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童元那一转而逝的神色变化崔佑倒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一听这童元便是打算要同他们师徒二人道别。崔佑便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早前这自己这师父才刚刚提到过,这四个人这次策马而来定然因为觊觎他们二人身上的财物。但是此时人家便已经明言打算离开了,能说出这般话人便怎么可能是劫匪呢。
随即崔佑便是一脸愧疚的冲着童元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童大哥跟诸位兄弟也要多多保重,咱们有缘日后江湖再见。”
四人便也是冲着崔佑拱了拱手。随即这童元便是一转马头,看着样子就好似要转身离去一般。
崔佑见着童元打算离开,心中那原本还尚存的一丝戒备也是彻底的放下了。
不过这童元在转身后便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随即又调转马头冲着崔佑喊道:“崔佑小弟!”
崔佑以为童元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便是疑惑的一转身,可还未来得及见着童元的脸,便看到迎面飞来了一只袖箭。
那袖箭直直的朝着崔佑的右眼而来,霎时间在危机感的帮助下,崔佑便是下意识的将头一摆。恰好郭躲开了这只袖箭的偷袭。
话说这袖箭虽然杀伤力不大,如果刺入后背估计便也只能造成些皮外伤,并不足以致命。但是这童元一呼唤崔佑,便是为了让对方转头好让袖箭可以伤到这个傻大个更为脆弱的部位。琇書網
一见这傻子看着高大,但没想到这般灵活的便躲开了自己的暗器。童元当即便是冲着其他三个兄弟使了使眼色,那三人会意。便是老二老三驱马来到了崔佑的身后,而老四则是一人快马来到了崔剑三的跟前,便是在崔剑三身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好似便是在威胁这崔剑三这个瘦弱的老头不要轻举妄动。
见着自己的人已经将这两头肥美的羔羊给控制住了。那原本待人豪爽和善的童元便是在此刻露出了自己凶恶的獠牙。
他一脸冷笑的看着崔佑说道:“崔老弟,看来你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竟然可以躲过我的袖箭。”
一看这几人的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崔佑这才便知那童元几人真实的面貌。也在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师父看人到底是多么的老辣。
但是明明自己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面目,可是崔佑此时却反倒心生了无比的失落。便好像是从前所结交的一个老友如今却是因为某些事情分道扬镳了一般。
然而崔佑却还是对眼前的几人抱有着些许的期望。便想着如果对方只是见财起意,动了些小心思。那么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行走江湖之中总是会遇到囊中羞涩的时候,在这些窘迫的时候做出错事便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这大傻子便是天真的向着童元问道:“童大哥这般做是什么意思?”
这崔佑的问题便是问的童元一愣。随即便是指着崔佑哈哈大笑道:“老子原本就知道你小子是个痴呆,但却不曾想你这痴呆病还可以这么严重。你觉得老子这是干什么?”说罢这童元便是同自己的几个兄弟一道抽出了腰间的武器,耀武扬威似的对着崔佑比划了一番。
见着眼前这个同昨日判若两人的童元,崔佑便是一脸皱眉的继续道:“童元大哥若是真的需要钱财,便是可以同小弟说。毕竟这钱财乃是身为之物,只要是小弟能够帮上的自然会帮。”
听着崔佑的话童元便是冷笑着点头道:“你小子说的没错,老子却是是需要你的帮忙。不过这钱嘛,老子想来不喜欢别人给我。”
“那童大哥的意思是?”这天真的傻子便愣是没有听懂童元话中的意思。
只见这童元便是冷笑道:“老子喜欢自己抢!”这童元说着便是将手中那柄玉柄长剑朝着空气挥了挥,继续道:“本来嘛,我还是打算刺瞎你一只眼睛,抢走东西便留你们一老一少一条生路的。但是既然你小子能躲开我的袖箭,那么这便也是江湖缘分了,今日就当你是明年的忌日好了!”
