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沈婷婷,她的脸上被鹰爪伤了,留下几道明显的血口子,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脸颊,美丽的面相都被抓破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沈婷婷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平时像个女神,霸气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像个女人。
她随手撕下一根破布条,把长发扎起来,束成马尾绑在脑后,那种英气一下子就散发出来。
虽然她美丽的脸颊被鲜血染红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感,反而还给她平添了另外一种迷人的气质。
寒风凛冽,卷起白雪飞扬,天地间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气。
唐娜也爬起来,迅速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沉声说道:“不能和这些苍鹰硬拼,我们会没命的!刚才这一轮袭击,我们也打死了十多只苍鹰,那些苍鹰肯定也忌惮我们手里的武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起第二轮攻击,我们抓紧时间,逃离这里,或者找个能够躲避苍鹰的栖身之所!”
我们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了看那些苍鹰,那些苍鹰一直在低空盘旋,但明显有所收敛,不敢像刚才一样肆无忌惮的冲刺下来。
雪峰之上传来奇怪的乐曲声,乐曲声在无垠的苍穹上飘荡,在广袤的雪山之巅飘荡。
我们之前曾听过这种的乐曲声,知道这是驯鹰人吹奏乐器的声音。
每个驯鹰人身上,都带着一个他们特制的古怪乐器,他们利用这个乐器来控制苍鹰。
果不其然,在乐曲声响起的时候,那些苍鹰明显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它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又开始组成攻击阵型。
见到这一幕,唐娜立即挥了挥手:“跑!快跑!”
我一把抓住景子的手,转身就跑。
叶晶在后面气得直跺脚:“还有我呢,你都不管我的死活!”
哎呀,女人就是麻烦,我逼不得已,只好回过身,又抓住了叶晶的手。
我左手牵着景子,右手牵着叶晶,在雪地上气喘吁吁的奔跑,一直往雪谷深处跑去。
天上传来苍鹰的咆哮,那群苍鹰再一次俯冲下来,气势比第一次更加惊人。
我们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又陡又高的斜坡。
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如果不跳下去,就会被鹰群撕成碎片。
所以我们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和停留,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跳!”
我们憋着一口气,直接跳了下去。
斜坡的坡度很大,幸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所以在上面翻滚并不会感觉多么疼痛。
我们就像弹珠球一样,沿着雪坡骨碌碌飞快的往下滚,而且越滚越快,根本刹不住车,到最后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我们就像被人扔进滚筒洗衣机里面,五脏六腑都快被甩出来了,这种感觉比坐翻滚列车还要难受,天空和地面一直在眼前翻转飞旋,让人分不清楚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我被转得头昏眼花,晕头转向,感觉大便都要从嘴里飞出来。
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翻滚了多少圈,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四仰八叉的躺在一片寒冷的冰面上,冰面上飘荡着氤氲的寒气,朦朦胧胧。m.χIùmЬ.CǒM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升仙了?
我虽然感觉后背很冷,但是却没有力气爬起来,这一番剧烈翻滚,浑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一样,动弹不得。
不仅是我,其他所有人都是这样,有的躺在冰面上,有的趴在冰面上,半晌都爬不起来,就跟弄丢了半条命似的。
虽然丢了半条命,但庆幸的是,我们终于摆脱了苍鹰的追击,那些苍鹰并没有追下来。
我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高处的雪山,很难想象,我们刚才竟然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积雪足够厚实,我们可能早就摔死了。
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天色灰沉下来,我们才陆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狼狈,但好在没有什么大碍,最多只是一些皮外伤,或者磕碰撞击的淤青,伤势远没有被苍鹰攻击那样严重。
我吸了口凉气,感觉肩膀疼得厉害,跟火烧似的。
从这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刚才被苍鹰抓伤的肩膀,伤口好像又撕裂的更大。
我们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回过神来,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个地方像是一个深邃的冰川峡谷,而我们,此时就在这峡谷底部,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冰山,嶙峋而又陡峭,就像被刀削斧砍过一样,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反光,晃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这些坚冰又厚又硬,千年不化,就算用炸药也能轰垮。
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们第一感觉是奇幻。
是的,奇幻。
这里就像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在我们的印象中,这样的世界只会出现在电影里面。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让人充满无限幻想。
在短暂的奇幻之感过后,便是荒凉,发自内心的一种荒凉。
千山鸟飞绝,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下,冰谷里死气沉沉,一点生机都没有。
四面八方除了寒风的声音,也没有其他声音,我们就像被遗弃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面。在广袤不见尽头的冰川里面,我们内心的荒凉被无限放大,逼得人想要发疯。
此时此刻,我突然特别的怀念原本的世界。
怀念那些高楼大厦,怀念那些车水马龙,怀念那些嘈杂和喧闹,怀念那些闪烁的霓虹,甚至怀念飘浮在空中的雾霾。
那个世界虽然有污染,虽然有病毒,但那是个真实的世界,我们至少活得真实。
我们能听见声音,能听见彩色的图像,还能感受到一切的好与坏。
门巴在冰谷里面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对我们说:“这是万古冰川!上万年都不会变的冰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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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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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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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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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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