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我好想你。”
顾尘御支支吾吾的说着,话语中竟带着些许的哽咽,在昏暗的灯光中,沈文楠似乎从他的眼眶中看到了点点泪花。
说实话,认识顾尘御这么久,看到他如此颓废的样子,还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因为感情方面的事情。
这一次他真的动了真情,所以才会这样忘不掉,又追不到,所以只能拼命的惩罚自己。
沈文楠从他手中夺过了酒瓶,他明白顾尘御的心情,可是也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爱惜自己。
“沈文楠,你干什么,把酒给我。”
顾尘御猩红的眼眶瞪着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哭过的原因,还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
“顾尘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从前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喜欢就重新追求回来,在这里喝酒算什么男人。”
沈文楠也是被逼急了,说话有些口不择言,可是他内心的出发点就是好的,希望看到顾尘御振作起来。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沈文楠也能够感觉得到,盛慕夏早已不是当年的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他不清楚,可是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至于谁对谁错,他无法评判,在感情里又有谁是真正的对,又有谁真正的错呢?
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无法做到的就是勉强,他不知道盛慕夏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但他能够感觉得到,想重新将她追求回来是一条非常漫长的路。可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盛慕夏已经和别人在一起。
或许是他们这些富家公子骨子里的自信,更准确的说是自负,认为所有的人都要围绕着他们转,就像鱼离不开水,而他们就是那个水。
“你告诉我,我怎么追?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顾尘御跌跌撞撞的起身,伸出了双臂,嘶声力竭的咆哮着,压抑在内心的愤怒和委屈,还有不开心,通通都发泄了出来。Χiυmъ.cοΜ
反正这里人声嘈杂,音乐嘈杂,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注意不到谁,也只有这年,他可以放松的做他自己。
在这里,顾尘御不是什么公司总裁,也不是什么富家少爷,他只是一个失恋的可怜人,只是一个想借酒麻痹自己的人,是一个需要发泄的人。
“你说什么?”
顾尘御的话让沈文楠吓得站了起来,他何曾想过事情已经演变得这么严重,他之所以迟迟没有插手,也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够解决清楚,别人只不过是给他们徒增烦恼罢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他也从来没有觉得盛慕夏竟然会狠下心跟别人在一起。
要说当年盛慕夏对顾尘御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在眼里,那时候盛慕夏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在别人身上停留过,这些或许顾尘御不知道,但他这些朋友却看得一清二楚。
可那时候,不管是顾尘御,还是他们这些朋友,对盛慕夏有深深的偏见,因此也有深深的厌恶,认为那时候盛慕夏就是一块狗皮膏药,如果能甩掉的话,那将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盛慕夏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难怪顾尘御会如此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有些隐隐作痛,或许是因为对顾尘御的同情。
他猛的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灼烧着他的胃才让他心里稍稍的舒服了一点。
“在一起又怎样?还怕他不成。”
沈文楠长臂一挥,带着满腔的愤怒,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那个人有多大的能耐,就这样放弃,他这个做兄弟的都不甘心。
他知道顾尘御这一次动了真情,仿佛就像中了毒一样,而这解药只能是盛慕夏,为了不让他这样颓废下去,沈文楠只能这样加油和鼓劲,希望能够燃起他的斗志。
俗话说有了新欢便会忘了旧爱,可是他了解顾尘御,若他动了真情,即便是有了新欢,也忘不掉旧爱,所以唯一能够让他真正的振作起来的只有盛慕夏。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顾尘御闭上了眼睛,带着满心的疲惫,他何尝没有想过去夺回来,可是现在他束手无策,堂堂一个公司总裁,足智多谋,聪明过人,在生意场上遇到那么多棘手的事情,他通通都解决了,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让他十分头疼。
这个问题让沈文楠哑口无言,就连顾尘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又怎么会知道,何况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以你的聪明才智,还对付不了区区的一个他吗?”
不管怎么样,沈文楠说的是斗志昂扬,仿佛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其实也就是想给顾尘御加油打气罢了。只有燃起了信念,他才会有勇气去迎接接下来的斗争和挑战。
“喝酒喝酒。”
顾尘御又从桌上拿了一瓶酒,仰着头咕噜咕噜的往身体里灌,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的醉一次,让身体和心理得到暂时的解脱。
至于明天醒过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会又是怎样的心情,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好,喝酒,今天我陪你不醉不归。”
沈文楠原本还打算劝顾尘御少喝一点,但现在他心中也充满了愤怒,无论是颜值还是金钱地位,在这漫长又有哪一个人能够和顾尘御相比?
他不觉得盛慕夏有些不识时务,竟然会放弃这么好的人而选择其他的人,这一点,让沈文楠有些不理解。
或许他是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思不了解,也是因为他对盛慕夏没有彻底的了解。
在盛慕夏的眼里,金钱和地位比不上真情的可贵,两个人若有情,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如果两个人没有感情,家产万贯又能怎样?
也可能是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对安琳这样物质的女人来说,金钱比什么都重要,感情比起金钱来说不值一提。她之所以或是要抓着顾尘御不放,不就是因为他的钱吗?
可有时候,往往聪明一世的人会糊涂一时,对一些人总是看不到真实面目,容易被她的表面所迷惑。
“好,喝酒。”
只听得见两个人的酒瓶碰撞的声音,似乎在有意躲避这个话题。
虽然说在喝酒,可是沈文楠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对付那个人,能够让顾尘御如此懊恼的,那对方肯定也不是可以小觑的人物。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允许顾尘御就要放弃。
等两个人喝完,已经是半夜了,顾尘御手里握着酒瓶,倒在座椅上,脸颊红红的,不省人事,一看就知道喝的不少。
“喝,继续喝。”
嘴里仍然在不停的嘀咕着,虽然喝醉了,可他还是记得往嘴里灌酒,只不过手中的酒瓶早就已经空了。
沈文楠喝得也不少,但是比起顾尘御却显得好了很多,至少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扶着酒桌站了起来,拿过了顾尘御手中的酒瓶,将其扔到桌子上,走到他的面前,扶着他的胳膊,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走去。
这么晚了,顾尘御又喝的伶仃大醉,看来也只能去他的住处,这么晚送他回家,让安琳照顾顾尘御,沈文楠还会觉得不放心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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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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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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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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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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