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崔佑这傻小子想知道,又不敢再继续问下的去憋屈表情。这老头子便是心中一软,只能是向着自己的徒弟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过来。
崔佑赶忙将身子朝崔剑三的方向挪了一挪。崔剑三将崔佑耳朵附到了自己的嘴边,接着轻声的说道:“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因此为师也只能是稍稍给你透个低。那持长刀的大汉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师当年一位朋友的后人。所以为师这才会帮他的。”
“那……”大傻子听了崔剑三的解答后,便是一个解答结束又生出了更多的问题。只是这傻子想问的话还未讲出口,崔剑三便已经一手将这小傻子给推到了一旁。
崔剑三白了一眼自己的那傻乎乎的爱徒说道:“你这臭小子,一问起问题定然是没完没了。怎么这李公子家的酒和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吗?赶紧给我吃!”
被自家师父这般一说,大傻子便只得委屈的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开始扒拉着酒菜。
“甘将,”酒宴继续之际,李恪忽然又站起了身,向着还站在原地思索的长刀大汉呼唤了一声。听见自家主公的呼唤,甘将立即将手中的长刀收回了刀鞘,转身行礼道:“主公有何事吩咐在下?”
李恪冲着那忠心耿耿的侍卫微微一笑随即指了指桌子说道:“过来喝一杯。”
李恪这番用意自然也是出于好心。身为主人的他从昨晚为了洛阳公主的事情便是一夜未曾合过眼,进过食。而身为自己侍卫的甘将想必此时也是同样的又累又饿。因此李恪这才喊着让甘将也入桌用餐。
“这……”虽然李恪作为主人而甘将作为侍卫,两人之间便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差距。不过李恪这人平日里对这种尊卑地位倒没有看的很重。于是乎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甘将同李恪之间也并不会刻意的去遵守哪些繁文缛节,于是私底下两人同桌喝酒的事情自然也是发生过的。不过私底下同桌喝酒是有,但在这外人的面前,便是李恪出面邀请,那甘将作为下人也定然是不敢去接受的。
于是乎李恪的这一邀请,便顿时让甘将陷入了为难。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大汉看着粗狂,结果心里还住着个小娘子呢?喊你上来喝个酒都会扭扭捏捏?”一看见下面的甘将犹犹豫豫,坐在桌上饮酒的崔剑三顿时便又一次开始了冷嘲热讽,这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拍着桌子放肆大笑。
这般嘲讽,甘将顿时也就来了气。老子这般爷们竟然被你说成是小娘子?于是乎甘将便冲着崔剑三喊道:“怎么,你这老头要同我拼酒不成。别到时候拼输了醉死在地上。”
“哟~小娘子这胆子小,口气倒是不小。来来来,来这桌上让本酒仙教教你什么叫做醉生梦死。”崔剑三饮下了一口酒,一脸戏谑姿态的看着下面的甘将,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倒是无比的欠揍。
甘将心想,老子这修为虽然比不上你这怪物。喝酒那也可是千杯不醉的好手,且是你这风烛残存的老朽可以比的。于是当即便迈开了步子向着桌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回击崔剑三道:“老头今日你我二人只见必须得有一个趴下!”
甘将来到了桌前,先是冲着李恪抱拳行了一礼。随即便是在崔剑三的对桌上大大咧咧的一坐。接着便是抄起酒杯斟满,一口饮尽。
崔剑三自然也是不慌多然,学着甘将的样子,便也是举杯斟满,独自饮完。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便好似上了战场的武将一人一个回合的相互厮杀一般。
这二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便是已经饮下了二十杯的烧酒。此酒产自陕西地界,酒性强烈醇香,传闻是酒祖杜康所创,因此该酒也被命名为了杜康。这酒放在常态下,常人便是喝上一杯就会上脸。通常能够饮下十杯就已经是饮酒的好手了。
可这两人如今所饮已然超过的二十杯,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点因为饮酒而出现的异样。
这崔佑同李恪二人如今也已然停下了筷子,开始专心致志的做一个看客观战。
李恪来到了崔佑的身边在其耳边轻声问道:“崔兄弟,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更能喝。”
崔佑如实的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倒是不清楚。”
“那就随便猜一个嘛。”李恪笑着继续道。
既然让崔佑来猜,这傻子便是说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用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师父道:“如果用猜的话,在下觉得还是在下的师父会更胜一筹。”
“哦?为何?”李恪一听崔佑这般笃定语气,便是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
大傻子憨憨一笑说道:“在我们隋山小院里,师父天天都会饮上一坛子松醪酒。那酒同今日所饮的这种酒好似差不多烈。因此在下才会觉得师父相比那甘将兄弟更能喝一些。”
崔佑说罢,便是又继续补充了一句道:“因为在下从来没见师父喝醉过。”
听了崔佑所说的话,李恪倒是有些诧异的啧了啧舌,心想着这崔剑三真有这般邪乎?
