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流愚脸上的诧异,崔佑问道:“不行吗前辈,您的元神撑不住了?”
流愚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元神撑不住了,而是你的身体是否能够吃得消。你小子真的以为老子出马之后所消耗的是自己的元神?”流愚一脸鄙夷的看着大傻子解释道:“前几次的对决之所以用些吓唬人的手段,一方面是为了偷懒,另一方面则是真的怕若是和这些家伙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你这小身板恐怕会吃不住。”
崔佑一惊问道:“您是说前辈出马之后消耗的并不是自己的元神,而是在下的身体?可前辈之前不是说……”
流愚重重的朝着大傻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道:“废话,你这小王八蛋这么喜欢作践自己的身体,若是老子跟你说出马之会消耗你自己的身体,那他娘不得三天两头的跑来烦老子?”
大傻子听了流愚的话仔细一想,觉得依照自己的脾性好像确实会如流愚所言的一样,便只得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冲着流愚傻笑。
看着眼前傻里傻气的大个子,流愚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小子今天这么火急火燎的想让我出马,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崔佑疑惑的问道:“前辈不是能从在下的神识海中看到的吗?”
流愚翻了个白眼道:“老子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天天跟着你屁股后头观察情况。若不是你急冲冲的来到神识海里,老子这时候还睡得正香呢。”
大傻子见着自己叨扰到了流愚休息,于是一脸惭愧的继续道:“打扰到前辈休息了,着实是抱歉。不过眼下的这个对手似乎确实很难缠。”
流愚一挑眉问道:“哦?有多难缠?”
崔佑挠了挠头道:“在下当前还未和他正面交过手,不过单凭气息上来看此人给我的感觉就极为恐怖。”
那小短腿的流愚一脸不屑的看着崔佑说道:“你他娘连对手都还没有动过,就跑来让老子出马,”流愚说着便操起小短腿往着崔佑的屁股上招呼:“我说你小子如今是懒出习惯了吧?”流愚一边踢着崔佑的屁股,一边催动心念靠着崔佑的六识锁定了远处身着着黑袍的上官绪。
瞬间踢想要再次踢向崔佑屁股的那只腿戛然的停在了半空中。
流愚缓缓站直了身子,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停的喃喃着:“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前辈这是?”难得见着流愚脸上露出这般郑重的表情,崔佑心中也是感到了一丝的不详。
流愚缓缓看向崔佑一字一顿的解释道:“那家伙……竟然也是个天妒命!”流愚说着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道:“并且看其天顶命格,估计已经渡过了两个天妒的大坎。”
“哈?”大傻子一脸懵懂的站在原地,在大傻子的理解里所谓的命格可能就是运气。命格越好,便是运气越好的意思,因此他并不是特别理解流愚的面色为何会如此凝重。
流愚见着崔佑那副傻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便冲着崔佑的后脑勺来了一下,然后才气呼呼的解释道:“你个笨蛋,你知道天妒命格到底有多难遇到吗?六百年一见,什么叫做六百年一见?”娃娃脸此时算是被崔佑气得开始跳脚:“也就是说,你这种笨蛋人间六百年才能出来一个!这般珍惜的狗屁玩意,如今在这世上竟然又多出了一个,而且这两个天妒命竟然又遇到了一块,这种事情简直是巧合的可怕!”
流愚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崔佑的反应。结果大傻子脸上依旧挂着一幅‘虽然你说得很厉害,可在下真的听不懂’的表情。娃娃脸的流愚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用石锤给狠狠的砸了一下,他憋着一股子想要吐血以及毁了大傻子神识海搞个玉石俱焚一了百了的冲动继续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这世上于是巧合的事情越难发生。而这般困难的事情既然发生看了那就一定会有重要的原因存在。”
大傻子微微点了点头。
流愚问道:“你如今的身体感觉如何?”
崔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大腿,然后又用手捣鼓了一下脑袋和脖子然后对流愚回答道:“貌似还挺正常的。”
娃娃脸的额上露出了一条青筋,他缓缓的走到了崔佑的面前,纵身跃起用着小手拉住了大傻子的衣领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拽,面贴着面恶狠狠的对崔佑说道:“有时候老子真的恨不得将你小子的脑壳子敲开,看看里面装得到底是浆糊还是豆花。老子让你检查身体状况,你给我在神识海中观察自己的元神,真的是气死我了!”
