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云又赏过去一脚,让人跪老实:“你方才冲撞的人,就是要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方才被马一闹,这灯会的街道已经凌乱一片,许多商贩的铺子都东倒西歪。
可商贩们都像习以为常似的,看了那马,缩缩脖子,只敢怯怯地望过来。
上官爵几人虽然穿着富贵,可身畔没有马车侍从,看不出家世。
有个好心的商贩还上前提醒卫行云:“公子们,可不能招惹这位,还是赶紧忙去吧。”
哦?
这云京城里,竟然还有宣王不能招惹的人?
那青年的随从很快追上来,也是无所顾忌地纵马前来,见自家主子被人挟制在地,顿时就亮出短刀。
青年叫嚷着:“阿青快杀了他们!放开本少爷,你们这些贱民!”
卫行云立刻便迎上刀,他是上官爵的顶级暗卫,剑术使得浑然天成,不过三招,那随从就落于下风。
“嗨呀!”商贩战战兢兢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别打啦!”
他劝不住卫行云,改由拉扯上官爵的袖子:“公子,快叫那小公子停下,这要是伤了冯少爷,我们哪里还有命活哟!”
冯少爷?
阿青已经被卫行云制住,反剪双手推跪在地。
冯少爷怪叫:“怎么回事?阿青你连个老男人都打不过?!”
年仅二十七的卫行云:“.……”
上官爵背手上前,蹲下身望他:“你是冯境的儿子?”
“呸!”冯少爷啐了一声:“你敢直呼我爹的名讳?那你可知道我姐姐是谁?还不快放开本少爷!”
上官爵一声轻笑。
盛卿尘倒是有些恍悟:“哦,你姐姐姓冯,难不成是刚封了妃的那位冯淑妃?”
“知道还不给本少爷跪下。”冯少爷洋洋得意地轻抬下巴:“你们现在给本少爷磕两个头,还得给我的马磕两个头,本少爷没准心情好能留你一命。”
这狂妄的姿态,盛卿尘见了都想给他塞回娘胎里去。
这条街的商贩显然是长期遭受这位冯少爷的霸凌,导致如今敢怒不敢言,更是不敢得罪半分。
冯家是什么人?
她恍然想起,如今的户部侍郎,可不就姓冯?
而上官爵近日在朝堂上与户部侍郎针锋相对的事情,她也听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嚼了两句舌根。
说是因为西北军过冬棉衣的问题,上官爵要拿户部发落。
而皇帝始终态度暧昧,只因冯境是他的人,他必然是要保的。
而冯境这人是个人精,他做事将自己摘得很干净,上官爵暂时扳不倒他,也是因为没有绝对的证据。琇書蛧
可这耐不过他有个如此张扬的儿子。
呵,踏破铁鞋无觅处。
一旁的容锦终于忍不住,他一脸牙疼道:“你让他给你磕头,你可知道他是谁?”
冯少爷冷哼:“什么人能有我金贵,除非是当朝的皇子公主,可大皇子今年才十五,断没有你们这个年岁。”
他横行霸道惯了,自然不将人放在眼里。
“可当朝不止皇子公主,你不知,还有个宣王?”
容锦乃上官爵的好友,他知王爷殿下不屑开口,可这小子再这么不知死活地嚷嚷,他都想将他舌头割了。
谁知冯少爷死性不改,还继续嚷:“我爹说了,宣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又常年练武,哪有这么俊秀的长相?你们框谁呢,这就是个小白脸!”
容锦:“.……”
上官爵:“.……”
盛卿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右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上官爵懒得费口舌。
他将人从地上拎起,似笑非笑道:“你夜半疾行,所谓何事?可知损坏了多少摊贩零碎?”
“本少爷想什么时候疾行就什么时候,这条街的税收可是我舅舅管的,这些贱民商贩只是坏了些东西,若惹我不高兴,明日就加重租赁费用。”
难怪刚才那个商贩如此胆战心惊。
这天子脚下,如此暴行,却是没有一人上呈参报?
可见这京都的官官相护到了何种地步!
一番话下来,容锦也是面露怒容。
若是今夜没有撞见这废物点心,他们哪会知晓这些内幕。
上官爵朝卫行云使了个眼色,后者领命退下,派人调查去了。
冯少爷还想嚷,容锦头疼地按住他,叫自己的侍卫将人拎回冯府。
耳中清净许多,上官爵环视一圈,看热闹的商贩战战兢兢,他们听见了方才容锦的话,自然有自己的思量。
方才那年长的商贩一把子跪下:“王爷,你真是王爷!”
左右三三两两也都跟着跪下来。
上官爵背手道:“有何事,起来说。”
这条街上的商贩受欺压已久,租赁费用年年增长不说,那冯少爷对他们动辄打骂,早就苦不堪言。
“王爷,求王爷做主啊。”老伯诉苦道:“这冯少爷的舅舅,乃秀水街上的巨贾,整条街的商铺都是他的,仗着背靠冯大人,不顾律法增加上税和租赁费,我们几次联名上书给衙门,只是都打了水漂。”
衙门哪里敢管一级官员的亲戚,只怕也是跟着收了钱的。
上官爵又怒又心寒:“这事,本王自然给你们个交代。”
“谢王爷,谢王爷!”老伯痛哭流涕,好不容易等来个敢出头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
上官爵弯腰将他扶起。
盛卿尘在背后看着,眼里浮起三分柔软。
一个肯将腰弯下去的王爷,才能当得起百姓爱戴。
藕荷楼二楼包厢。
容锦端着酒杯作敬酒姿态:“之前听闻京中盛传,王妃出水芙蓉,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虚。”
盛卿尘笑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传闻还说我泼辣悍妇,王府如有猛虎。”
容锦尴尬,传闻确实是这么说的,可这盛卿尘哪有泼辣的样子?
方才在那秀水街上,他起先没看见上官爵,一眼便被挑风筝的盛卿尘吸引了,这才会在短短时间内极快地赶到。
如今手心似乎还有体温,可这姑娘,却是别人的王妃。
“看本王做什么?”上官爵睨了容锦一眼。
都是男人,他不知道容锦想些什么就怪了。
方才容锦看见盛卿尘时那副呆滞的样子就不对,他不禁气闷。
是了,盛卿尘这副面容,云京城里是个男的就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他这几日已经听了好些编排宣王府的传言。
说他被美色蒙蔽,对盛卿然始乱终弃。
偏偏一旁的容锦不知死活,不会看人脸色,这时还横插了一嘴。
容锦:“王爷,你可知盛二小姐近日重病在床,昏迷了也不忘喊你名字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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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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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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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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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神医娘亲她竟是满级大佬更新,第二十一章 你们框谁呢,这就是个小白脸!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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