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今天也是花了大手笔,不仅仅买了众多名牌衣服,还买了一些珠宝首饰,当然,这些钱都是因为有顾尘御的支持。
否则以她好吃懒做的性格,又不愿意自己工作,想买这其中一件衣服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一旁的柏程奇看到安琳如此豪爽的买买买,不由得感慨了两句。
“看来顾尘御对你还是不错的,这么大方,也难怪你离不开他。”
这话语中有多少讥讽,多少嘲笑,那就只有柏程奇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管怎么样,安琳听到这话心中还是人极为不乐意的。
虽说她心底的虚荣心一直在作祟,物质上也全都靠顾尘御的支持,但当一个人赤裸裸的把这一切都挑明的时候,安琳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记住你今天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司机。”
安琳白了柏程奇一眼,毫不客气的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听到别人给她破冷水扫她的兴。
柏程奇很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说这话他并没有嘲笑安琳的意思,只不过是单纯的感到好奇,想要调侃她两句罢了。
不过很可惜柏程奇的调侃,不但没有安琳觉得幽默反而觉得他有几分讨厌。
看到安琳有些不高兴,柏程奇便乖乖的闭紧了嘴巴,跟在她的身后。
柏程奇今天也难得好脾气,安琳买一样衣服,柏程奇乖乖的将她的包裹挺好,不仅充当着私人司机这个角色,还充当着小斯的角色。
这边还在高高兴兴的逛街,而盛慕夏整个人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朵,没有了一点的生机,她和顾南风的战争也还在继续燃烧。xǐυmь.℃òm
虽说盛慕夏让顾南风离开这里,也希望他不要再插手此事,但是以顾南风的性格和人品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盛慕夏不管不顾的。
当年,盛慕夏在病重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带她离开曼城,去国外疗养,一去便是几年,那几年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她,调养她的身体和病情,从来都没有想过说要离开她。
如今仅仅只是遇到这么点困难,至少对顾南风来说,事情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虽说棘手,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他一定不会放弃盛慕夏,同样的,他也不允许盛慕夏放弃自己。
“慕夏,你想想你呕心沥血画的那些作品,你真的忍心让它们蒙受不白之冤,让所有人都觉得它们只是赝品吗?”
面对盛慕夏的拉扯和推搡,顾南风没有丝毫的动摇,像一座大山一样稳坐在沙发上。
他这一离开,不知道盛慕夏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他绝对不会给予我这个机会,也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顾南风将盛慕夏紧紧的拥入怀里,想告诉她,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任何人都会遇到困难,这都有一个前提,首先自己不能轻易就放弃。
他心中开始有了隐隐不安的感觉,似乎察觉到盛慕夏的病情在开始加重了,顾南风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当顾南风提到那些话的时候,盛慕夏原本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点点的亮光,脑海中回想的都是她曾经作画时候的场景,一幕一幕,老电影回放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有时候为了做一幅画,为了不让来之不易的灵感消失,很多时候盛慕夏都在画板前一坐一下午或者一整天,就算顾南风食物递到她的面前,盛慕夏也没有功夫去吃上一口,只是偶尔觉得口渴了,才会伸手拿水杯喝,两口水之后又继续画画。
现在因为出了这样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她之前的那些心血都将毁于一旦,说实话,她真的不甘心。
盛慕夏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两她,一个告诉她该放弃了,另一个告诉她,应该再挣扎一下,两个人将她的身体狠狠的撕扯着,似乎在一决高下,就连她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体的疼痛反应到脑袋里,让脑袋也随之跟着炸裂般的疼痛,盛慕夏拼命的捂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叫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盛慕夏如此难受的模样,顾南风心里无尽的心疼,可是看到她现在动摇和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了一丝丝的希望。
至少盛慕夏心里还没有完全的放弃,他再继续都给她说说,说不定就能够改变她的想法。
他现在已经没办法把盛慕夏当做一个正常的人看待,而把她当做一个再次患上抑郁症的病人,必须要有耐心,一点一点的给她疏导才可以。
“慕夏,我带你画室,你自己亲眼去看一看那些画,你舍得放弃他们吗?你舍得放下画笔吗?你能够做到,从此以后都不再画画吗?”
顾南风越说越激动,直视盛慕夏的眼睛不让她有丝毫躲避,这些问题她必须自己去面对,一味的躲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即便她现在放弃,顾南风终究相信有一天她会后悔,画画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的身体她的脑子都会下意识的浮现画画的内容,这辈子她都躲避不了的。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盛慕夏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想平静一点的度过这一生,不想有太多的纷纷扰扰。
开心的时候画画,难过的时候画画,出门旅游的时候同样可以画画,累了就歇一会儿,仅此而已,在平常人看来,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和要求了,可是在盛慕夏这里也就显得不容易实现。
“好。”
过了很久很久,盛慕夏嘴里才艰难的吐出了这一个字,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盛慕夏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的出来。
身体里两个打架的她,在这一刻才终于有了胜负之分。
是啊,凭什么就这样放弃呢?她什么都还没有做,她甚至都没有想着去解决这件事情,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就要放弃呢?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盛慕夏觉得刚刚的自己绝对不是真正的她,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认输。
“好,好,好。”
听到盛慕夏的回答,顾南风似乎比她还要激动,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费了这么多的口舌,终于让盛慕夏改变了心意,可当他真正听到那一个好字的时候,让他激动的不知所措,害怕这只不过是他的幻想,梦醒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南风,对不起!”
盛慕夏低下了头,对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表示深深的愧疚。
她何德何能能够让顾南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毫无怨言,一直付出。
除了说对不起之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言语能表达她的愧疚与感谢。
她的人生有诸多的不幸,不过连一个很好的朋友都没有,可是在她黑暗的人生当中,唯一能够开出一朵光亮的花的人就是顾南风。
总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及时的拯救她,并给她一生的希望让她继续活下去。
顾南风握着她的手,一双温柔而又真挚的眼神看着她,“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用跟我道歉,也不要对我说谢谢。”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能够接受。
只不过后面这句话,顾南风并没有说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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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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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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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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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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