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御替安琳盖了被子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尘御离开的时候还一脸忧心忡忡的,若是这件事情不解决好,那盛慕夏肯定更加不会相信他的诚意,可在安琳负伤期间,让他狠心让安琳搬出这里,他也有些于心不忍,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放一放。
顾尘御走后,安琳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休息,满脑子都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这里,暂且不说有没有地方住,但她的确离顾尘御越来越远,她和顾尘御好不容易才拉近的一点关系也将会毁于一旦,那她之前苦心想要住进这里的目的,岂不是也泡汤了?
可她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安琳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缓步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想着应对的方案。
原来安琳的脚伤也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幸好当时她聪明,想到了这个应对之策,至少现在她还能够继续住在这里,还有时间去想该怎么解决。
可是脚伤总归有痊愈的那一天,看顾尘御这个态度,只要她的脚伤好了,一定会重新提起这个话题,到时候她又找什么借口留下来。
这件事情来得猝不及防,安琳脑子里一片乱麻,像无数的线头找不到头绪。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盛慕夏死心,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顾尘御再次走进了盛慕夏的房间,想看看这一拨佣人是否还是不听他的吩咐?
推开门一看,房间里一尘不染,地板砖上可以照出人影,梳妆台上也是擦的十分干净。
看了看房间里的布局,一切如同原样,顾尘御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房间,顾尘御抬头看了看安琳的房间,依然关闭着。
是不是当初让安琳住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也不知为何,顾尘御的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反应过来之后,让他心头一颤。
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安琳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成为顾太太,又怎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就连吃晚饭的时候,安琳也没出来用餐,一直将自己闷在房间里。
顾尘御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觉得他说话的方式太过偏激,想必伤害到了安琳的自尊心吧。
为此,顾尘御特意让佣人准备了些饭菜,他亲自送到了安琳的房间。
“安琳,我可以进来吗?”
顾尘御轻轻的敲了敲门,在门口询问了一下安琳的意见。
一听说顾尘御来了,安琳立马伪装出一副脚伤未愈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想着你晚上没吃饭,所以给你送了一些上来。”
顾尘御看了看安琳的眼眶中布满的血丝,想来应该是在他离开之后狠狠的哭过吧。
有那么一秒钟,顾尘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也是一个无情的人。
“谢谢你,尘御。”
安琳接过了顾尘御手中的晚餐,眼泪啪的一下掉了下来,跌落在晚餐上。
她迅速的擦掉了泪水,装作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她心里很清楚,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为今之计,她只有博得顾尘御的同情,暂时住在这里,慢慢的想应对的策略。
“脚真的没事吗?”
顾尘御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只能问了问她的脚伤。
“没事,你放心吧,过两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就会搬出去的。”
安琳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立马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她出去吗,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
虽说在这个家里她确实有些嚣张跋扈,可是他也犯不着为了替佣人打抱不平,就因此赶她出去吧。
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份也比拥人要高贵许多吧,至少安琳是这么想的。
看着安琳有些狼狈的模样,走路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吃力,顾尘御大步走了上去,搀扶着安琳的胳膊。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关心你。”
向来不愿意解释的,他这一次竟然开口解释,让安琳有些意外,同时让她也有些欣喜。
“尘御,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不满意,让你这么讨厌我,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你知道,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
安琳趁机环抱着顾尘御的腰身,倒在他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哭声一阵阵,传进顾尘御的耳朵里,听起来着实十分委屈和可怜。
要换的是以前,顾尘御绝对会因此动容,但是这一次,顾尘御却没有立马答应,当年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中。
他不知道他这个做法到底是不是对的,安琳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就这样绝情的将她赶出去之后,她该住在哪里,接下来的生活又该怎么样?
可是,若是让她继续住在这里,那对盛慕夏也显得太不公平,他又拿什么诚意去面对盛慕夏呢?
此刻的难题已经不在凑身上,而在顾尘御的头上了。
安琳知道,只要每次她在顾尘御面前装出一副柔弱可怜无助的样子,顾尘御就会因此动容,这一次她这么做,也是因为想知道顾尘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将她赶出去。wWW.ΧìǔΜЬ.CǒΜ
俗话说得好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确实让她有些心有不甘。
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顾尘御没有回答安琳的问题,也将她推开了怀抱,转过了身,才说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
顾尘御认为,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从始至终安琳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更没有做出针对盛慕夏的事情,所以安琳也没必要为他和盛慕夏的事情买单。
“你的问题?你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安琳看出来了顾尘御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样,想来应该也是有心事,便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女人是谁,竟然敢和她抢顾尘御,若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听到安琳的话,顾尘御惊呆了,身体也不自觉的僵了一下,难道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让安琳一眼就看得出来。
就算她看出来了,顾尘御现在也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当然了,这并不是因为顾尘御考虑到了安琳的情绪,而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万一他又在盛慕夏那里吃了闭门羹,岂不是让安琳也嘲笑他。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太多了。”
顾尘御依然背着她回答,似乎这一会儿他没有勇气只是安琳的眼睛。
“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安琳再一次紧追不舍的问道。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这一次,顾尘御没有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手中的晚餐依然温热着,可是安琳的心却似乎已经凉了。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安琳自认为还是很了解顾尘御的,顾尘御确实可以很好的伪装起自己的情绪,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的直觉是很准的。
虽然安琳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在勾引顾尘御,但是她知道,顾尘御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了。
即便顾尘御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又如何,她可以选择自己调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用心去查,就能够查到蛛丝马迹。
一旦她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安琳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顾尘御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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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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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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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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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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