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鲜虞晟看见其中一个侍卫刚要拔刀出鞘,另一个轻咳了一声,于是这个侍卫又把刀按了回去。
很快这两人就开始叨咕:“好困啊,是啊,不行了,今天怎么这么累,眯一会儿。”
于是跑一边靠在院子柱子后面,闭起了眼。
鲜虞启奇怪,他俩这是搞什么,每日都精神的跟猫头鹰似得,今天怎么这样。
他摇摇头,刚要在院子中坐下,墙头细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赶紧弯腰藏起身子。
却发现来的是自己身边的人。
他起身打了个手势,就进了屋子。
二人伏在墙上没有动。
鲜虞晟知道,这是这些人是打算放自己走了,要不然,自己人不可能进得来。
于是,他提笔在桌上留下了两个字,合作。
就起身匆匆的和属下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院子里的人就通知了赵睿。
看见桌上的字,赵睿松了一口气。
朝廷这边在此之前。
左一次右一次的失利,使卫东平日的沉稳心态,变得有些动摇,容易易怒起来。
在勤政殿,宣斌,卫东,郁超等人在商议事情,可这分明是卫东的主场。
失了雍州城,他更是连郁超都责骂了进去。
“你说说,你掌控兵部这么多年,武官的选用都经你手,可简直各个都是饭桶。”
郁超没有说话,大盛多年来就重文轻武,武官能重用的自然不多。
卫东继续说道:“现在,雍州城外,以然派了大部分兵力,可还是久攻不下,就这么胶着着,宣盛轩的大军随着持续有乱民的加入,青徐扬兖冀,以然巩固,再这么下去,马上就杀入京城了。”
看着所有人都不说话。
卫东又开始语气不善的对宣斌说道:“我说大皇子,你可有办法?现在大盛动荡,让宣盛轩赢了,你就从高高在上的皇子,沦为阶下囚,我可是听说,先皇在哪处留了三十万虎狼之师,用兵符可调用,如果让你父皇交出兵符玉玺,那我们就毕能安邦。”
宣斌心里不禁冷笑。
如果父皇真能交出玉玺兵符,还能容得着他这外祖父在这儿蹦跶。
可是,无论他怎么劝说,盛渊帝就是不张嘴,并对宣斌许诺,如果能取了卫东人头,他就立马立他为太子。
盛渊帝就想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乱臣贼子,任何人坐上高位都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他还有个秘密,只怕是说了,就老命不保。
宣斌回来,也知道危险,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是皇家正统,如果能在卫东战胜三皇叔后,自己再反压他一下呢。
富贵险中求啊。
可是,眼下,马上他那三皇叔就要攻上京城了。
于是他思考后提议,和北狄合作。
他常年驻守北狄边界,和鲜虞启有些联系,让北狄和他们里应外合,或许能险胜。
卫东们听后,诧异不已,但想想,还是决定按此法行事,先顾得眼下再说。
于是,宣斌主动给鲜虞启传信。
联姻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
话回正题。
鲜虞晟和手下逃走后,直奔北狄。
回到北狄后,鲜虞启已经和大盛公主举行仪式。
鲜虞晟重新回归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鲜虞晟如毁容了一般,满脸伤疤。
本来大家都以为,鲜虞晟失踪月余,可能凶多吉少了。
鲜虞晟没有开口,他的手下开始诉说,他们主子是为了北狄,去大盛刺探消息,结果被北狄内奸刺杀,重伤后,被大盛人所救。
他们主子怕被人认出,自毁了容貌,好了后,逃了回来。
下面人一顿唏嘘,左贤王果然够狠,对自己的脸都能下去手。
北狄单于也赞同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要知道,他刚失踪时,北狄单于十分震怒,同时,也开始派人寻找鲜虞晟。
单于也知道,左贤王应该是被迫害了,不过,坐在这个离单于只有一步的位置,如果这点危险也不知道规避,那么,死了也就死了。
现在,本来鲜虞晟的新娘,成了鲜虞启的,大家不禁都为鲜虞晟感到尴尬。
鲜虞启看他回来,心里骂了一声手下这帮废物。
本来就是,自己找来的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成功入侵大盛的立功机会,竟然被单于给了鲜虞晟。
所以他才冒着暴露的风险,一举击杀鲜虞晟,没想到,还是让他活着回来了,不过回来又怎样,哼。
于是,鲜虞启假惺惺的说:“哎呀,大哥,对不起啊,关键时期,找不到你了,所以单于让我领命,担起联姻的责任。”
鲜虞晟一笑:“能为北狄好,只要是个北狄男子就行,其他的,呵呵,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鲜虞晟无所谓的向自己二弟道了喜。
又被大家高看一眼。
鲜虞晟在部落亮过相后,开始偷偷的找了女人,自己还是不行。
又暗下中找了大夫,结果无一不说,腹部刀伤加中毒,以后不能再有子嗣。
他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很受打击,对鲜虞启恨之入骨,同时,把人都给灭了口。
还有,这家伙表面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不过暗下还是偷偷的在用去疤膏。
很快,北狄开始发兵,在鲜虞晟等人的建议下,鲜虞启亲自带兵,从三不管地界,走小路,出其不意的朝雍州发难。
而鲜虞晟早早的,给三王爷传了消息。
鲜虞启出发时,鲜虞晟亲自去送,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二弟高傲的远去。
“鲜虞启,永别了!”