这童元一说起袖箭的事情,崔佑反倒是眉头一皱说道:“童大哥日后还是不要再用这般卑鄙的暗器了,这般暗中伤人便是赢了比试只怕也会被江湖中人所不齿。”
一听这大个子的傻言傻语,童元便顿生了一股恶气。便是当即提剑就朝着崔佑冲杀而来道:“去你娘的暗中伤人。爷爷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怕什么耻不耻的。”
对方这策马而来,出剑的速度倒也算是极快的。不过这崔佑毕竟也是学了崔剑三这个酒鬼二十年的三剑技法。这其中追风身法便让这崔佑极为轻松的便是将身一侧,躲开了对方的突刺。
眼见着这看似笨拙的傻子竟然有这般好的反应速度。童元不由心中一怒,便是下马举剑朝着崔佑劈开而来。崔佑便是怕这童元伤了自己的马,于是也从马下来一步步的躲着童元的攻击。
这在场的那三兄弟便是看着自己的大哥威武的举着手中的玉柄长剑,在疯狂追打着对面的这个傻大个。而这个傻大个看似就如同被童元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是四处的抱头鼠窜。
此时那负责看管崔剑三的老四便是瞥了一眼这已经被自己控制住的老头。却发现这老头在被自己用剑这般架着脖子,也丝毫没有显露出意思的慌张。此时在看着他那年轻的下属正被自己的首领追着砍杀,却也依旧没有一丝惶恐,反倒是像个买票入园子看戏的主儿。
而且这个主儿还一脸惬意,是不是还会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对上一口。
这老四看见崔剑三这幅表情,便觉得这老头只是强装镇定罢了,于是也就没有多想。反正自己所看管的不过就是个瘦弱的老酒鬼罢了,如果这老头子待会真的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便是一刀剐了脖子不也就解决了嘛。
于是这老四便也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观察童元追击崔佑上。
话说按照崔佑如今的实力,其实想要击败童元其实也极为轻松。然而昨日才刚刚同别人喝过酒,今日就刀刃相见,这种反差的感觉便是让崔佑心中难受无比。这种感觉便是让崔佑舍不得向着昨日的好友动手出击。
而童元见着那崔佑便是如同这泥鳅一般,不断的躲闪着自己的攻势。于是心中也极为的恼火,心念一动就开启了身后的脉门。只见三道凝实的气旋在童元的身后亮起,随即这童元的攻势陡然一升。如早前比作是春雨连绵,那么现在就是暴雨滂沱了。
而一直不肯拔剑相迎的崔佑,就在这般攻势的打压下终于是让童元找住了机会。这童元一看准这崔佑破绽便是再次从袖口中飞出一枚袖箭。
这突施的冷箭使得崔佑赶忙侧身一躲。而童元便是抓准实际,一剑就入了大傻子的肩膀。那长剑刺入崔佑肩膀的同时,远在一旁的崔剑三面色也是陡然一冷。
这看守着崔剑三的老四见着这老头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于是就嬉笑的向着老头嘲讽道:“我说老头啊,早前强装什么镇定。你还真以为这傻小子可以打赢我家首领呢?你别看我家首领跟这傻小子个头差这么多,但是我们家首领可以能够开启三门!”
听着自己身边这蠢货一脸得意的炫耀,崔剑三便是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徒弟彻底的明白什么是所谓的人心险恶。按照崔剑三的手里,怕不是这四个劫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看自己的徒弟便是被人刺中的肩膀也不肯拔剑。崔剑三便是冲着崔佑喊道:“你这臭小子是要找死吗?”