“可在下真不知该如何在神识海中检查身体的状况呀。”崔佑委屈巴巴的说道。
“给老子闭上眼睛,催动心念,让神识跟着经脉的运转开始在身体中游荡。若是三个周天下来没有发现异样,就说明如今的身体没有问题了。”流愚虽然生气,但也依旧孜孜不倦的对崔佑进行了教导。
大傻子照着流愚教导的方式做了起来。随即便将神识转入了经脉之中,当其神识进入经脉的一刹那,崔佑整个人似乎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如果说神识海乃是一片无垠的汪洋大海,那么经脉则是支干错综复杂且奔涌不息的江流湖泊。崔佑身在其中,随着经脉气息的流转而游走到了身体的各处。
随着自己的神识在经脉之中游走,虽然大傻子并不懂得任何的医理,但却能够依靠着神识的感知对自己身体的运行洞若观火。毕竟最了解自己身体的人,就是自己。理解这些讯息自然并不困难,就好似身体所释放出的一种本能感觉。疲劳后产生的睡意、缺水时产生的口渴、空腹时产生的饥饿,自然若是当身体出现了异常其也会释放出一种相应的感觉,只是身体有时所发出的讯息很被人所接收,因此当神识进入经脉后,便是接收这种讯息的最好时机。
“在下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按照流愚的指示在转了三个周天之后的崔佑向流愚回答道。
流愚点了点头对崔佑说道:“那看来你如今的体质已经稍微能够承受住我的出马了。不过老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今日的敌人可不同往日,不再想以前那样小打小闹了。若是我真的发挥出了全部的本领恐怕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不可逆?”崔佑微微一愣。
后者点了点头道:“具体何种影响我日后再告诉你。”
见流愚并没有打算直接指明,崔佑也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就请前辈出马吧。”
谁知流愚却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说道:“按照今日这种情形,打死我也绝对不能出马。”
说了半天,流愚却根本没有打算要出马,这不经让大傻子有些着急了起来:“那前辈到底是何种意思?”
见到崔佑面色有些着急,流愚笑着踹了其一脚骂道:“你急个屁啊,老子比你还急。今日两个天妒命格相会,并且边上还有一个天真命格的人做陪衬,恐怕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说不定是某个人提前所设计好的局,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现身让这个黑袍身后的人发现老子的存在。”
听了流愚的解释崔佑也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他有些困苦的对流愚说道:“可若是前辈不出马,那如今依靠在下的能力恐怕只能任由周沐姑娘被其夺走了。”
好不容易‘骗来’的天真命,怎么可能这般简单就被一个小毛孩子给夺走。流愚冲着崔佑嘿嘿一笑向其问道:“我说,之前你体质进阶之时我是不是答应过你,若是你的体制真的由换骨转至定基的话老子就送你一件礼物。”
崔佑微微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发现流愚确实还欠着自己一件礼物没有给呢。
流愚再次冲着崔佑坏坏一笑,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崔佑的额头上说道:“记好了,这礼物的名字叫做‘开窍’!”
流愚只是那么轻轻一指崔佑的额头。大傻子整个人便像是飞出去了一般,瞬间在神识海中划出一道精光。一眨眼,当崔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却已经回到了现世。
“开窍能强行扭转你枯竭的气海。让你恢复到巅峰的修为,但代价则是会损耗的你的体制,开窍的状态持续的越久对于身体的损伤则会越大。至于开窍的方法我已经印在了你的神识里,至于怎么去用你自己看着办吧。”流愚的声音从崔佑的脑海中响起,随着又再次归于的平静。
重回巅峰?
也就是说自己还能够拥有五门的修为?
