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连着海浪,连同辛大帅的笑声一同被带进魏潇耳朵里。
他不可思议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到如此不拘规矩的,若是所有女人都像她这么笑,大创的男人岂不是都要被吃掉了??
辛幼安笑完了,发觉魏潇还在水里泡着,看着自己的眼神愤恨难当,有想要冲上来拧断她脖子的嫌疑。
毕竟比人家小,身子骨也没有人家壮实,而且刚才惹得他掉进海里都是自己的错。
辛幼安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来来来,本大帅拉你起来,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对女人过敏到这个程度,怪我怪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魏潇恨不得扑上去咬她。
于是魏少爷抬手一把将辛幼安的手拍开了。
“你怎么气性这么大,本大帅都道歉了。”
辛幼安摸着自己手上被拍疼的地方,她这个人一旦放飞自我就什么都敢说。
于是就对着魏潇说教上了。
“你这样怎么行,怕女人?但你总不能不成婚生孩子对吧,你这样你娘该多愁啊,我只是要将你扶上来你都这样,那将来洞房花烛你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吗?你不能这样吧,对吧?”
她絮絮叨叨,其实就是抓着魏潇的点使劲逗人家。
毕竟魏潇越是恼火,她就觉得越是愉悦。
魏潇踩着石头一跃上来,湿漉漉的袍摆甩了一些水在辛幼安身上。
他不打算跟这满嘴跑马的女人再待下去,于是转身就走。
但是虐缘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辛幼安本就没打算这么爽快地放过人家,于是魏潇转身的瞬间她也跟着转。
魏潇下了石头,袍摆还在石头上就被辛幼安跟着过来的脚踩上了。
于是——
魏大少爷同一夜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了两次,这次还不是摔在水里,而是在全是砂砾的海滩上,脸朝下,吃了一脸的沙子。
辛幼安:“.……”
她本能地觉得自己似乎惹了大麻烦。
伸手要去扶吧,伸了一半又缩回来了,怕魏潇这次直接将她的手剁下来。
因为这摔倒姿势过于难看,魏大少爷脸趴在沙子上好一会儿都没能起来。
从侧脸看,少爷这个脸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辛幼安可不是个拎不清好坏的人,穷寇莫追,发毛的老虎须不撸她还是知道的。
于是她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场。
顶多是明日装作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
“那个.……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真的,我今晚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没有摔进海里,也没有摔在沙滩上,我我我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她刚一动腿,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人握住了。
她用力一抽,抽不动,魏潇的力气大得惊人,更何况还是个习武的男人,更何况对方现在可能在暴怒边缘。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我的腿,不好吧.……”
“呵——”魏潇发出一声冷笑,他终于抬起脸,那半边脸上沾着的砂砾将他衬的犹如一个带着刀疤的杀人狂。
辛幼安心道怎么办怎么办,玩儿脱了……
“真的,我对不起,魏少爷,魏公子,祖宗,你放过我吧?”
魏潇见自己一身狼狈,索性就在沙滩上坐下来,但是拽着辛幼安的手不松,反而发力将她一起拽下来。
辛幼安‘砰’一声,砸在了魏潇身上。
她整个人都傻了。
魏潇抬手抹了一把脸,开始重复她刚才说的话。
“生孩子?”
“.……”
“洞房?”
“.……”
辛幼安感觉抓着自己的手掌心滚烫,衣服也已经被魏潇的是衣服贴的有点湿。
虽然辛大帅嘴炮打的很溜,但是面对突然这么贴近的男人,她还是本能地怂了。
“你、你要干嘛?”
魏潇脸上没有擦干净的砂砾将他的表情遮的有些不分明,他攥着辛幼安的手将人拉近。
眼里分明是翻涌的怒气。
“我警告你,你最好好好想清楚要不要放开我,否则我俩必须得打一架!”
魏潇一声冷笑。
他刚才被气昏头,以为这女人伶牙俐齿当真天不怕地不怕。
可没有想到也就是个纸糊的,嘴上功夫厉害,这会儿贴这么近,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要给她教训,当然不止这一点。
于是魏潇动了动手,放开攥着辛幼安手腕,转而抓过她的后脑,将人拉近,一口亲在她唇上。
“!!!!!”
魏潇唇间还带着海里咸湿的气味,还有些细微的砂砾。
直接扑了辛幼安满脸满鼻子。
天不怕地不怕,豪横了将近二十年的辛大帅,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强亲过?!!
更可恨的是,魏潇还动了舌头!
而满心报复的魏潇,其实也在两片唇交接的瞬间怔住了。
他是真的没有跟姑娘接触过,他从小到大都觉得姑娘麻烦。
爱哭,麻烦,还矫情。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令他改观的人就是盛卿尘。
因为盛卿尘不仅不麻烦,还是个靠着自己一手医术帮他们解决麻烦的人。
她也不爱哭,遇见多难的事都是先想办法。
魏潇以为偶尔出一两个这样的女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所以对辛幼安压根懒得怀疑。
这位虽然也不爱哭,打架干仗还一流,但是嘴巴贱,跟盛卿尘没法比。
可是嘴巴贱的人亲起来这么舒服的么?
他没忍住,在辛幼安柔软的唇上抿了抿。
这个报复性的吻似乎被改变了意义。
辛幼安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下去。
辛大帅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擦了一把自己的唇,从腰间掏出她用的趁手的短刀:“老子剁了你!”
魏潇不仅挨了一巴掌,还被咬了一口。
他抬起拇指抹掉唇上的血,非常不屑地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不是你说,怕我不会入洞房生孩子?”
辛幼安被他噎的一哽:“你!”
“不用谢。”魏潇居高临下地看她:“顺便教你。”ωωω.χΙυΜЬ.Cǒm
“啊!!!!!”
辛幼安抽出刀,一把就向魏潇发起攻势。
她从小打架可以,拎着个红缨枪上战场也可以,臭男人们都得被她打服,没有人敢轻薄她。
轻薄了的就得死在自己刀下!
她强硬出招,魏潇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但是五花八门一场乱斗下来,辛幼安发现,面前这个臭男人不但轻薄了她,她还打不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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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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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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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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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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