是可惜,不知何时被什么人给窃取走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晏新兰犹豫了,本以为自己是岷山氏之女,保护自己的族人是她身为头领之女的责任。
但如今,却有了新的说话,这就有些让她不知所措了。
“阿姐,我听宫人说,祭天大典那日君上下令赐死了那个燕南候,这事,你可知道?”
阿琬蹙眉,微微摇头,“这事,我当真没听说过,不过,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帮你打听。”
阿琬说完后,像是回过神一般,愣了愣,“你刚才唤我什么?阿姐?你还愿意唤我阿姐?”
晏新兰微微一笑点点头,“阿姐,这称呼不能改,若是被旁人抓住我并非岷山氏之女这个把柄,不知还有多少人会难为岷山氏,再者说,想来这后宫里那些君上的妃妾们也会借机拿捏我。”
“是我们的私心连累了你,害得你也得跟着趟这趟浑水。”阿琬自责道。
“不,阿姐别这么说,若不是阿姐救了我,怕是我早就魂归黄泉了,是我得谢谢阿姐。”
阿琬只觉得羞愧难当,当初她铁了心要做了个恶人,利用眼前的女子去解救岷山氏一族,可越是如此这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浓烈。
如今,这被利用的女子反倒事事替自己与族人着想,当真是羞煞我也。
“眼下咱们得先稳住君上,私下里阿姐再帮我去打听一下那位燕南候的情况。”
“好,听你的。”
次日,阿琬便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晏新兰。
晏新兰得知燕南候的死讯后,心里突然一阵阵如剑刺般疼痛,她在想,或许那个燕南候所说的都是真的,或许他们当真有过婚约。
只是,还来不及圆房便与燕南候被遣派来夏朝,半路上又出了什么事,所以走散了。
不然为何自己得了他的死讯后,心里会这般难受,如亲人逝去一般伤心。
接下来的几日里,履癸一直在接近、讨好晏新兰,他想用自己的真情打动她。
而晏新兰只想先稳定局势,保住自己的同时,也要保住岷山氏一族。
在晏新兰的规劝之下,履癸决定好一个好君主,他着实下了一番苦心。
许多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有了一些变化,那个曾经残暴、骄奢淫逸的夏君,越发向着一个夏朝好儿郎发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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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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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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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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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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