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力气跟他们对持?
就算我们的手里有枪,但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杀人吧。
所以我赶紧用眼神示意阿木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跟这群村民并无瓜葛,所以我想问问,我们到底哪里招惹了他们。
俗话说“先礼后兵”,我们先讲道理,如果不是绝对必要,尽量不要动用武力,一旦动用武力,那事情肯定就闹大了。
半晌,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跟我们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陈,是这里的村长!”
出于礼貌,我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陈村长,你好!”
陈村长指着面前塌陷的废弃矿井问我:“这……是你们干的?”
陈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讹钱吧,说我们毁了他们村的矿井,然后敲诈我们一大笔钱,才放我们离开。
我要是不承认呢?
未免也太假了,这些村民又不是傻子,亲眼看见我们从废墟里面爬出来,矿井不是我们搞塌陷的还会是谁?
我想了想,还是挺直腰板,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呀,这座矿井就是被我们弄塌陷的,那又怎样?这本来就是一座废弃矿井,况且里面还有……”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完,面前的陈村长突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我顿时愣立当场,这他妈玩得是哪出?
原本我以为陈村长要拿我是问,却没想到他居然对着我跪了下来,当下双膝一软,也对着陈村长跪了下去。
陈村长大惊:“恩人啊,你这是干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恩人?!
我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陈村长居然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恩人”?这是几个意思?
我看了看猪头他们,他们几个也是一脸茫然,不过见此状况,原本紧张的心情都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这群村民对我们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陈村长将我拉起来,满脸欣喜地说:“走,恩人,借一步说话,我先带你们回村里!”
我们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村长回到村子里。
借用一户人家的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尘土泥沙全部洗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来,有村民领着我们直接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家有个院子,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酒菜,菜品很丰盛,还有不少野味,馋得我们咕噜噜狂咽口水。
村长邀请我们入席,端起酒杯,我们报上大名,村长一口一个“恩人”喊得我们不太习惯。
我放下酒杯:“陈村长,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请我们喝酒,我们也得知道原因吧!”
陈村长说:“原因?你们炸塌了那座矿井,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所以我代表村民们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我皱起眉头,隐隐明白陈村长在说什么了,我说:“你说的是那个血尸?”
“对嘛!”陈村长猛地一拍大腿,情绪激动地说:“就是那个血尸嘛!那个血尸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噩梦呀,你们帮我们搞定了那个血尸,自然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喽!”
我顿时恍然,看来那个血尸曾经给当地村民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但是没人能够搞定血尸,所以他们只能把洞穴堵了起来,不让血尸跑出来。我们无意中闯入洞穴,干掉了血尸,帮村子消除了这个巨大的隐患,所以村里人都把我们当成了恩人。
陈村长跟我碰了碰杯,激动地说:“那个血尸一直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为了村里人的安全,村里明文规定,任何人都不许靠近那个废弃的矿井。之前有村民来报告,说看见你们进入了矿井,我担心出事,所以召集村民赶了过来,结果刚刚抵达矿井,就听见爆炸声,亲眼见到你们把矿井炸塌了。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当我看见矿井塌陷的那一刹那,我差点都激动哭了!”
