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对于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干的多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即使是面对盛慕夏的讥讽,脸色也丝毫不变,表演的楚楚可怜,可谓是满分演技。
“不是这样的,盛小姐。”安琳急忙看似慌张的摇头,让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这边。
“只是因为,刚才只有你进过休息室,所以我才询问你的。”
安琳的话看似平常,其实是暗指只有盛慕夏有机会盗取项链,因为大家都在宴会厅,又有谁会注意休息室里的事情呢。
现在盛慕夏不管拿或没拿,都没有人可以作证。
但是凭借安琳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自然是黑的可以说成是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是黑的了。
因为盛慕夏根本就没有拿过,又加上本来身体就没有恢复好,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去跟安琳纠缠,所以盛慕夏的语气也淡淡的。
“我的确去过休息室,但是我只是去里面清理衣服上的污渍,并没有看见什么项链,梳妆台更是没有靠近过。”
虽然盛慕夏知道,就算是解释了,顾尘御也不会相信,在场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怎样侮辱她,怎样冤枉她,都无所谓了,因为这一切,都要随着离婚手续的办理而结束了。
安琳最讨厌盛慕夏每一次云淡风轻的面孔。无论怎么冤枉她,无论顾尘御如何折辱她,为什么总是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每一次都还是她站在顾尘御的旁边。
而这一回,顾尘御更是因为盛慕夏主动挽上手臂的动作,而明显变得愉悦了,就连对自己,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柔情了。
安琳的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自己一时又发现不了。
就在安琳心中盘算的时候,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站在一旁好似“观战”一样一直没开口的柏程奇,适时的开口。
盛慕夏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些事情不会都发生的这么巧合。
好在她这次多留了一下心,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要被他们整到什么地步。
所以,柏程奇会替安琳开口说话,完全不是盛慕夏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只是以一种平和的,路人的姿态,来看他们到底要怎样演这场戏。
“刚才大嫂确实是进去休息室了没错,但是我们大家谁也没看到大嫂拿了项链不是吗?”
柏程奇还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脸上挂着的得体的笑容。
但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没看见她拿了”,那不就是拿了的意思吗?
而且,柏程奇一边叫着盛慕夏“大嫂”好让大家,都以为他跟盛慕夏的关系很好,自然就不会觉得他跟安琳会有什么关系。
一边又可以用这个称呼,成功激起安琳的嫉妒欲与顾尘御的占有欲,可谓是一件三雕的完美措辞。
果然安琳听到这句话之后,眉眼中的一抹狠色一闪而过。
话锋一转。
“你都说了她是你大嫂,那她什么时候去的休息室,为什么去的休息室,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顾尘御起初只是要看看安琳到底要干什么,所以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
他既不说是盛慕夏拿了项链,也没有要替安琳“打抱不平”的意思,这让安琳有些许动摇。
但是现在,顾尘御听到柏程奇和盛慕夏,可能过从亲密的事情,却显著的开始不悦起来。
顾尘御眉心微微的皱起来,被盛慕夏挽着的胳膊也开始略微有些僵硬。
盛慕夏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这是顾尘御马上要发脾气的前兆了。
虽然安琳在“质问”柏程奇,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再让柏程奇开口“辩解”的话,那盛慕夏一定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所以盛慕夏看似不经意的,接过了柏程奇的话头。
“侍应生不小心,把我的礼服泼脏了,所以我去休息室里整理。”琇書蛧
盛慕夏的礼服领口那里还隐约看得见一点红酒渍,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至于柏先生是如何得知的,我进去更衣之前,有跟他打过照面,他知道也不足为奇吧。”
盛慕夏说话也没什么生气,就连一个问句的语调起伏都很少有。
顾尘御没有说话,显然是盛慕夏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大家都没有质疑的理由。
反倒是安琳,一上来就对着盛慕夏一通指责,话里话外都是盛慕夏拿了她的项链,才是最让人觉得奇怪的。
听到周围聚拢过来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安琳的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妩媚风情的大波浪卷发,和柔美的大红色鱼尾裙,在此时都有些不那么服帖美丽了。
安琳如何会就这样放过盛慕夏呢。
“尘御,那条项链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戴在身上,就算不是盛小姐拿的,那她也一定有什么线索吧。”
顾尘御面上古井无波,继续看着安琳。
“你让盛小姐帮帮我好吗,至少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也好。”安琳说的感天动地,楚楚可怜的养子,仿佛丢的不是一条项链,而是什么救命的灵丹妙药一样。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样的低,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博取大家的同情。
要不是她现在陷害的是自己,盛慕夏都想要给她发一个奥斯卡的奖杯了。
盛慕夏有抑郁症的事情顾尘御知道,他也知道盛慕夏这一年都在给慈善项目捐款。
所以盛慕夏对物质的要求,可以说是没有。
因为盛慕夏觉得自己会死,觉得自己没有以后的日子会过,所以才会这样。
那么,她根本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拿安琳的项链。
更何况,今天之前,盛慕夏都还在跟顾尘御说离婚的事情。
那就同时也没有立场去做这件事情了。
顾尘御知道盛慕夏因为不喜欢自己,所以想要离婚想要逃离,所以安琳对于她来说,连一个情敌都算不上。
只要一想到这里顾尘御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而是绵软但却令人窒息感觉。
安琳发现顾尘御的面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了,以为是自己的苦肉计有效果了。
她就知道的,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是她掉下两滴眼泪,顾尘御一定就会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但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大家开始众说纷纭的时候,从休息室里又走出来了一位女侍者。
大家被开门关门的声音所吸引,都朝着她那个方向看去。
“盛小姐,您要的监控录像带。”
安琳万万没想到,盛慕夏会有这么一手,这完全就是让她无计可施,无路可退的境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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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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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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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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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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