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你自己房里啊,这么些时不都是这样的么。”
他们夫妻两个分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元晓的要求一点也不稀奇。
“我那边房里现在有人。”他语气有些急了。
“你少来这套,你人在我这里,你房里住的鬼啊。”苏元晓觉得他在诓自己。
秦少禹无奈道:“自然是安排了替身在那。”
“替身?”
“你以为我在治疗期间,只会有对庄家父女下手的那一波人么,不然我为什么安排庄琳琅搬过去。”
秦少禹的房里不仅有替身,且一直有不少人盯着。
就等若有歹人动手,一网打尽。
所以,安排庄琳琅搬过去,也不过是为了看起来增加他夜里是宿在那边的可信度罢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会让庄琳琅真的近了他的身。
屋子里亮着的灯也不过是伪装的一种,他根本在天色渐暗后,就离了那个屋子,跑来这边…偷看她洗澡了,再没回去过。
秦少禹一边严肃的跟她说着来龙去脉,但实则悄咪咪的又成功坐回到了床边。
“本王现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甚至开始为了能上床而卖惨。
苏元晓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又一脚蹬了过去。“那你也不能跟我一起睡。”
秦少禹还没坐热,又被踹下了床,让他终是插着腰不悦了起来。
“为什么不行?我们睡一起简直天经地义!”他们是正经夫妻,有什么不行的?
“天经地义是没错,但刚才说了一年就是一年。”
秦少禹没了办法,“本王承诺不碰你就是了。”
“我!才!不!信!”
苏元晓不仅不信,还拿过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塞进了他的手里,看了看另一边的窗户。
“喏,正好我屋子里还有一个午休用的贵妃榻在那个窗下,委屈殿下先将就一下,明日再叫人多置备一张床来。”
秦少禹看了眼怀中的东西,一下气笑了,“你当真是越发放肆了,居然让本王睡榻?”
苏元晓想了想,觉得也是。
贵妃榻就是一个类似现代沙发一样的存在,虽能休息一下,但是毕竟没有床舒服。
整个香山目前都被他花钱包下了,让金主爸爸睡沙发确实不太好。
苏元晓只好也跳下了床,准备从他手里接过那些物件,“殿下不肯睡那边,那我去,你睡床上好了,这总行了吧。”
“你!”听到这话秦少禹看着她的眼神,竟是露出了往日杀神的那股冷劲瞪着她。
但可惜,软硬都对苏元晓无效。
最后,还不等她伸手要拿起,他便抱着被子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贵妃榻走去。
然后潇洒的将枕头朝榻上一掷,利落的躺了上去,一言不发。
苏元晓又叮嘱了一声:“半夜殿下可不许爬我的床。”
贵妃榻那边传来一声冷哼,“谁爬谁是狗!”不屑的意味,简直溢于言表。
苏元晓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将烛火尽数灭了后,重新上床睡了。
栩栩月光,透过窗边照在秦少禹的脸上。
听着床上苏元晓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秦少禹烦躁的将双手枕在脑后,眉目紧闭,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心中则是咒骂了整整一个时辰…
到底是谁在这房里还放了一张贵妃榻的?
改天要让本王知道是谁干的,本王一定废了这个人。
……
翌日一早,庄神医便来寻自己女儿。
他还想问问昨夜如何,是否有见到晋王?
结果庄琳琅难看的表情,就已经让他知晓了结果。
“哎,琳琅啊,要不算了吧。”庄神医一边说着,一边杵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庄山年迈才有一女,将其视若珍宝,宠爱有佳。
说什么都看不得女儿如此难过的神情。
“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不缺晋王一个。而且晋王对你来说,也不是良人。”庄神医宽慰着。琇書蛧
这几日的事情让他也看清楚了,晋王看起来或许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两人相处看的还是一个合适。
如果不是合适的人,那么再好的男人,也不可能给他女儿幸福的。
“以你爹多年结下的恩惠,替你寻一户对你好且爱护你一生的男人不是难事,不如咱们换一个吧。”
“不爹爹,我不甘心。”庄琳琅却是倔了起来。
“你有何不甘的?”
“我不愿意就这样输给那个苏元晓!”
庄琳琅只是一个弱女子没错,但却也绝不是个内心柔弱的人。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碰过这样的钉子,被人如此看轻过。
而这份不甘,不光光是因为苏元晓当上了她所趋之若鹜的晋王妃。
也是因为从被她一眼看透了自己的伪伤开始,庄琳琅就隐隐意识到,这个苏元晓或许医术在她之上。
加之昨天的把脉,更加让她觉得,苏元晓是用医术在戏弄她,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一直清高,是因为爹爹从小宠爱她,虽非官非商,却给她请最好的老师教她读书写字,带她学医认药。
她自认自己的学识甚至远胜男子许多,她以为如她这般的女子是世界少有的。
不对,应该说是她从未见过。
所以她甚至轻视那些官家小姐,嘲笑她们不过笼中莺鹊,鄙夷她们靠的不过是父兄权势罢了。
而她,虽也有父亲的光环,但是在她手下的病人每一个都是她自己治好的。
她觉得,自己有自傲的本钱!
所以她就是想要赢,她想要在仰慕的晋王面前证明,自己能赢那个女人。
然而,庄神医只以为女儿是困在儿女之情中无法自拔,无奈的摇了摇头。
晴儿适时说道:“老爷,你是不知道昨天小姐被那晋王妃的丫鬟当众羞辱。”
庄神医神色一怒,“什么?竟有此事!”
“昨天夜里,小姐她…”
“好了晴儿,昨夜之事不要再说了。”
“可是小姐…”
“我说了,不许再提。”
庄琳琅开始意识到了,晴儿一早告知她的要对下人下马威,以及从京城中听来的关于晋王不喜王妃的传言,现在看来都是有待商榷的。
昨夜之事虽是气恼万分,但是冷静下来后,她心中是有些懊悔的,觉得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听了这丫鬟的话,就连一早故意伪伤和昨天夜里主动上门,也是听从了这丫鬟的怂恿。
晴儿第一次见小姐如此严厉的脸色看向自己,有些彷徨的说道:“小姐,奴婢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好啊。”
“罢了,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庄琳琅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与爹爹还有些话要说。”
晴儿还想说些什么,可庄琳琅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于是一脸受伤的俯了一礼,退出了门外。
但没人看到的是,当房门关上后。
晴儿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落幕,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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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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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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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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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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