“陈村长,你们是怎样发现那个血尸的?跟我们详细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我说。
陈村长点点头,两杯酒下肚,自然打开了话匣子。
在陈村长的讲述下,我们逐渐了解到,原来这个小村庄,在好几年前还有一段恐怖的血色往事,整件事情还是要从那个矿井说起。
十多年前,全国各地兴起一股黑矿窑旋风,几乎是一夜之间,祖国大地冒出无数的小矿窑小煤窑,这些矿窑大多都没有获得正规开采资质,就像群雄争霸一样,占地为王,随之也产生了很多黑恶势力,不同的黑势力团伙为了抢夺矿山地盘,经常发生械斗和火拼,那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年代。
这个村庄叫做陈家村,村民大多数都姓陈,当时村里也有个恶霸叫陈二狗,从小偷鸡摸狗不学好,进过几次班房,出来不仅没有洗心革面,反而变本加厉,仗着自己的“江湖资历”,拉拢了一群闲散人员,成立了一个黑势力团伙。
当时陈二狗也看见了黑矿窑的商机,于是带人抢占了村里的一座矿山,或威逼或利诱,到处找了一些工人来给他挖矿。
有人曾去举报过陈二狗,哪曾想陈二狗早就用钱跟当地的一些官员打通了关系,那些官员都是他的保护伞,举报他的村民最后还被陈二狗提枪上门威胁,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惹陈二狗,对他私自开采矿石的行为,村里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再有怨气,也不敢说出来。
陈二狗通过这个黑矿窑,发了一大笔横财,村里人都在背后骂他,说他会遭报应的。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报应会来的那么快。
黑矿窑刚开始都是好好的,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是挖着挖着,工人们就挖到了一个青铜鼎,也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个牛头鼎。
陈二狗一看挖到了古董,那可真是高兴坏了。
牛头鼎是从他的矿窑里面挖出来的,陈二狗肯定把牛头鼎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么大的一个青铜器,拿出去肯定是价值连城,陈二狗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登上人生巅峰了。
于是,陈二狗留下两个工人守着牛头鼎,他自己则去找人联系买主。
过了几天,陈二狗回到黑矿窑,才发现他出去的短短几天时间里,黑矿窑发生了一系列的恐怖事情。
先是看守牛头鼎的那两个工人,一死一疯。
据说死的那个工人,其尸体是在牛头鼎里面被发现的,血都被放干了,整个身体被大卸八块,像是被什么猛兽给撕扯成了碎片,剩下一堆残骸在牛头鼎里面,去过血案现场的人,好多人当场就吐了。
而那个疯了的人叫做大牛,人们在林子里找到大牛的时候,大牛早已精神失常,他逢人就说:“洞里有鬼!洞里有鬼!”
过后,血案接二连三的发生,死的都是矿井里的工人。
他们的死状都很凄惨,就像被人丢进了搅拌机,搅得支离破碎,只剩下肉块堆积在牛头鼎里面。
而后那些肉块就不见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矿井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好几个工人,明摆着这个矿井是不能再继续开采下去了。
陈二狗也是被贪婪蒙蔽了双眼,把心一横,想着反正都采不了矿了,怎么着也得把那个牛头鼎弄出来拿去卖了,也能保证下半辈子锦衣玉食。
陈二狗让那些工人去帮他把牛头鼎挖出来,没有人再敢进去,无论陈二狗给再多的钱,那些工人都不去,最后全部跑光了,谁也不想去挣这个钱,有命挣没命花,挣来有什么用呢?Χiυmъ.cοΜ
陈二狗没有办法,只好纠集了他的几个打手,由他亲自带头,走进了矿井深处。
但是自从那夜以后,陈二狗和他的手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过。
发生了人命,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也来调查,几个民警进去以后,守在外面的人听见了激烈的枪声,但是很遗憾,那几个民警也没能活着出来。
最后,人们在矿井里面发现了一行血字,大概意思是说,矿井里面的东西太过恐怖,外面的人不要再进来了,再进来都只有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里永久封闭,不要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死了那么多人,谁也不敢再靠近那个牛头鼎。
对于陈家村的百姓来说,那个牛头鼎就像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
很多人都在咒骂陈二狗,说他挖开了地狱的大门,把地狱里的魔鬼放了出来。
可是陈二狗都已经死了,再怎么咒骂都没有用了。
矿井如果不堵上,里面的鬼东西要是跑出来,可能死的人更多。
无奈之下,村长只好找了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冒死进入矿井,用石块堵住洞穴,封藏了那个牛头鼎。
自此以后,这件事情才渐渐平息下去。
而那个矿井,也很快被废弃了,这里被村里人视作死亡禁区,没人再敢靠近半步。
但是,只有一个人还敢在矿井附近徘徊,那个人就是疯掉的大牛,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疯子”。
大牛精神失常以后,也不离开矿井,过着像野人一样的生活,逢人就会念叨:“洞里有鬼!洞里有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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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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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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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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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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