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周围有不少人朝着盛夜歌这边看了过来,盛夜歌微抿着唇,面色沉沉:“我最烦别人对我动手动脚。”
那士兵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盛夜歌的身份,脸痛到扭曲,却还在怒吼着:“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一个小小军妓,竟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盛夜歌嗤笑了一声:“我应该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Χiυmъ.cοΜ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一个小小士兵,竟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士兵见盛夜歌丝毫不惧的模样,这才骤然回过神来,忍住痛楚打量着盛夜歌。
盛夜歌不管是从衣着还是这通身气度,还是从神态反应来看,都不像是个军妓。
可是这营中怎么会还有除了军妓之外的其他女子?
那士兵想着,脑中却骤然像是劈下一道惊雷。
他想起来了,这营中之前兴许的确是没有除了军妓之外的其他女子,可是现在有了。
“盛……盛小姐?”
盛夜歌嘴角勾了勾:“看起来,你也不是全然猜不到我是谁的嘛?”
那士兵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如何能够想到,就这样在营中闲晃,且这还是刚刚设立的军医营,竟然能够遇见盛夜歌。
想起方才他对盛夜歌说的那些话,士兵脸色愈发苍白,只飞快翻身而起,跪倒在地:“盛小姐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盛小姐忘记方才小的的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盛夜歌笑容愈冷:“军中刚刚吃了败仗,且粮草营被烧,如今军中那么多士兵都在慌忙收拾残局的时候,你却在做什么?”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盛夜歌自然知晓这样的人,即便是她说再多,他也断然认识不到自己错了。且以后她不在的时候,他定然还敢。
盛夜歌嗤笑了一声,若不是为了唱这么一出戏,她都懒得与他在这里周旋。
盛夜歌抬起脚,一脚就将那士兵踹翻在地。
“啊……”
那士兵猛地呕出了一口血,几乎没能立刻爬起来。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
那士兵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却不敢耽搁,连忙翻身而起,飞快地跑了。
盛夜歌眼角余光瞧见自己身后隔着两个营帐的地方,有人在那里悄悄探出头来朝着这边看着。
盛夜歌神情未变,只走到了那巧儿姑娘旁边:“你没事吧?”
那巧儿姑娘似是受宠若惊,只连忙摇了摇头:“奴家,奴家没事。”
盛夜歌点了点头,故意将自己的声音稍稍拔高了几分:“这营中不长眼的人好似也有不少,姑娘在这里,是要等着拿药?我陪姑娘等着吧。”
“不用了不用了,没事的。”
盛夜歌笑了起来,面上神情温和了下来:“用的,好不容易在这营中见着一个姑娘,我也正好找个人说说话。”
那叫巧儿的姑娘这才扬起一抹笑来:“小姐可与我们不一样。”
大抵因为方才她露了那么一手,周围的士兵都几乎绕着她们走,周围倒是无人。
盛夜歌这才压低了声音:“你来着营中,多长时间了?”
“将近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
盛夜歌眯了眯眼:“那岂不是叛军叛乱不久,你就开始跟着了?”
“是。”
“你来着营中这么长的时间,感觉如何?”
巧儿笑了笑:“奴家此前也在其他营中待过,这营中,给我的感觉,与其他营中,不太一样。”
“哦?”盛夜歌挑了挑眉:“怎么个不一样法?”
巧儿垂下眼,笑了一声,只是眼中却并无丝毫笑意:“这营中的将军们,来咱们军妓营中,来得格外的勤。”
“此前我待过好几处营中,因着要行兵打仗,虽然我们也随军,可是大多数时候,因为战事胶着,将军们需要商议战事,需要布置战局战术,我们那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置的。”
“可是这里不一样,几乎每天晚上,将军们都会来,只不过每天来的人各不相同罢了。”
“且虽然大军也时常与叛军交战,且时有伤亡,可是若非时常见着有受伤的士兵被送回来,以及我们时常后撤,我都感觉不到,这是在战场。”
盛夜歌点了点头,巧儿的话,倒是正和先前她同太子与柳恩泽说的不谋而合。这营中,让人感觉不到战意。
这营中将领,似乎并不觉得在打仗一样。
巧儿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且我觉得,咱们军妓营中,似乎也有细作。”
“细作?”
巧儿点了点头:“是,一般而言,因为我们身份特殊,所以我们通常都会一直呆在军妓营中,并不会轻易出营帐。可是我留意到,军妓营中有人,时常到处晃荡,上到将领,下到士兵,都想方设法地勾搭。”
“这种情形有些反常,我猜测,那人应该是细作。”
盛夜歌眯了眯眼,军妓营中的细作,也是浥轻尘那边的人?
盛夜歌瞧见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便飞快地点了下头:“到时候你多加留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与我禀报。我会想办法,找个合适的理由,多与你接触。”
“是。”
等着那人走过来的时候,盛夜歌便已经转开了话茬子:“那你之前在安至城中待过吗?”
“安至城中,曾经路过过,在里面留了两日,但是并未待过太长的时间。”
盛夜歌点了点头:“那好,等得了空,我叫我丫鬟来找你去我那儿,你好好与我说一说,那安至城中是何情形。”
“是。”
盛夜歌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似乎快要变天了,我去悄悄粮草营那边收拾得如何了。”
盛夜歌说完,便带了青黛,往粮草营那边走了。
巧儿看着盛夜歌离开,才又朝着军医营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走到军医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猛地拉到了一处营帐之中。
刚一进那营帐,就有匕首横在了巧儿的脖子上:“说,方才她与你都说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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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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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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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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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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