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为何?”伯孟洗见父亲非但没有褒奖弟弟,反而是这般当中的扇了弟弟一耳光,于是便站在了伯青山的面前替自己的弟弟鸣不平道。
伯汉书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伤患的身边,用手再次替对方把了把脉,在确认对方的体征已经趋于平稳之后。才起身对伤患的妻子说道:“尊夫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要调理三两日便能够下地了。但是一两个月之内还是最好不要再干重活,进而避免落下后遗症。”
那妻子对着伯汉书的嘱咐连连点头应承。说着便从一袋里拿出了一些全部的碎银两想要递给伯汉书。后者赶忙推脱,进而帮忙将伤患抬出丹武门。
在一脸笑意的送走了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一家五口之后,伯汉书转而走回大堂。那脸上的笑意转而便换成了一副冷若寒霜的面孔。他盯着一旁依旧不明所以的伯青山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伯青山心中虽然对父亲的这种行为满是愤慨,但却依旧低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己父亲的眼睛。见到父亲这般问道,他便摇了摇脑袋略带着些许火气的回答道:“不知道!”
“身为医者,最重要的是什么!”伯汉书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伯青山问道。
伯青山耷拉着脑瓜子轻声喃喃道:“救死扶伤。”
“大点声!最重要的是什么?”父亲冲着伯青山再次问道,声音也顿时提了八斗。
“救死扶伤!”伯青山顺势扬起了头冲着悬梁吼道。果然都是姓伯的种,一父一子两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琇書蛧
“那你刚刚都干了些什么?”伯汉书的一个凛冽的眼神向着儿子一扫,顿时便压住了伯青山刚刚燃起的气焰。
见儿子再次将头垂了下去,伯汉书冷声的继续道:“作为医者,需要时刻的提病患着想。对方在这种生命垂危的时刻你在结束了疗伤后居然不第一时间替他把脉,查看对方的体征状况,反而起身向我邀功?你这样做配当一个医生吗?”
伯汉书此时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在空空的大厅之中听去却显得掷地有声。伯青山沉默不言盯着地上的石板,心中那股子不忿之情也在听完了父亲的训斥之后也消散无踪。
身为哥哥的伯孟洗此时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自己的父亲为伯青山请求道:“爹,毕竟弟弟是第一次行医,心境难免会有些不平和,就全然当作一次教训好了。”
“心境不平和?”伯汉书冲着伯孟洗微微一皱眉头反问道:“做医生的心境若是不能做到淡然如水,那误的则是病人的性命!才不近仙者不能为医,德不近圣者不能为医。你们两个给我记好了。”
伯汉书一脸怒容的冲着两个儿子大声的训斥道。身为哥哥的伯孟洗恭敬的朝着父亲微微行礼点头应承,而弟弟则是将头往侧一偏,默不作声。
伯汉书再次看了一眼被自己给予了厚望的两个儿子,但却依旧板着一张脸冷冷的对伯青山说道:“行医之时粗心大意,骄傲自满,罚你去柴房禁闭三日。”
“爹……”伯孟洗还想继续为弟弟求情,但是话未说出口就被伯汉书重重的瞪了一眼,顿时便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两天后的正午,伯孟洗来到了柴房之中探望弟弟。见着伯青山正坐在柴房的角落之中用手狠狠的揪着地上的稻草来打法时间,伯孟洗不由的哑然失笑。他走到伯青山的边上坐在对其问道:“怎么了傻小子,还在生爹的气呢。”
伯青山扭了扭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犯了‘错’自然是得受‘罚’的嘛。”伯青山虽嘴巴上说着无所谓,可话里却故意的将‘错’和‘罚’二字念得特别的重。
“这是给你的。”伯孟洗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递到了伯青山的面前对。
弟弟一脸好奇的从哥哥手中接过了那物件,接着用手将其展开。那是由一块质地并不算好的红布绣出来的锦旗,锦旗上用黑线绣出了‘济世回春’四个大字。
“这是?”伯青山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这块红布。
伯孟洗微微一笑说道:“你猜的没错,这块锦旗是你救治的伤患的妻子在昨日送来的。而且指名是送给你的。”
伯青山犹获至宝一般将锦旗捧在了手中,细细的端详着。嘴角的笑容好似比在对决中赢了自己哥哥还要满足,但伯青山却突然回过神来环顾了一圈柴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只见他冷脸的将锦旗重新丢给了伯孟洗说道:“我只是个粗心大意的马虎鬼,受不起‘济世回春’这样的称呼。”
见着弟弟还在为自己父亲的那一巴掌而耿耿于怀。伯孟洗心中顿时是无奈万分,他将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枚锦旗轻轻叠好接着向自己的弟弟问道:“你小子可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当中打你那一巴掌吗?”
被伯孟洗问到了自己的痛处,伯青山心中再次升起一丝火气。他将头朝着另一边侧去,好似不打算理会哥哥提出的问题。
见后者不说话,伯孟洗只得饭着苦笑自问自答道:“虽然不说,但山蛮子心中应该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性格吧?做事情总是喜欢毛毛躁躁,顾前不顾后的。这些小毛病放在平常也出不了多大的事情,可是在行医这种不容有失的事情上,大意马虎可是会误了大事的。也许你的一次粗心便会误了一条命,父亲之所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那一巴掌,其实那是父亲对你的看重啊,为的是让你能够将这次的教训记得深刻,好在日后的行医路上戒骄戒躁,做到心如止水。”
在伯孟洗说完这一番话后,伯青山依旧保持着沉默侧着脸看着透着柴房的窗户看着天空。不过脸上的冷意和心头的气恼却已然是冰雪消融。
伯孟洗见自己的弟弟依旧不打算理睬自己,便起身道:“你的锦旗便先放在我这里吧,待你日后想要取回的时候再来找我拿。”伯孟洗说着便朝门外走去,临近门口之时伯孟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弟弟说道:“忘了告诉你了,父亲今日已将你的名牌挂在了丹武门的医师台上,日后你便是丹武门所承认的大夫了。”
伯青山听完此话,虽依旧不言,可肩头如负千钧之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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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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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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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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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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