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从大炮的胸口抽出去,一缕鲜血喷溅出老远。
大炮张了张嘴巴,满嘴的血沫子,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一耷拉,就此没了声息。
后面的鬼眼人轻轻一推,大炮的尸体在空中飘浮着。
鬼眼人伸出舌头,面容狰狞的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然后翻转尖刀,将明晃晃的刀尖对准我们,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鸟语,周围的鬼眼人集体拔出利刃,朝我们凌空飞了过来。
佛爷举起手枪,对着那个鬼眼人开枪射击。
但万万没有想到,子弹出膛以后,因为没有地心引力,并不是直线飞出的,而是飘浮在空中,完全失去了准度。
佛爷大骂一声,那个鬼眼人已经趁机扑了上来,挥刀刺向佛爷。
佛爷赶紧藏身到青铜棺材后面,这一刀刺在棺材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佛爷反手从裤腿里拔出野战军刀,跟那个鬼眼人厮杀起来。
我们也没有闲着,纷纷拔出军刀,和那些冲上来的鬼眼人展开了一场狠命搏杀。
面对数倍于我们的鬼眼人,如果我们有枪械在手的话,我们是一点都不惧怕的。
但刚刚佛爷已经用事实证明,在这“黑眼”之中,枪械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的,失去了地心引力,子弹也不会顺着轨迹飞行。
这样一来,我们不得不拔出军刀,和那些鬼眼人展开白刃战。
其实这对于我们是非常吃亏的,因为我们人数少,基本上每个人都会遭到鬼眼人的围攻。
而且这又是凌空飘浮着,就算有一身的好功夫,都施展不出来,我们的处境很快就变得岌岌可危。
那个刺杀大炮的鬼眼人,应该是鬼眼人里面的带头人。
此时这个带头人站在青铜棺材上面,一副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王者模样。
我们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是我们此时陷入敌人的围攻之中,分身乏术,根本没有能力去攻击那个带头人。
那个带头人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们,就像看着四头即将待宰的羔羊。
佛爷说:“快!快回到陆地上去!”
说话的工夫,佛爷用军刀割断了一个鬼眼人的脖子,然后把鬼眼人用力向后退出去,挡住后面追上来的两个鬼眼人。
佛爷趁机转过身,就像在自由泳一样,拼命游向悬崖边上。
我用脚踹飞了面前一个鬼眼人,借这一踹之力,向后一个空翻,跟鬼眼人甩开了距离。
我正准备学着佛爷的模样,游到悬崖边上去,但是一回头,发现猪头被几个鬼眼人缠住了,一时间险象环生。
我跟猪头是过命的交情,谁也不会独活。
眼见猪头有难,我想都没想,直接放弃了活命的机会,返身回去,杀入敌群,疯狂的挥舞着野战军刀,替猪头解了围。
猪头骂我:“汤少爷,你说你是不是傻,明明有机会活命的,非要跑回来陪葬!”
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是这样,即使内心非常感激,嘴上也绝不饶人,装出一副很刚硬的样子。Χiυmъ.cοΜ
我笑了笑,面对不断围拢上来的敌人,心态反而放松下来,因为这一刻,我已经把生死看得淡薄了。
面对数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敌人,我真的没有想过能够活下去。
所以我对猪头说:“我怕你下了阴曹地府,没人陪你喝酒,你会寂寞!”
猪头瞪我一眼:“你存心咒我是不是?我这样的好人怎么会下阴曹地府?老子要去天堂知道不?左手抱着一个仙女,右手抱着一坛琼浆玉液,哈哈哈,小日子快活着呢!”
我呸了一声:“白日做梦!我看你只适合搂着孟婆!”
我俩一直互怼,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佛爷和九哥都成功逃到了悬崖边上,脚踩着陆地,以他们的本事,一旦上了陆地,鬼眼人很难伤到他们。
那些鬼眼人也是恼羞成怒,眼看放跑了佛爷和九哥,全都把怨气撒在我和猪头身上,一大群人围拢上来,就像一群饿狼,想要把我们撕成碎片。
我和猪头这些年也算是经历了无数生死,面对这种绝境,我俩都没有丝毫的畏惧。
此时此刻,我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拉多点敌人陪葬!
杀一个扯平,杀两个就是赚,我和猪头都是钢铁直男,越是危险的时候,我们越是热血冲顶。
猪头对我说:“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我问。
猪头说:“看谁杀的敌人多!”
“赌赢了又如何?咱俩都得死在这里,难不成你还能请我去做大保健吗?”我说。
猪头说:“大保健肯定是做不成了,这样吧,谁要是输了,等到了阴曹地府,就把自己手里的冥币,送个几百亿给赢家,怎么样?”
“嘿嘿,你刚不是说要上天堂的人吗?”我笑呵呵的问。
猪头撇撇嘴:“别扯犊子,敢不敢赌?”
我说:“好哇!赌就赌,谁怕谁呢!还有,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区区几百亿冥币也好意思当赌注?随便烧张冥币都是十个亿,多赌点吧,赌个一万亿,再加两个小媳妇,怎么样?”
猪头皱起眉头:“小媳妇?你说丧葬用品店里的纸扎人?哟,那玩意儿丑死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和猪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估计那些鬼眼人听得不耐烦了,大呼小叫的冲了上来,对着我们一阵乱刀伺候。
我和猪头也是红了眼睛,疯狂挥舞着野战军刀。
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野战军刀跟鬼眼人的青铜尖刀互相碰撞,飞溅起点点星火。
我和猪头虽然伤了两个人,但我俩也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毕竟我俩没有三头六臂,防住了前面,就防不住后面,防住了后面,就防不住前面。
身上到处都是血口子,火辣辣的疼,但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其实也没感觉有多疼。
但疼痛和鲜血愈发刺激了我和猪头的战斗欲望,眼看一个鬼眼人冲上来,我猛地发一声喊,一刀劈下去,鬼眼人举起青铜尖刀横挡,野战军刀太过锋利,一声脆响,那把青铜尖刀从中折断,同时那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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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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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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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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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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