崔佑一见自己的师父在喊他。便赶忙转头冲着师父傻咧咧的笑了笑回答道:“师父这伤不碍事。”说罢便是赶忙朝后一退,竟然强行将对方的佩剑从自己的肩膀中给抽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童元都有些开始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了。
他想着自己这一剑明明已将穿在了那傻子的锁骨上,对方如果一旦使力便会引来剧痛。可这傻子倒好,非但无视他的存在转头同那老头子报了平安。而且还能够强忍着这几乎已经超乎常人忍受的剧痛,进而将自己的剑给拔出来。
一时间童元已然没有把握能够轻松胜过眼前这个高大的傻子了。
于是童元便赶忙向着崔佑身后的两个弟兄使了眼色。这老二老三赶忙也举刀向着大傻子的背后冲来。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崔佑便是奋力避闪但是终究还是奈不过对方人多。便在乱战之中连番受伤,直直一身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如果换做以前,这崔剑三自然不可能会让傻徒弟这般白白的给人砍成这样。估计以前这崔佑肩膀中上一剑,这急性子的酒鬼就已经开始出手解决这几人的性命了。
不过今日在见到自己徒弟已经几乎成了血人的情况下,崔剑三出了脸上显露着些许的心疼之外,便是在无任何其他的动作。就是……将酒葫芦朝嘴里灌酒的次数明显比原来多了。
原来这师父一早便开动了神识时刻的关注着自己徒弟的身体状况。这崔佑此时虽然身负多出伤势,但皆没有致命伤口,那哗啦啦向外流血的样子便也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况且自从知道了自己那徒弟宛若神仙一般恢复的体制,崔剑三对于崔佑受伤的样子也就见怪不怪了。
话说在合三人的气力终于是将这傻大个给砍倒在了地上,那童元便是泄愤般的冲着崔佑倒在地上的身体重重的踹上了两脚,便是叫嚣道:“你不是很能躲嘛,再躲一个给老子看看呀。”
说罢便是将一把拉住了崔佑的头发将他的脸别向了崔剑三的方向,并说道:“看看这个老头子,是你师父对吧?哈,我待会就亲眼让你看着我是如何用这把剑一剑一剑的把你师父身上的肉给割下来的。”
这童元说着,脸上那冷笑便是越发的狰狞。
“哟,你还像割爷爷的肉呢?有这么容易嘛?”就在童元还在为终于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而感到一阵轻松的时候。这崔剑三的话便是在此时转入了童元的耳中。如果说童元要让崔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折磨崔剑三,便像是将军在享受胜利后的美酒的话。崔剑三这发言就如同是在美酒中吐了口痰。
童元转头怒视着崔剑三,却发现这老头眼中并未曾有过一丝的怖惧。
并且那酒鬼便好似无视了那童元恨不得将他撕烂的狰狞目光,便是冲着趴在地上的崔佑喊道:“臭小子你死了没有,没有的话赶紧起来救为师。不然为师可就真要被对方给一刀一刀的割肉了。”
崔剑三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更像是一种戏谑的语气。可这话说着,在童元耳中听到,便如同是极为有效的嘲讽。这童元果真便是遂了那崔剑三的心愿,真就举着手中的剑气势汹汹的向着崔剑三走来。
若要说这崔剑三这般实力会害怕童元,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之所以会这般冲着徒弟开玩笑,便是深知自己徒弟的善良,但也绝非是个愚善之辈。
非愚善之辈自然就懂得分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去做。
就在众人皆不再理会倒在地上同尸体没有区别的崔佑,反倒是专心致志的准备去折磨崔剑三的时候。便是只有那崔剑三一人观察到,自己那傻徒弟身上的伤口便是正在飞速的愈合。
而此时童元也已经站在了崔剑三的面前,并且粗暴的一把将其从马上给拽了下来。童元不由分说的上来便是对着崔剑三的下腹来了一脚。
这老头便也是没有一丝抵抗,甚至连气都懒得运便是结结实实的受了童元一脚。随即便倒在了地上,身形也在一瞬间弓成了一只虾。
“见你这老不死的嘴巴这么嚣张,原来也就是一脚放倒的货色。”童元见着崔剑三这老鬼这般不经打,这四人顿时间便轰然大笑了起来。
“好了,爷爷也没有多少时间同你们这两个贱种浪费了。爷爷待会还得拿着银两赶回关中找小妞快活呢。”童元说罢便是举起了手中的剑,便打算一剑从在崔剑三的脖子处,结果了这烦人的邋遢酒鬼。
只是这剑刚一出,却直觉身后刮过了一道大风……
回头,便见一青衣持剑而立于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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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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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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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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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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