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这一称呼砸的他晕头转向。琇書蛧
“你爹不是早死了吗?”他不可置信地问。
团团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回道:“你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亲,称呼你一句是应该的。”
那本王还得谢谢你?!
青青草原恍若被数万只马蹄踩过。
这母子三人怕是老天派来折寿的吧?!
他手一推,冷肃道:“离本王远点。”
若盛卿尘藏着掖着,上官爵还多少会怀疑这孩子与自己有关。
可她如此上赶着的态度,就令他觉得自己这个爹当的相当便宜!
本王不会替奸夫养孩子的。
圆圆被他一推,哇一声哭出来:“爹爹不喜欢圆圆,呜呜呜呜呜。”
她小小一只,是个体弱的长势,穿着的小袄子粉粉嫩嫩的,哭的小眉头直皱。
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上官爵伸手就要去扶她,半道又缩回去。
“咳!”上官爵已经待不下去。
盛卿尘这个妖精生的果然也是妖精。
“明日,你需与本王出席宫宴,别得意太早,本王早晚让太后见识你们父女的真面目,此次宫宴,你若给本王惹是生非,我就拿你这两个孽.……小的是问!”
上官爵走后,团团两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前,拧眉道:“娘亲,此番进宫,会不会有危险?”
盛卿尘在一旁侍弄草药,边将药性记录在她的手册中。
“这是个机会,自古福祸相依,若是我们一味退让,只怕昨日那样的刺杀只会源源不断,娘亲要保全你们,自然是要主动出击。”
昨夜团团与她说出去的办法,她恍然大悟,与其请君入瓮,不如主动出击。
她不是五年前的盛卿尘,可以任由别人算计欺辱,何况这冷宫确实不是长待的地方,团团圆圆马上就到了启蒙念书的时候。
在以权为贵的古代,没有靠山就只是蝼蚁!
她沾湿毛笔,在册子中画出一枝植株,而后拔下发间的金步摇,用它戳破自己的指尖血,点在那枝植株上。
团团便瞧见只一瞬,那枝植株染上了颜色,赫然变成了一枝真的草药!
盛卿尘也说不清这金步摇与她的联系,只是在四年前还怀孕时,偶然有一次,被它戳破流了血,染在她刚画完的一只皮球上。
那皮球便成了真的!
只是团团向来不赞成她多用:“娘亲,每次用这个都耗费你的血,还是少用为妙!”
但是圆圆体弱,王府从不曾供给她们衣食,她需要研制草药医术,便只能依靠这个。
“娘亲知道啦!”盛卿尘每次都打哈哈过去。
团团却难得严肃:“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人性贪婪,娘亲必然会陷入危险。”
难得他小小年纪,却总是思虑周全。
盛卿尘正色点头道:“等出去了,我们便可上街买药材,娘亲便不用这东西了。”
团团这才满意。
第二日。
上官爵出发赴宴前特意着人去幽紫苑将盛卿尘带来。
对外他们还是正经王爷王妃,上官爵虽不情愿,却也必须忍受与盛卿尘同车前往。
卫行雨乃另一暗卫,昨日出任务,今日是五年后第一次见盛卿尘。
他推耸卫行云道:“盛……王妃怎么变这个模样了?”
盛卿尘未毁容前,也是云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只是她不爱说话,便显得人有些木讷。
由此本来长得不如她的盛卿然,却更加受王孙公子的青睐。
可如今.……如今仿似也不爱说话,可这浑身上下,除了肖似的五官,哪还有五年前的影子?!
她一席葛藕色齐胸襦裙,将脖颈衬的修长,由于哺乳过的原因,胸前饱满,匀称有致。
她气色甚好,略施粉黛,将她的五官衬的愈发立体,那眼神也带着自信,美目轻掠,萦绕着说不出的气场。
上官爵见她这副样子,差点厥过去:“谁准你穿成这样?!暴露的像个荡妇!来人,把她衣裳给我扒下来!”
“王爷可真会挑刺,这五年王府从未曾发放衣物给幽紫苑,我这还是出阁时的嫁妆呢。”盛卿尘冷笑。
就算上官爵想让盛卿尘换一身,但是王府确实没有给盛卿尘置办的衣物。
上了车上官爵便阴沉沉地坐在一边。
盛卿尘懒得理他,只在出发前掀开帘子,冲留在王府的卫行雨道:“我的孩子们还在幽紫苑,麻烦你上心些,有劳了。”
卫行雨被她郑重地闹了个心慌,立刻应道:“是,王妃!”
盛卿尘温柔一笑:“多谢。”
她不笑时令人觉得难以接近,可一笑起来,又令人如沐春风,那梨涡似乎三月春风拂面。
卫行雨一愣,帘子已经撤下,马车驶离。
‘砰——’
上官爵狠狠砸了一个茶杯,阴沉沉道:“荡妇!”
盛卿尘:“.……”
莫跟傻子论短长。
只是时隔五年重新见到外面的世界,还是穿越后首次见识云京,令盛卿尘莫名有些兴奋。
官道两旁的商铺不断传来吆喝声,她隔一会儿便掀开帘子看一眼。
那女人容颜明艳,眼里藏不住的好奇,似乎还藏了两分神往。
她是真的变了!
出过墙的女人心就野了!
上官爵的马车无人敢拦,入了宫门才停下。
周围宫女侍卫跪了一圈:“叩见宣王爷宣王妃!”
前方一道紫色身影听见喊声僵硬了一瞬,而后回过身来。
盛卿尘挑眉,这就是盛卿然了。
她同父异母的庶妹。
余光里上官爵一袭绛紫色的长袍,与盛卿然相映衬,仿佛他们才是正经夫妻一般。
她冷笑一声,这还真是光明正大的暗度陈仓。
盛卿然拖到如今还没有婚配,用心昭然若揭。
她手段了得,一个庶出的女儿,如今却有资格出席太后召办的宫宴,可见其受宠程度。
盛卿然款款而来,薄纱的衣裙不挡风,她嘴唇都冻紫了,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微微福了一礼,含情脉脉看向上官爵:“王爷万安。”
盛卿尘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就跟不存在一样。
“妹妹,见着本王妃为何一点礼数都没有?”她主动招惹道。
盛卿然脸色一僵,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而后又转向上官爵:“王爷当日与姐姐成婚实属无奈,应允过然儿不需向姐姐行礼的。”
盛卿尘心道,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上官爵心心念念这么久呢。
上官爵感受到她的目光,瞥来一眼,心软道:“左右不过是个空壳王妃,拜什么拜。”
若是以前的盛卿尘,当下就会用身份压回去,但如今的盛卿尘只是淡淡一笑。
她攥着手帕,嘴唇一抿,显得有些委屈。
若是再挤出两滴眼泪,那模样便与圆圆十足十相像了。
上官爵见这死女人比盛卿然还娇弱,甚至往他身边缩了两步。
她委屈道:“若是王爷有体恤妹妹一半的心体恤臣妾,臣妾怕也是情深不悔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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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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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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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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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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