一想到这里崔佑的眼中顿时燃起了极强的斗志。他看着对面那个隐在黑袍之中的少年,主动的朝前踏了一步对其作揖说道:“隋山崔佑。”
不曾想竟然有人主动送死。那个俊美的如同画中走出的少年再次露出雪白的牙齿森然一笑。他缓缓的褪下了帽兜,将脸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对崔佑笑道:“原先我以为你只是外表上看着有些蠢,没想到竟然是个表里如一的蠢货呢。”说话间上官绪手掌朝空中微微一挑,霎时间一道凝聚的罡风便想着崔佑斩来。
此时虽还未开窍,但崔佑如今的体质好歹也已经达到了定基的水准。这般速度的罡风大傻子也是只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当流愚将‘开窍’的技法传到了崔佑的神识中后,大傻子便已经能够理解该技法的优势和劣势。其虽然能够逆天般的突破常人之极限,让原先枯竭的气海重新充盈,但是却也有着极为恐怖的副作用。一般来说‘开窍’的持续时间超过一炷香便会对人造成损伤。而持续两炷香的时间后这种损伤便会是不可逆的,而一旦超出三炷香的时限则会危及到生命。xiumb.com
因此在有时限的钳制之下,崔佑自然不会傻到还未探清对手的虚实便慌不择路的动用自己这张类似双刃剑一般的底牌。
当初的流愚在崔佑的体质达到定基之时曾经说过。只要十步以内,六门之下便是无敌。因此如今崔佑要做的就是拉近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离着对方越近那么自己的优势则就越大。
不过上官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崔佑这般近身的目的,在最初朝着崔佑凝了一发罡风之后便再无任何动作。就好似束手待毙一般的看着崔佑朝自己冲来。
看着对方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大傻子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如今箭以上弦不得不发,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后足一个发力,身体便如绷弓后弹射而出的利箭一般朝着上官绪的方向撕裂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六步之遥。
大傻子一挥手中的若愚再次踏步,便想着再次朝前,希望能够一击得手。
但说时迟,那时快。
对方不知在何时竟然凝实了一股气机,就当崔佑想要借机近身只是,那人身上的气机顿时间向着四周爆发开来。一股极强的冲击力将崔佑直直的逼退了有五丈之远。
大傻子蹲在地上微微平复下了被这股冲击力激荡起的气血。便再次向着对方冲击而来,只是这一次却又在同样的位置被对手用同样的方式给回弹了回来。
崔佑抬起头看向那个少年,却发现那人此时也正在盯着他。上官绪露出一丝忍俊不禁似的表情,好似在同崔佑玩耍一般。
“这怎么可能。”崔佑心中顿时一惊,如果这两次的回弹并非是巧合的话,那眼前这个看似只比自己稍长几岁的家伙恐怕就是个怪物了。
能够在一瞬间凝实这般广气机,并且还可以如此精准的把握住力道。由此可见此人的对于气机的把控程度堪称是到了登峰造极似的水准。即便是崔佑的巅峰时期,也难以使用出这般恐怖的手段,更别提如今的自己了。
崔佑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手,仿佛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一座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大山。一抹冷汗不自觉的从大傻子的额角出滑下。
该怎么办?
大傻子在思索之时不自觉的朝后看了一眼,其目光正好对上了周沐。后者的眼神依旧毫无情绪的波澜,只是呆呆的紧紧的盯着大傻子的一举一动。
崔佑冲着周沐宽慰一笑,进而转过头来。转头见脸上那暖暖的笑容化为了嘴角的一丝坚毅。自己的身后便已经是需要保护的人,如今的他除了朝前冲外便再无其他可能。
崔佑挥了挥手中的若愚,便再次提速朝着上官绪冲去。而这一次也同样被那怪异似的招数给回弹了开来,同样的五丈距离。
见着自己又一次被推到了同样的地方。也同样的证实了崔佑早先的猜想是对的,对方果然是一头对气机运转掌控到了极致的怪物。
不信邪的大傻子连着用同样的方法对上官绪冲锋了六次之多。结果每一次都还不意外的被推回到了原处。
“你果然是个蠢货呢?”上官绪看着五丈远外气喘吁吁的崔佑笑道,虽然他并不清楚崔佑为何明知自己冲不进还要这般做无用功。但多次的玩弄对手之后也让上官绪有些无聊想要提早结束战斗了,于是他高傲的仰着脑袋冲崔佑警告道:“我再允许你进行最后一次的冲杀,若是这次还没有什么新的花样让我开眼,那就等着被我杀掉好了。”
那说话的语气便好似高高在上的天神莅临,玩弄着那弱小且愚昧的反抗者。
崔佑并没有说话,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恢复体力。当一切就绪之后,大傻子却做出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动作,他右腿朝前微微迈了一步,缓缓弓下,身体朝前一倾,右手反握着若愚的剑柄将若愚的剑身藏在了左胯之间。
如果二傻子看到了崔佑的这个动作,估计会惊掉自己的下巴。因为这个动作悚然是是他师门的绝学拔刀!