此时战局已然变得更加焦灼。两人自觉这用杯子饮酒太过扭捏,于是便提议直接上坛子。于是乎新一轮的交锋再次开始。
第一坛杜康下去,崔剑三的面色依旧如常。而甘将虽然表面上看着好似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脸色已然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润。
“继续?”崔剑三放下第一个酒坛子,挑着眉向着甘将问道。
“来!”甘将没有二话,放下第一个坛子后,便是掀开了第二坛子的酒,又开始咕咚了起来。
崔剑三见状自然是不甘示弱。
片刻后,两人的第二坛杜康见底。崔剑三依旧面色如常,甘将却好似有些恍惚了起来。
“继续?”这老辣的酒鬼已经看出了对方神色的异常,不过为了继续调戏对手。便故意装做出了一副好似在忍耐一般的神情,对着甘将问道。
甘将不知这崔剑三使诈,一看这老头脸上那强忍似的表情,便以为自己已然是胜利在望。于是乎也强撑着打开了第三坛的酒冲崔剑三喊道:“来,怕你这老头不成。”
“豪气!”崔剑三一看对方上了套,便是立马拿起酒坛继续豪饮了起来。
这第三坛子酒下去,老头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的醉态。而再看甘将那便,便已经是被这三坛子烈酒给整得神情恍惚,有些找不着方向了。
崔剑三依旧故技重施,装出了一副更加醉醺醺的样子冲甘将接着叫嚣道:“来,臭小子。爷爷我今日定要将你给喝趴下。”
已经到了极限的甘将便是再难饮下一滴酒水。可看见崔剑三那副好似比自己更加醉意的样子,于是乎又傻傻的上了套。
“来就来,老子还怕了你不成。”说罢便顺手打算揭开第四坛酒。结果这酒还未打开,身体便忽然失调,整个人便轰然的跌倒了桌子底下。
这老酒鬼看着对手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顿时便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年轻人,同爷爷比酒量,你还差得远呢。”
甘将便是向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可在杜康这般烈酒的熏染下,身体早就已经软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便是这甘将再如何向从地上爬起来,却也还是无能为力。
直至最后还是李恪一脸苦笑的走到了甘将面前,将这冒失的手下从地上扶了起来。
甘将一脸羞愧的垂着头同李恪抱歉道:“属下无能,让主公丢脸了。”
看着甘将这愧怍似的神情,李恪更是苦笑不得,便只能是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是拼个酒罢了,有什么好丢人的。”琇書蛧
李恪说罢便向着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道:“赶紧将甘统领带下去休息。记得给他喂些醒酒的药物。”
于是甘将就这般模模糊糊的被下人待会了房间,随即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待甘将再次睁眼的时候,原本还是透亮的房间便已经是昏暗一片了。
甘将揉了揉那发昏的脑袋,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去了李恪办公的地方。
一见李恪的书房点着油灯,甘将便知晓主公定然还在书房中办公。于是便轻轻的敲响的书房的大门。
“何人?”李恪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甘将赶忙回应道:“主公是在下。”
“进来吧。”
甘将进了书房,见着李恪此时正伏在案前批注着工部送来的批文。随即心生疑惑的向李恪问道:“主……主公,那两个人呢?”
李恪将毛笔归回砚台上,转过身来回答道:“你是说崔兄弟和他的师父吧?”
甘将点了点头。
李恪笑道:“两人喝完了酒后便带着你所置办的东西前往北莽了。”
“啊?”听到李恪的话后,甘将显然面色一惊,“这么快就走了?”
在甘将的认知里,前往北莽劫亲的计划,其难度一点都不会比永乐镇的这次要低。因此按照自己主公的性格,自然是得要做更多的筹备以确保此事万无一失,才会让崔佑出发的。结果不曾想主公这次便这般草率的就让人执行任务去了,这般做法已然是超乎了甘将对李恪的认识。
李恪似乎也猜到了甘将心中所想。于是便苦苦一笑对自己这心腹说道:“你所顾虑的东西我也有想过。然而有句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这一次前往北莽,能谋划的东西已经太少太少了。即便我贵为大唐的九皇子,可是对于北莽地带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便是想谋也谋不得,所以咱们如今能做的便只有求着天来成事了。”
见着向来秉承事在人为之心的主公今日竟然说出了这般的话,甘将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的失落。便是有些踌躇的继续问道:“主公,咱们真……真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吗?”
“坐以待毙?”李恪微微一笑,随即摇了摇头道:“这长安里还有许多事情得等着咱们去解决呢。”
“比如?”
“比如先去看看我父亲对于这次永乐镇劫亲案件的态度。”
听到李恪这么一说,甘将顿时大惊道:“主公这么晚了还要前往皇宫?”
见着甘将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李恪只能是笑着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在深夜还前往皇宫去见父皇。”
虽然说按照李嗣对于处理政务那勤勤恳恳的态度,此时这大唐的皇帝应该还在紫宸殿中批阅奏折。可是即便知道皇帝还未休息,那李恪也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进入宫殿的。
这前一晚洛阳公主便在永乐镇受到刺客的伏击,并且还被刺客带走。虽然此后洛阳公主被韩冲统领成功的救了回来。但是想必其中的很多事情也是极为惊心动魄的。因此按理来说,作为李恪作为这大唐的九皇子,以及这洛阳公主的亲哥哥,于情于理都应当进入皇宫去找皇帝询问洛阳公主的情况。
毕竟身为始作俑者的他,在常理上看来便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可能的去洗清嫌疑不是?
但是在洗清嫌疑之前,李恪便已经想到了一个常人尚且想不到的事情。即如果李恪前往了皇宫同自己的父亲问起了这次永乐的事件。那么九皇子这消息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今日早上李恪便已经开始悄然的在庙堂中关注着小道上的流言蜚语。虽然这其中的内容极为精彩,甚至有些东西都涉及到了某个权臣的家族内幕,可李恪却始终没有听到一条关于昨晚公主被劫持的消息。
这种情况便只能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便是这韩冲根本没有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上报给长安。不过这种猜测自然是极其不现实,毕竟身为龙诏军统领的韩冲根本没有理由隐瞒此次的行动。
况且以韩冲的那一板一眼的办事风格。其自然是会按照流程将这次的行动细目上报给长安。因此想必皇帝在洛阳公主走丢的半个时辰内便已经收到了龙诏军快马传回的消息。
因此今日大堂之中没有传出一点关于此事风声的原因便只剩下了一个——皇帝封锁了这道消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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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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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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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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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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