这边并没有派大军前去,而且派了五千神秘的疾风铁骑提前去部署。
鲜虞启带三万精兵,嗷嗷的,刚进入雍州地界就开始烧杀抢掠。
大盛的布匹,食物,首饰,乃至女人,都要比他们北狄的好。
贪婪刺激着他们继续向前。
很快他们打算攻入下一县城,路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洪峡谷。
洪峡谷一侧是深湖,每年八九月份都会有洪水溢出,而此时,不是汛期,道路干爽。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
所有人都开始警戒起来,四处观望。
突然,峡谷一处缺口处竟然泄下巨浪。
鲜虞启大惊,赶紧带人疯狂向前行。
人,哪里跑得过湍急的水流。
很快,旱鸭子精兵们直接被洪流冲走,卷到了洪峡谷另一侧的排洪湖中。
光荣的喂了鱼。
没被洪水冲走的,和侥幸爬上岸的,还没有在惊吓中平复心情,突然就看见,又杀出来一队掩面人马。
这些北狄人此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直接被这队人马尽数杀光。
鲜虞启被抓,秘密送到了徐州关押。
还在雍州城外,等着里应外合的朝廷大军,在蒋江和李承诺的数次偷袭下,溃不成军。
卫东和宣斌大骂北狄不讲信用。m.xiumb.com
北狄又在埋怨朝廷给的消息不准,让他们的王子和三万勇士全军覆没。
鲜虞晟在表达了痛失弟弟的“悲痛”后,又开始亲自去打探消息。
回来后,在大殿上向自己的父王禀报:“回单于,哎,经我调查,现在的大盛,十之八九在宣王爷手中,各路都被大军把守,二弟可能一开始就被发现,而被引进了圈套,所以我们和朝廷的联姻,怕是不但讨不到好处,还会被宣王爷他们疯狂的报复。”
下面也有人回应道:“一开始联姻,就是大盛大皇子宣斌联系二王子发起,还是二王子太过于心急,没有考虑周全。”
因为鲜虞启以然没有音信,所以,他的部下没有一个敢发声。
单于思来想去,觉得想在大盛内乱时,分一杯羹有些不太现实,这次更是折了自己一个儿子和三万勇士。
要知道,自己的这些勇士,都是以一抵三的强兵啊。
于是,单于决定,按下不动,并向三王爷投诚,说这次是于心之举,被朝廷乱贼诓了,才如此行事。
单于做下决定后,鲜虞晟心下欢喜,路泽明他们说话果然算话,帮他彻底消灭了心腹大患。
鲜虞启之前没有算计自己,自己就不能认识路泽明等人,还可能带领这些人赴死的就是自己。
鲜虞晟冷哼道:“鲜虞启,哼,这都是命。”
这边,三王爷收到消息后,不禁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同时决定,盘算能用兵源,一举拿下京城,再攻荆、梁。
可现下正是青苗成长之际,军粮艰难,算兵的同时,又向各地知府传信,花钱集粮。
就在三王爷和众人商议好结果后。
一个人大模大样的走回了自己府上。
然后赶紧钻进书房,写了封密信,取出信鸽,把信缠好后,来到院子里放飞。
他转身刚要回屋里,下人一声:“三王爷到!”
三王爷带着几个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这人赶紧上前:“王爷!”
三王爷点头:“嗯,本王来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偶然路过你的府苑,手下一不小心,把你家院子里飞出的鸽子,给射杀了。”
说完,看了眼手下手上的鸽子。
这人瞬间冷汗直流,赶紧推脱道:“可能是别处落脚来的吧,下官不养鸽子的。”
“哦,是吗,那好,来呀,把这信鸽腿上的信,读上一读。”
说着,手下就把信鸽腿上的信拔了下来。
这人一紧张,直接脱口而出:“王爷,定是谁陷害下官的……”
三王爷漫不经心的问:“你知道这写的是什么?”
“不知!”
“那你怎么知道是陷害你的?”
“我猜的”
三王爷不想在继续浪费时间,直接说道:“不要在打哑谜了,曹炳坤,你泄露出本王这么多消息,折了本王多名手下,也算是成功的间谍了。”
说道这,眼前的曹炳坤也不想在装了。
直接冷笑一声:“我觉得我伪装的没有破绽啊,还是被发现了,既然如此……”
他突然对院子里发喊一声:“来啊,把三王爷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院子中的下人都扔下手中活计,眼神一变,纷纷拿出贴身武器,每个人都成了顶尖杀手,奔三王爷而来。
曹炳坤道:“平时你都不出府,今日,来到我这,你就别打算出去了。”
三王爷的人瞬间把三王爷护住,而应声之下,所有墙头都跃上来一批高手,箭对准了曹炳坤的人。
一声声“嗖”的声音下。
这些杀手都躺在了地上。
曹炳坤心里直接道了一声:完了。
接下来他就被抓了起来。
三王爷身边的人怒喝道:“白眼狼,三王爷待你不薄,还做叛徒,真是无耻至极。”
事已至此,曹炳坤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他直接大笑一声:“他仁慈,没有他,朝廷就没有威胁,也不至于如此压榨百姓,他不过是伪善而已,还有我本身就不是什么穷苦孩子,我是卫老夫人娘家旁支人,只因为你们来了徐州,我也在徐州,才选中了我来做什么卖身葬母,如果你不来,我可能早就仕途一片光明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王爷没有继续听他的言论,直接回府。
集粮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冀州时,赵府迎来了一个紧张时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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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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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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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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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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