并且大傻子的动作和神韵于二傻子如出一辙,身上发力之处也都相同。而区别就是,前者用的是唐刀,后者用的是佩剑。并且二傻子依靠气机附着于身体来提高爆发,大傻子则完全依靠身体的力量来强行提速。
绷弓蓄势,宛若阴云滚雷。
斩!随着一声轻喝,便只见到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那速度之快绝非肉眼能够察觉。
五丈之距离,转瞬而消。崔佑的身形接着拔刀的蓄势而又一次到了离对方只有六步的位置。
只是不曾想,对方的脸上却再次露出笑容,像是对一切都洞悉似的胸有成竹,像是对下等之人愚昧的嘲讽不屑。
你觉得自己够快了吗?看着崔佑这般奋力的挣扎,上官绪在心中噗哧一笑。那周身的气机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凝实并瞬间爆发。即便接住拔刀的蓄势,崔佑的速度也依旧还是比对方凝实气机的速度逊了一筹。
“真是无趣,”上官绪一脸失望的盯着崔佑,其以手为刀向着因为气机爆开而身形漂浮在空中的崔佑斩去。一道附着着黑紫色气焰的手刀划过了崔佑的躯体,宛若切油膏一般将崔佑的身体给斩成了两半。
无趣吗?
上官绪心中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祥,在定睛一看崔佑的“尸体”,此时竟然早就不见了踪迹。这是残影!
大傻子看着便如同六识缺一的痴儿,可在武学上的天赋却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屈二傻子的拔刀从头而来只在崔佑的面前用过寥寥三次,大傻子不但全盘学会,并且还能够领悟到其中蓄势的精髓。而如今的这道残影则正是偷师了紫武山的周泽。虽然真正的分身之术需要依靠气机的催动才能完成,但依靠身体的移动速度以及从周泽两次使用分身后偷学而来的技巧便足以造出一个骗过众人的残影了。
既然是残影,那崔佑的真身如今在何处?
上官绪定睛一看,此时的崔佑依旧还站在原先五丈远的位置上,也同样保持着一个屈二傻子拔刀的姿势。
你以为前六次的冲杀只是无意义的顽抗吗?其实只是为了寻找到对方凝实气机和爆发的规律。即便再强,强如天神,也不可能在凝实气机和爆发后无一丝停滞。换而言之便是,一招过后便会留下一个极短的真空期。而崔佑利用残影便是想要抓住对方的真空期。
看着远处已然蓄势待发的崔佑,上官绪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先前嘲弄似的轻松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微微的错愕。
崔佑朝前一踏,后足霎时间将泥地炸出了一个足有三寸深的坑洞。宛若雷霆一闪,崔佑的身形便已经和上官绪只差着五步之遥。
靠着定基体质的加持,如今崔佑的实力在流愚这个娃娃脸说来便是:“五步之内,六门之下无敌。”
何谓无敌,便是两人相距五步之内,对方的修为之要低于六门便是必杀之局。
崔佑近身的一瞬间,双瞳霎时击出一道青冥精光。这便是流愚所传授的‘神威’,如今的崔佑这招每日可以使用一次,并且六门之下的对手近乎毫无还手之力。上官绪在望见那道青冥精光之时,瞬间便觉得神识一恍惚,身形也随即变得缓慢且迟钝不堪。
下一刻,顺着拔刀的威势,崔佑挥出了手中的若愚直直的朝着上官绪的腹部砍去。
“这一剑,为的是李旦兄弟。”
六门之下无敌。
可……
谁说上官绪的修为在六门之下?
崔佑的神威仅仅只是让上官绪恍惚了一瞬间,待后者神识恢复清醒的一刹那,崔佑手中的若愚便已经贴到了他的黑袍边角。
“滚!”好似天上滚雷一般的怒喝,刚刚才贴近对方的崔佑在一瞬间便又被一道气机冲飞。这一次的气机直接让崔佑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近十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即便有着定基的体质,但是这样的冲击对于崔佑来说也着实是伤的够呛。他缓缓起身,随即便猛吐了一口鲜血,待再转头看向远处的上官绪时却不经被对方散发出的气势给震撼的生出了一丝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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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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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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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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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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